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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邪短篇 番外 舌尖上的喜来眠5

作者:主角只是作者的oc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1 21:07:54

熬好的柿漆还在锅里温着,深红琥珀般的浓稠液体,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温润内敛的光泽,那沉淀下来的木质甜香混合着微酸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带着一种古老的安抚力量。胖子放下他那些宝贝木工工具,抽着鼻子就凑了过来,绿豆小眼里闪着新奇的光。

“嚯!这味儿!地道!”他搓着手,围着锅台转了两圈,像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天真同志,可以啊!这成色,这粘稠度,一看就是上等好漆!胖爷我宣布,你成功晋升为咱‘喜来眠’首席涂料工程师!”

我被他逗乐了,刚熬完漆的疲惫也散了大半:“少贫!赶紧的,把门板和框都搬过来,趁热刷,效果最好!” 这熬漆的过程比想象中累,手臂到现在还隐隐发酸,但看着这一锅凝聚了自己半天汗水的成果,心里满满的都是踏实和期待。

闷油瓶不用招呼,已经默默地将修整打磨好的门框料和那两块被胖子刨得光滑如镜的杉木板(一块做门板,一块做招牌板)搬到了院子中央阳光充足、通风良好的地方。几根长条凳被临时征用为工作台。他做事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却永远在你想到之前就准备好了下一步。

胖子自告奋勇去拿刷子,结果翻箱倒柜只找出两把旧得掉毛的猪鬃刷和一把新买的、毛还算硬挺的羊毛刷。“得,将就用吧!”他嘟囔着,把刷子递给我和小哥。

我拿起那把新的羊毛刷,沉甸甸的,鬃毛硬挺。深吸一口气,我学着记忆里看过的老漆匠的样子,将刷子小心翼翼地探入温热的柿漆中。浓稠的漆液如同有生命般,迅速裹住了鬃毛。提起来时,刷头沉甸甸的,饱满的深红褐色漆液欲滴未滴,拉出晶莹的丝线。

“开始了!”我定了定神,屏住呼吸,将蘸饱了漆的刷子,稳稳地落在面前那扇崭新的杉木门板中央。

刷毛接触木材表面的瞬间,一种奇妙的触感传来。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在光滑的木纹上缓缓铺开,带着一种温和的浸润感。我手腕用力,均匀地向下拖行。深红的漆液在浅黄色的杉木表面留下一道湿润、饱满、色泽浓郁的轨迹。木材那清晰、漂亮的直纹肌理,在漆液覆盖下非但没有被掩盖,反而像被注入了生命,变得更加清晰、立体!深红的漆沿着木纹的走向微微渗透、晕染,如同最自然的晕色,将木纹本身的美感无限放大、凸显。

“哇哦!”胖子在旁边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小眼睛瞪得溜圆,“这颜色!绝了!跟喝了陈年老酒似的!又透又亮!”

确实。这柿漆的颜色,在锅里看是深沉的琥珀红,一旦刷上新鲜的浅色木材,竟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暖调红棕色,温润、醇厚,带着阳光亲吻过的暖意,却又无比通透,木材本身的纹理纤毫毕现。它不像化学漆那样浮于表面,带着生硬的贼光,而是仿佛从木头内部渗透出来,与木材融为一体,散发着一种内敛而古老的光泽。

我沉下心来,不再说话,专注于手中的刷子。横刷,竖刷,斜刷……手腕控制着力道,确保漆膜均匀覆盖,不留下刷痕,也避免淤积。温热的漆液在木板上流淌、浸润,每一次涂抹,都像是在赋予这块沉默的木头以新的生命和温度。甜中带酸的独特气味在鼻端萦绕,混合着新鲜杉木的清香,形成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劳作气息。

闷油瓶的动作比我更沉稳、更流畅。他拿着一把旧的猪鬃刷,蘸漆、刮去多余、落笔、拖行……动作简洁精准,没有丝毫多余。他负责的是门框的榫卯接口和一些复杂的转角处。那些地方最容易堆积漆液或涂刷不均,但在小哥手下,深红的柿漆如同最温顺的丝绸,服帖地覆盖在每一个细微的凹凸和缝隙里,漆膜均匀得如同机器喷涂。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只留下紧抿的唇线和无比专注的侧脸轮廓。阳光勾勒出他清瘦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身影,那沉静的姿态,本身就是一幅画。

胖子也没闲着。他负责另一块做招牌的杉木板。这家伙嘴上吹得天花乱坠,真动起手来倒也不含糊。只是他的风格……实在过于“豪放”。

“看胖爷我给你们来个‘泼墨山水’!不对,是‘泼漆招牌’!气势!懂不懂?要的就是这个气势!”他一边咋呼,一边学着我的样子蘸漆,然后“啪”地一下,一大坨粘稠的柿漆就砸在了木板中央,溅起几滴细小的漆珠。

“哎哟我去!”胖子手忙脚乱,赶紧用刷子去抹开。结果用力过猛,漆液被推得厚薄不均,有些地方积了一大坨,有些地方又露出了木头底色。他赶紧又蘸漆去补露白的地方,结果越补越厚,越抹越花,深红的漆面很快变得坑坑洼洼,像一张长了麻子的脸。

“啧!这玩意儿……看着简单,还挺讲究哈?”胖子挠着头,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作品”,胖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点讪讪的表情。

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闷油瓶没说话,只是默默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走过去,在胖子刷得最厚、快要滴漆的地方,用布角轻轻吸走多余的漆液。动作轻柔,如同拂去珍宝上的尘埃。

“胖子,刷漆要‘薄刷多遍’,像你这样搞,一层顶人家三层厚,猴年马月才干得了?而且干了准裂开!”我忍着笑提醒他,“跟着小哥的节奏来,轻点,慢点,均匀点!”

胖子看看小哥手下那均匀透亮的漆面,再看看自己那块“麻子板”,终于老实了,嘟囔着:“行行行,听首席工程师的!薄刷多遍是吧?胖爷我改!慢工出细活儿!”

他收敛了“豪放派”作风,学着我们的样子,耐着性子,一点点薄薄地涂抹。虽然动作依旧算不上优美,但至少漆面开始均匀起来。

刷漆是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活儿。第一遍刷完,木板和门框表面被一层均匀的深红覆盖,木材的纹理在湿润的漆膜下清晰可见,仿佛沉睡的河流被唤醒。我们将它们搬到阳光充足且通风的地方晾着,等待漆膜表干。空气中弥漫的甜酸木质气息似乎更浓了。

趁着晾漆的间隙,我们也没闲着。我和胖子开始整理老屋内部。经过前几天的“大扫荡”,堂屋和厨房的地面已经露出了青石板的本色,墙壁的浮灰蛛网也清理干净,但依旧显得空荡破败。

“咱这大堂,得有个柜台吧?吃饭的地方,桌椅板凳不能少!”胖子叉着腰,环顾着空荡荡的堂屋,“还有厨房,锅灶得整整,碗柜也得有一个!总不能把碗筷都堆地上吧?”

“柜台和桌椅可以找李叔问问,村里有没有现成的旧家具,咱们改改用,或者请他帮忙打新的。”我盘算着,“碗柜……我看后院还有几块不错的木板,要不让小哥给咱现做一个?小哥的手艺,绝对靠谱!”

小哥正在检查晾晒的门板漆膜干燥情况,闻言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胖子立刻来劲了:“对对对!小哥出手,一个顶俩!碗柜要结实!要大!以后咱生意火了,碗盘少不了!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天真,你昨天不是说想在后院搭个葡萄架,底下放桌椅喝茶吗?那架子也得用木头吧?正好一起弄了!还有那秋千!你不是念叨好几回了?给小哥安排上!统统安排上!”

我被他这“大跃进”式的规划弄得哭笑不得:“死胖子,你想累死小哥啊?一步一步来行不行?先解决吃饭睡觉的基本问题!”

“嘿!这叫规划!懂不懂?未雨绸缪!”胖子振振有词。

闷油瓶倒是没什么表示,依旧平静地检查着门板,仿佛胖子规划的那些“大工程”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很快,第一遍漆膜摸上去已经表干,不再粘手,但还带着湿润感。我们开始了第二遍涂刷。有了第一遍的经验,这次更加得心应手。漆刷过处,深红的色泽变得更加饱满、更加深邃。木材的纹理在两层漆膜的覆盖下,呈现出更加丰富的层次感和温润如玉的光泽。那温暖醇厚的红棕色,在阳光下流动着迷人的光晕,仿佛拥有了生命。

“这颜色……越看越有味道!”胖子也刷出了感觉,动作稳当了不少,看着自己手下那块招牌板渐渐变得均匀光亮,颇为得意,“像不像故宫里那些老家具?低调奢华有内涵!咱这‘喜来眠’,格调一下就上去了!”

确实。这纯天然的柿漆赋予木头的颜色,带着一种无法复制的、时间沉淀般的古朴韵味,厚重却不沉闷,温暖而不张扬,与这雨村老屋的氛围简直是天作之合。

两遍漆刷完,时间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小院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涂刷好的门板、门框和招牌板静静地立在长凳上,深红棕色的漆面在夕阳下流淌着琥珀般的光泽,温润动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安心的甜酸木质香。

“大功告成!就等它们慢慢阴干了!”我放下刷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心里充满了满足感。虽然只是两扇门一块招牌,但这是“喜来眠”真正意义上的“门面”,是我们亲手打造的第一个重要物件。

胖子早就按捺不住了,他搓着手,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块已经刷好漆、颜色诱人的招牌板:“漆干了就得刻字!刻字!胖爷我苦练多年的书法绝技,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炭笔,开始在光洁的漆面上比划,“‘喜来眠’……这三个字,结构要大气!笔画要雄浑!要让人一看就忘不了!”

我看着他拿着炭笔,对着木板一脸严肃、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胖子,你确定你那‘颜筋柳骨’能驾驭得了?别把咱好不容易刷好的招牌给毁了。”

“嘿!瞧不起谁呢?”胖子梗着脖子,“胖爷我当年也是上过几天书法兴趣班的!童子功!懂不懂?再说了,实在不行……”他眼珠一转,目光瞟向旁边安静看火的小哥,“不是还有小哥这双‘黄金手’兜底嘛!小哥,关键时刻,你得拉兄弟一把啊!”

小哥正用一根细长的木棍轻轻拨弄着灶膛里未燃尽的余烬,确保铁锅里温着的最后一点柿漆不会冷掉。听到胖子的话,他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过胖子和他手里那根跃跃欲试的炭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极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梢。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胖子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拿着炭笔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底气明显不足了:“呃……那啥……胖爷我主要是负责创意和气势!具体执行……咱可以再商量嘛……”

看着胖子吃瘪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小哥的嘴角,似乎也极其短暂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晚饭依旧是胖子掌勺,食材是下午刘阿婆送来的几把新鲜水灵的青菜和一小块自家熏的腊肉。简单的腊肉炒青菜,米饭是昨天蒸的,回锅热了一下。但就着院子里弥漫的柿漆甜香和木材清香,这顿饭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休息。暮色四合,远山变成深邃的剪影,溪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白天喧嚣的劳作声归于平静,只剩下虫鸣和柴火在灶膛里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涂刷了柿漆的木器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更加深沉内敛的光泽,像守护家园的沉默卫士。

“明天,等漆干透了,咱们先把门装上。”我看着那两扇在暮色中泛着幽光的门板,心里充满了期待,“有了门,才真正像个家。”

“那必须的!”胖子接口道,他不知何时又把那块招牌板抱在了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手指在光滑温润的漆面上摩挲着,“门一装,招牌一挂,咱这‘喜来眠’就算正式开张了!虽然现在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但仪式感!懂不懂?仪式感很重要!”

小哥坐在离灶火稍远的石墩上,背靠着老屋斑驳的土墙,微微仰着头,望着天边最先亮起的几颗星子。跳跃的灶火余晖在他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没参与我们的讨论,只是安静地听着。山风吹过,带来竹林沙沙的轻响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微凉而稳定的气息。

这气息,这暮色,这溪声,还有院子里这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柿漆与木头混合的芬芳,像一张无形的、温柔的网,将我们三人包裹其中。

十年风雨,刀光剑影,生死边缘的徘徊……那些浓墨重彩、惊心动魄的画面,仿佛被这山村的夜色和木头的清香悄然晕染、淡化,沉淀为心底最深处一道模糊的印记。而此刻的宁静、踏实,以及共同为一个“家”而劳作的琐碎与期待,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力量,充盈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疲惫是真切的,手臂的酸胀也是真切的,但心口那块空了太久的地方,被一种暖融融、沉甸甸的东西填满了。那是汗水浸润过的木头散发的暖意,是亲手熬制的漆液散发的甜香,是胖子咋咋呼呼的吹牛,是小哥无声却坚实的守护,更是眼前这两扇即将守护我们安宁的、散发着温润光泽的木门。

我靠在冰凉的石头门墩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混合着山野气息的夜晚空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无声的笑容在黑暗中悄然绽放。

门里门外。

从此,便是我们的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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