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下辖的青溪村藏在天目山余脉深处,三百年来依着“背山面水、左砂右护”的格局繁衍生息。村后青溪蜿蜒如玉带缠腰,村口古桥“锁龙桥”横跨水口,桥畔两株千年香樟组成“风水林”,按杨公风水“坐满朝空”的规矩藏风聚气,村民世代以制茶、种竹为业,日子安稳富足。可近一个月来,村里怪事接连发生:青溪水位莫名骤降,河床露出大片干裂的卵石;古桥的石狮子眼角渗出黑渍,左狮踏球的爪子竟断裂脱落;更邪门的是,村西茶园成片枯萎,茶叶上结着灰黑色的霉斑,喝了新茶的村民轻则头晕恶心,重则上吐下泻,连村里最年长的老族长,都卧床不起,梦里总喊“龙脉断了”。
“林大师!您可算来了!”林峰带着苏清瑶、宋雨桐、柳烟、秦岚刚到村口,村委会主任老陈就领着十几个村民迎上来,手里捧着一把枯萎的茶叶,声音带着哭腔,“这青溪村的风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从来没出过岔子!上个月来了个旅游开发公司,说要拓宽村口道路、改建青溪河道,我们没同意,可没过几天,村后的‘龙脊坡’就被他们偷偷挖了个缺口取石,说是要修观景台。从那以后,村里就没安生过——茶园死了一半,青溪断了流,连锁龙桥的石狮子都像被魇着了,老族长说,那龙脊坡是咱们村的龙脉根基,挖断了就断了全村的气脉啊!”
林峰没急着回应,先掏出桃木罗盘走到锁龙桥中央。罗盘指针泛着暗灰色光晕,转得急促而杂乱,不像之前遇到的煞气那样滞重,反而带着一种“断流”的空荡感,最后死死指向村后的龙脊坡缺口,以及青溪下游被填埋的一段河道。他俯身摸了摸桥畔的香樟树根,树皮干涩发脆,指尖能感受到一股微弱却涣散的气流,不像正常风水地脉那样绵密连贯。“不是阴煞作祟,是龙脉断脉 水口破局。”林峰起身指着龙脊坡的方向,“青溪村是典型的山地‘坐满朝空’格局,村后龙脊坡是‘坐满’的靠山,藏风聚气;青溪是‘朝空’的明堂水,润养万物;锁龙桥是水口的‘罗星锁钥’,负责关锁气脉不泄。开发公司挖断龙脊坡,是断了龙脉的‘来气’;填埋下游河道,是破了水口的‘聚气’,再加上石狮子受损,镇宅之力失效,导致地脉气流涣散,五行失衡,才会出现茶园枯萎、村民染病的情况。”
柳烟立刻翻开随身携带的《杨公风水考》,书页里夹着爷爷手绘的“空满局”示意图:“爷爷的古籍里写过,山地风水‘山为龙、水为脉’,龙脊坡作为靠山,是‘满局’的核心,必须完整无缺才能挡风聚阳;青溪作为明堂水,要‘水绕弯环’才能气聚,一旦直截或断流,就成了‘散气局’。现在龙脉断、水口破,形成了杨公风水里最忌讳的‘空满倒置’,原本‘山聚气、水藏财’的格局,变成了‘山泄气、水散财’,难怪村里会接连出事。”她顿了顿,又指着锁龙桥的石狮子补充,“石狮子是村口的镇宅之物,左雄右雌,主镇守龙脉、阻挡外邪,现在雄狮受损,等于门户大开,煞气更容易顺着断脉的缺口侵入。”
“我先给村民们诊治!”宋雨桐拎着药箱快步走到老族长家,浅绿色改良汉服的裙摆扫过门前干裂的地面。老族长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呼吸急促,手腕脉象虚浮无力。宋雨桐用银针轻轻点在他的足三里、气海穴,又掏出一瓶用艾草、菖蒲、茯苓熬制的“通脉汤”,喂他喝下:“村民们的病症都是‘气脉不畅、湿毒内侵’,是地脉涣散导致的五行失衡——龙脊坡属土,挖断则土气衰;青溪属水,断流则水气竭;土生金、金生水的循环被打破,湿毒趁虚而入。这通脉汤能暂时疏通经络、驱散湿毒,我再配些艾草香囊,让大家随身携带,先稳住病情。”
“我来协调各方,阻止开发公司继续破坏!”苏清瑶掏出平板电脑,指尖快速滑动,“我立刻联系云州文旅局和自然资源局,调取青溪村的古村落保护档案,证明龙脊坡和锁龙桥都是受保护的风水文化遗址,要求开发公司停止施工;再联系专业的地质和水利团队,制定龙脊坡修复和河道疏通方案,尽快恢复水口的聚气功能。另外,我让苏家的风水器物工坊加急打造一对小型铜狮,先临时替代受损的石狮子,守住村口的气脉。”
“我查开发公司的底细!”秦岚抓起对讲机,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胸口,“这开发公司做事这么莽撞,说不定背后有人指使,或者本身就有违规开发的前科。我让队员查他们的注册信息、资金流向,还有挖龙脊坡、填河道的具体操作人,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破坏青溪村的风水,毕竟这种断脉破局的事,不是普通开发商敢随便做的。”
林峰则带着老陈和柳烟直奔龙脊坡。缺口处的泥土还很新鲜,能看到明显的机械挖掘痕迹,缺口下方正好对着青溪村的中心区域,像一把楔子斩断了地脉的流向。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揉搓,泥土干涩无光泽,混着些碎石块,完全没有正常山土的湿润和粘性。“断脉的缺口正好在龙脉的‘气口’上,这里是地脉气流最集中的地方,挖断后气流直接外泄,无法滋养全村。”林峰指着缺口两侧的山体,“要修复龙脉,不能只简单回填,得用‘征龙补契’的法子,在缺口处设置‘引龙桩’,引导涣散的地脉气流重新汇聚;同时要修复水口,让青溪恢复弯环形态,才能形成‘山聚气、水藏气’的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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