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战痕光罩内部,像是被投入了千万把燃烧的刀。
深金色的战痕狂乱飞舞,每一缕都带着远古搏杀的戾气,刮过空气发出 “嗤嗤” 声响,落在存痕令展开的淡金光罩上,激起密密麻麻的涟漪。阿无握着令牌的手微微发颤,令牌的器物痕正在快速消耗,光罩的颜色已经淡了几分 —— 这里的战痕强度,远超两人的预料。
“小心脚下!” 诺突然拽了阿无一把,淡金瞳孔死死盯着地面。
阿无低头,只见脚下的石面突然裂开,一道猩红的战痕从裂缝中窜出,直咬他的脚踝。他赶紧催动指尖白光,擦向那道战痕,“嗤” 的一声,猩红战痕化作飞灰,可石面下又涌出更多的战痕,像一群饿极的野兽。
“这是古战痕的‘残杀痕’,是战死神魔的怨念所化,不会主动攻击有存痕令的人,但我们刚才带进来的痕蚀者残痕,让它们失控了!” 诺的声音带着急促,指尖言痕飞速流动,“前面五十步就是核心区域,铜片的指引越来越强了!”
阿无咬紧牙关,将铜片举到胸前。铜片瞬间爆发出柔和的金光,那些狂乱的残杀痕碰到金光,竟纷纷退避,在两人身前让出一条通道。“铜片能压制它们!” 阿无惊喜道,拉着诺快步往前冲。
沿途的残杀痕越来越密,有的化作狰狞的兽影,有的凝成断裂的兵器,可在铜片的金光下,无一例外都不敢靠近。存痕令的光罩压力大减,诺终于能腾出精力,解读周围的战言痕:“这些战言痕在说……‘最初之痕,分则乱’‘吞噬者,补残缺’…… 和之前残痕里的字能对上!”
阿无心里一动,怀里的残痕突然震动起来,挣脱他的衣襟,化作一道灰光,飘向核心区域。两人加快脚步,穿过一片由战痕凝成的迷雾,眼前豁然开朗 ——
古战痕的核心,是一块丈许高的黑色石座,石座上悬浮着一缕拳头大的深金色痕光,那是古战痕的本源,里面缠绕着无数细小的最初之痕碎片,像星星一样闪烁。而残痕化作的灰光,正贴在石座上,一点点往本源里钻。
“那就是核心!” 阿无眼睛发亮,刚想上前,就被诺死死拉住。
“别动!” 诺的声音带着恐惧,淡金瞳孔里满是惊悸,“石座后面…… 有东西!”
阿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石座后方的阴影里,一片比之前大上数倍的 “空白” 正在缓缓凝聚。这空白的边缘不再是细碎黑纹,而是布满了扭曲的 “噬痕”,所过之处,连古战痕的残杀痕都被无声吞噬,留下绝对的死寂。
“痕蚀者…… 领主级的!” 诺的声音发颤,“它在吞噬古战痕的本源!”
那片空白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转过身 —— 没有五官,没有形体,只有中心一点猩红的光,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阿无和诺。一股磅礴的吞噬力扑面而来,存痕令的光罩瞬间被压得凹陷下去,淡金色的光膜上布满了裂纹。
“它的目标是最初之痕碎片!” 阿无瞬间明白,这只痕蚀者领主,是为了吞噬石座上的最初之痕碎片而来,之前的痕蚀者,只是它的先锋。
“吼 ——”
痕蚀者领主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空白边缘的噬痕化作数条黑色触手,直扑两人。诺反应极快,指尖言痕炸开,化作一道淡金屏障:“困言痕?锁!”
可这道屏障刚接触到黑色触手,就被瞬间吞噬,诺像被重锤击中,往后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嘴角溢出鲜血。她体内的缚痕疯狂收紧,这次强行催动高阶言痕,反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
“诺!” 阿无目眦欲裂,握着铜片就冲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不是领主级痕蚀者的对手,但他不能让诺受伤。铜片在他掌心发烫,金光暴涨,他伸手抓向周围的残杀痕 —— 这次不再是胡乱编织,而是有了明确的目标:“用残杀痕的戾气,编‘斩痕刃’!”
深金色的残杀痕被他强行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刃丝,在铜片金光的包裹下,凝聚成一把半透明的长刀。这把刀没有实体,全由痕编织而成,刀身刻满了远古战纹,带着凛冽的杀气。
“斩!”
阿无挥刀砍向黑色触手,刀身的残杀痕与触手的噬痕碰撞,发出 “滋啦” 的刺耳声响,火星四溅。黑色触手被砍断一截,化作飞灰,可斩痕刃也黯淡了几分 —— 噬痕正在吞噬刀身的痕。
“没用!它的噬痕能吞噬一切旧痕!” 诺捂着胸口喊道,“用空白编织!创造它吞噬不了的新痕!”
阿无猛地反应过来,领主级痕蚀者的噬痕针对的是现有规则下的旧痕,而他的空白编织,能创造从未有过的新痕,不受现有规则束缚!
他立刻放弃斩痕刃,集中精神,伸手抓向石座周围的 “空间痕”—— 这是隐痕界最基础也最特殊的痕,无形无质,却遍布各处。他又拽过铜片的金光,将其拆解成最细小的光粒,与空间痕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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