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蛊虫的繁殖数量,已经十分接近死亡的临界值。”
范长生的声音恢复了平和,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你们都做到了。你们用意志,战胜了身体的本能,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你们,都通过了这场考验。”
“往后,想要活命,就必须准时服用解药。而服用解药的条件,很简单。”
他环视台下,那两千六百多双,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睛。
“绝对的服从。对墨神,绝对的忠诚。”
他看着那些在痛苦与新生之间挣扎的灵魂,看着她们脸上那渐渐褪去血色,却又开始浮现出一种异样潮红的复杂表情。
“我知道,你们身上,还有伤。”
他话锋一转,终于给出了一丝真正的,属于人的温度。
“无论是搏杀留下的外伤,还是蛊虫造成的内伤。从明天起,墨薬堂会为你们提供最好的疗伤药物,墨音堂的乐师,也会为你们演奏能恢复脏腑,安抚心神的乐曲。”
“一个月。”
范长生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你们,恢复如初,甚至,脱胎换骨。”
此言一出,广场之上,那股刚刚凝结起来的,充满了肃杀与沉重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女人们眼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与不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彻底冲散。
她们想到了今晚那场丰盛得不真实的晚宴,想到了范长生口中那神乎其神的丹药和乐曲。
这真的是地狱吗?
或许,这里,才是她们唯一能够获得新生的,天堂。
一个,需要用绝对的忠诚与服从,去换取入场券的,残酷的天堂。
七天的时间,白驹过隙。
魅德学院的氛围,发生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转变。
那座曾让所有人谈之色变的广场,不再是血腥的斗兽场。
每日清晨,悠扬而又带着奇异韵律的乐声,会准时在山谷间响起。
那是墨音堂的乐师,在演奏范长生口中那能“恢复脏腑,安抚心神”的乐曲。
女人们盘坐在广场之上,闭目聆听。
那乐声如同最温和的溪流,洗涤着她们的身体与灵魂,将那场蛊虫留下的创伤,一点点地,修复,抚平。
她们的伙食标准,比那日“同心宴”还要奢靡。每日三餐,不仅有足量的肉食,更有各种用名贵药材精心熬制的滋补汤羹。那些在外界千金难求的“养颜膏”与“清颜丹”,更是如同不要钱一般,足量供应。
不过短短七日,魅影军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光彩。
她们的肌肤,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细腻,更加水润,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们的身段,也愈发丰腴,愈发玲珑,充满了健康的,野性的生命力。
这突如其来的,宛如天堂般的待遇,让她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了一种不真实的,如在梦中的幸福感。
她们开始相信,范长生说的是真的。她们通过了那场残酷的考验,从此,便成了墨神座下,最受珍视的“武器”。
直到第七日的黄昏。
沉重的钟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那钟声里没有了催命的急促,也没有了节日的庄重。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肃杀。
女人们的心,猛地一跳。
那份刚刚建立起来的安逸,瞬间被一种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所取代。
她们用最快的速度,在广场上集结。
高台之上,顾清霜的身影,如同一尊不会融化的冰雕,静立于夕阳的余晖之下。
在她身后,是两千六百多名脸上戴着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花纹的铁面的……男人。
他们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肌肉。那肌肉之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如同最狰狞的勋章,无声地诉说着他们血腥的过往。
他们是墨烬军。
是霍天生麾下,最精锐,也最疯狂的死士。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只知服从,不知畏惧的杀戮机器。
广场之上,两千六百名女子,看着那两千六百名如同野兽般的男人,她们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们的灵魂。
顾清霜走到了扩音法阵之前。
她的声音,比这深秋的晚风,还要冷冽。
“全体都有。”
“卸甲。”
“褪衣。”
轰——!
这四个字,像四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劈在了所有女人的天灵盖上!
她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唰!”
两千六百名墨烬军,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分的犹豫,瞬间扯掉了身上的皮甲,解开了腰间的束带。
两千六百具充满了阳刚与暴力美感的,健壮的男性**,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广场之上,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压抑不住的,充满了惊恐与羞愤的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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