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天不随人愿。
张念山望着床上熟睡的张雨晴,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像被晨露打湿的蝶翼,脆弱得让他心口发紧。他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定,以后不管怎么样,他也要时刻守护着他的晴儿,哪怕他们没有孩子,就像晴儿曾经笑着说的,做丁克家庭,他也绝不能再让心爱的晴儿受半分相思之苦。他伸出手,指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拂过,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自言自语的声音低哑而坚定:“晴儿,等我这次任务完成,我一定向你负荆请罪,到时候,任你打骂,我绝不还手。”
很少有人知道,张念山当初提出分手,并非是变心,更不是不爱,而是因为一份突如其来的秘密任务——他被上级选中,前往越国执行一项高危任务。那片土地局势动荡,武装割据势力盘根错节,任务的危险程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张念山真的害怕自己会遭遇不测,让他的晴儿年纪轻轻就成了遗孀,余生都活在思念与孤独里。所以,他才在部队里演了那样一出绝情戏,故意冷漠、找茬,逼着张雨晴放手,哪怕自己心如刀绞,也要装作毫不在乎。
而这一切的起点,还要追溯到他和张雨晴去部队医院拿婚检报告的那天。报告上“不育不育症,死精”的字样让他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接到了上级的紧急密电,任务内容高度机密,要求他立刻交接手头所有事务,几天后秘密启程前往越国。一边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挚爱,一边是刻不容缓的家国使命,张念山没有选择,只能将对晴儿的愧疚与牵挂深埋心底,用最伤人的方式推开她。
此刻,张念山轻轻将张雨晴放在柔软的婚床上,替她掖了掖被角,目光在她脸上贪婪地停留了许久。她的脸颊还带着些许红晕,想来是药效未散时留下的痕迹,想到这里,他眼底的温柔便被刺骨的寒意取代。他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紧急处理,毕竟下午就要秘密出发执行任务,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张念山再次深深看了张雨晴几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髓,然后毅然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这间还没来得及沾染多少烟火气的婚房。
来到部队办公室,张念山没有片刻停歇,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红色的军用电话,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对着话筒愤怒地低吼:“我让你马上、立刻去查!我限你在两个小时之内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谁敢在我眼皮底下下药?他真是不想要脑袋了!”话语里的戾气几乎要冲破听筒,说完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震得桌面都微微发麻。
另一边,张雨晴在一阵轻微的头痛中醒来,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但浑身的酸痛还是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先是一愣,脑海中一片空白,随后破碎的片段像是潮水般涌来——混乱的婚礼现场、杯中异样的味道、浑身发软的无力感,还有半夜……醒来时身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尖锐的疼痛钻心而来,这不是梦!她恨自己的疏忽,更恨那个给她下药的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
她挣扎着起身,穿好散落在床边的衣服,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布置得温馨又喜庆的婚房。大红的喜字还贴在墙上,崭新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梳妆台上摆放着她和张念山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眉眼弯弯,如今却物是人非。她在屋里缓缓转了一圈,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打量,像是要把这个承载了她所有美好憧憬的地方,牢牢刻在自己的脑海里,然后才咬了咬牙,转身下楼。
虽然离开的准备工作早已在心里盘算好,但张雨晴还是一步步走到了自己的服装店。此刻,服装店里的人并不是特别多,因为裴晴燕昨天刚结婚,张雨晴特地给她放了几天假,这两天都是孟桂娟和张春香在店里盯着,看到张雨晴进来,孟桂娟和张春香都愣了一下,连忙迎了上来。
张雨晴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两人脸上,轻声说道:“昨天中午的酒席上,我被别人下了药。”
孟桂娟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嘴巴张成一个标准的“O”字,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什么?下药?谁这么缺德啊!这可是你的婚礼,竟然有人敢做出这种事!”
张春香也急忙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雨晴,昨天我们发现你不在婚礼现场,大家都快急疯了,到处找你。后来秦傲男说,你被张念山带走了,这是真的吗?”
张雨晴顿时感觉到耳根发红,脸颊发烫,她没有办法撒谎,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嗯,是他带我去的医院。”她不想再多提张念山,迅速转移了话题,“桂娟,三姐,我要出一趟很远很远的门,所以以后不能一直在服装店、超市,还有装修公司和建筑公司盯着了。桂娟,超市就交给你、小文哥还有娟姐,你们多费心;服装店就拜托三姐和燕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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