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西北的“竹艺巷”,晨雾总裹着新竹的清冽、竹篾的柔韧和竹沥的甘香漫过青石板。可今早刚过辰时,巷口“竹语轩”的木门就吱呀作响——店主老周蹲在门口,手里捏着根断裂的竹丝,脸色凝重,刚编到一半的竹篮散了架,竹篾上泛着黑褐色的霉点;更邪门的是,老篾匠陈伯编竹扇时,竹丝突然反弹,划伤了手指,伤口竟渗着黑血,连巷尾百年老竹丛的竹笋,都烂在了土里,挖开一看,竹鞭发黑发臭。
“林大师!您快救救我的竹艺巷!”看到林峰带着苏清瑶、宋雨桐、柳烟、秦岚走来,老周快步迎上去,手里的竹篮框架摇摇欲坠,“这竹艺巷传了八代,从没出过这岔子!昨天还好好的,今早一开门,店里的竹料全发了霉,编好的竹编摆件裂了缝,陈伯说‘竹丝里有东西拽着’,我还以为是他年纪大了手劲不稳,结果自己编竹篮时,竹篾脆得一折就断!再过半个月非遗展要展出竹编套件,这要是出不了活,咱们竹艺巷的百年招牌就砸了!”
林峰接过断裂的竹丝,指尖刚碰到泛霉的竹篾,一股滞涩的凉气顺着指尖往上钻——不像瓷窑巷的火滞煞烈,也不像书香巷的文脉煞沉,这股煞气带着竹屑的腐味和阴湿的寒气,贴着竹艺巷的“竹魂脉”走,像薄霜裹在竹丝里。他掏出桃木罗盘,往竹艺巷深处走,罗盘指针泛出暗绿色光晕,转得滞重缓慢,像被湿竹屑黏住,最后死死指向“竹语轩”后院的竹料仓库——仓库地面新铺了层水泥,墙角渗着暗黑色的水渍,刮开表层水泥,下面竟埋着几块发黑的竹片,上面沾着灰黑色的粉末,和林家余党用的阴木灰味一模一样,只是混了些腐烂的竹鞭碎屑。
“是竹魂滞煞。”林峰把竹片放在阳光下,粉末在光下泛着冷光,“竹艺巷的竹魂脉顺着巷内的百年竹丛走,‘竹语轩’是竹脉的‘吐气口’,后院仓库是‘藏篾眼’。林家余党把阴木灰混着烂竹鞭、潮土埋在仓库地下,借梅雨季的湿气和竹魂脉的‘木气’缠成滞煞。竹料沾了煞气就发霉发脆,匠人编织时,煞气顺着竹丝缠上双手,轻则划伤渗黑血,重则伤了竹魂,要是拖久了,这巷里的竹料和竹编手艺都得废!”
“竹子在风水里本是挡煞吉祥物,疏而不密能挡煞纳吉,可被阴煞缠上,反而成了煞气载体。”柳烟补充道,怀里抱着蓝布封皮的《竹风水录》,浅紫色棉麻裙扫过地面的竹屑,“爷爷的古籍里写过,竹魂最忌阴湿封闭,仓库铺了水泥挡了地气,又埋了阴料,竹气散不出去,才缠成滞煞。”
“我先给陈伯治伤!”宋雨桐立刻拎起药箱,浅葱色改良汉服的裙摆绣着竹枝纹,药箱里装着刚熬好的竹沥水、艾草和止血粉,“这煞是‘竹滞经络’,得先清竹毒。我用竹沥水混着金银花煮‘醒篾茶’,喝了能散体内的阴滞气,再用艾草煮水清洗伤口,撒上止血粉,防止黑血蔓延。一会儿给巷里的篾匠都分点茶,再用竹沥水喷在竹料上,先压一压煞气。”
“我查柳家古籍里的竹魂煞解法!”柳烟抱着古籍快步走进仓库,书页里夹着爷爷当年在恩施竹艺村画的竹阵图,“找到了!‘竹魂滞煞’得用‘竹韵醒魂阵’,竹子五行属木,要借新竹的阳气、竹沥的水气、松脂的火气来布,三者相生,才能破阴滞。阵眼要按‘节节高升’的寓意摆,贴合竹的风水特性。”
“我协调所有资源!”苏清瑶掏出平板电脑,米白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枚小巧的竹制吊坠,“联系恩施的竹艺非遗传承人送新的三年生毛竹,让苏家工程队把仓库的水泥地撬开,改成排水透气的沙质土,顺便调一批松脂和生石灰,生石灰能吸潮散阴;再联系非遗协会,派竹编修复专家来帮忙,看看能不能挽救已经发霉的竹编摆件。”
“我查阴料的残留情况!”秦岚抓起对讲机,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胸口,“竹艺巷的竹料仓库去年租给过一个‘收废竹料的’,形迹可疑,我让队员查这人的身份,肯定和林家余党有关!顺便围着百年竹丛和仓库巡逻,别让余党趁机毁了竹料或竹编成品!”
半小时后,陈伯被扶到“竹语轩”前堂的竹椅上。宋雨桐坐在竹桌旁,先用艾草水轻轻擦拭他手指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怕碰断竹丝:“忍着点,这水能散竹毒。”陈伯咬着牙点头,看着伤口上的黑血渐渐变成鲜红,松了口气:“不疼了……之前像有寒气钻骨头,现在暖和多了!”宋雨桐笑着递过一碗“醒篾茶”:“趁热喝,喝完歇着,等咱们破了煞,你再试试编竹扇。”她又拿起喷壶,往堆在一旁的竹料上喷竹沥水,原本发暗的竹篾,渐渐恢复了些青润色泽。
与此同时,柳烟在古籍里翻到详细的阵法步骤,兴奋地喊道:“找到了!‘竹韵醒魂阵’要在竹艺巷的东、南、西三个方向设阵眼——东埋‘醒竹符’,用三年生新竹片刻符,裹着松脂埋在百年竹丛旁,借新竹阳气和松脂火气助燃;南贴‘醒篾符’,用竹纸混朱砂画符,贴在编织用的竹编机上,借竹纸的竹气承托匠人之魂;西浇‘醒沥符’,用竹沥水混着生石灰调符水,浇在仓库的沙质土里,借竹沥水气和生石灰燥气散阴;最后在百年竹丛中央,点燃竹枝和艾草的混合物,念《竹魂咒》,再用镇煞玉佩压在竹丛根部,引三阵气入竹脉,净化阴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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