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世界的暗流,远比审判庭预估的汹涌。那面古朴的银镜,如同滴入水面的墨汁,将**迅速扩散。星球总督的情妇——艾拉维娅——的**被无限放大,她不再满足于幕后操纵,开始利用总督的权柄,以“发掘古代科技振兴世界”为名,组织秘密勘探队前往边境星域,目标直指那些流传谣言中的“遗迹”。她的行动巧妙地披着合法外衣,且得到了星球上不少渴望权力与财富的权贵暗中支持。
更可怕的是,那面镜子似乎能扭曲旁观者的认知。接近艾拉维娅的人,都会不自觉地被她的魅力(实则是镜子的影响)所蛊惑,甚至负责调查的审判官风暴兵小队中,也有一名成员在近距离接触后,报告开始出现诡异的梦境,梦中充满难以抗拒的享乐诱惑。审判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绝非普通混沌 cult,而是一件强大的亚空间神器在作祟,其影响方式极其隐蔽和恶毒。他一边向更高层求援,一边冒险布置净化仪式,试图隔离那面镜子。
逻各斯学会,“辩证之塔”。
索萨的状况持续恶化。色孽的低语变得越来越具象化,不再是模糊的诱惑,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构筑幻象。他时而看见死去的战友在无尽的欢宴中向他招手,责备他的幸存;时而又看见自己掌握了青冥宗那般超凡的力量,轻松解决了蜂巢的危机,受到万民敬仰;最致命的是,幻象中偶尔会出现凌尘的身影,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充满挑逗和暗示的神情,冲击着他坚守的心防。这些幻象如此真实,以至于他有时难以分辨现实与虚幻。
“索萨使者,你的精神屏障正在瓦解。” 负责监控他的灵能者严肃警告,“亚空间的污秽正在利用你内心的弱点。你必须进行更深层次的精神净化,或者……接受更强制性的隔离。”
索萨拒绝了强制隔离。他知道一旦被完全隔离,就等于失去了对局势的了解和影响力。他将自己锁在静修室内,全力运转凌尘所授的静心法门,同时紧紧握住那枚青冥玉简,依靠其中蕴含的平和气息对抗低语的侵蚀。这是一场凶险的内心战争,每一刻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他意识到,色孽的目标很可能不仅仅是腐蚀他个人,更是想通过他作为跳板,去影响甚至污染那个与他在精神上存在微弱联系的光粒。
他向凌尘发出了最紧急的求助信息。
“K-01-Ω 寂静坟场”深处。
光粒内部的信息漩涡因持续吸收色孽的能量碎片和感应到索萨剧烈波动的**而变得更加混乱和活跃。它不再是平静的镜子,而更像是一锅即将沸腾的、充满矛盾信息的浓汤。代表秩序(蜂巢、帝国)、情感(织梦者、青冥宗)和混沌(色孽)的规则碎片激烈碰撞,寻找着某种新的平衡点。
与此同时,在卡珊德拉世界,审判官的净化仪式引发了银镜的激烈反抗。在仪式达到**时,镜子爆发出强烈的、令人心智崩溃的彩虹光芒,试图将审判官和他的小队拖入欢愉与痛苦的幻境。艾拉维娅在极度的**膨胀中彻底失去了人形,化为了一个初步的色孽恶魔宿主,尖笑着引导亚空间能量。
这场发生在物质世界的、强烈的色孽能量爆发,如同在黑暗的森林中点燃了一支火炬,立刻被坟场深处的光粒捕捉到。这一次,光粒的反应不再是缓慢吸收或被动的镜像反射。它内部混乱的规则在外部强烈同类型能量的刺激下,仿佛找到了一个临时的“共鸣点”。
光粒猛地一亮,光芒不再是淡金,而是呈现出一种短暂而诡异的、不断变幻的彩虹色泽。它没有发射能量束,而是以一种超越常规物理维度的方式,将其内部刚刚形成的、充满扭曲**和悖论情感的“信息包”,朝着卡珊德拉世界的方向“映照”过去。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共鸣式的镜像反馈。
在卡珊德拉世界,正与恶魔化艾拉维娅激战的审判官小队,以及周围被波及的凡人,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笼罩。他们并未受到物理伤害,但每个人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的**和恐惧,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放大并**裸地呈现在自己眼前。一名风暴兵看到了自己渴望权力而背叛战友的幻象;另一名则看到家人因自己的失败而惨死;审判官自己则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对绝对纯净的追求如何演变为对异己的无情毁灭……这些景象并非幻觉,而是他们**和恐惧被极端放大和扭曲后的、基于某种冰冷逻辑推演出的“真实可能”。
这种直面自身内心最阴暗角落的冲击,比任何恶魔的低语都更具破坏力。色孽恶魔宿主艾拉维娅首当其冲,她无限膨胀的**在光粒的“映照”下,瞬间达到了逻辑的极致,反而陷入了存在性的悖论——极致的欢愉即是极致的虚无,追求一切的**最终意味着失去一切自我。她发出一声蕴含无尽困惑和痛苦的尖啸,身体在彩虹光芒中剧烈扭曲,最终因为无法承受这种对自身存在根基的“真实映照”而彻底崩解,连带那面银镜也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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