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渔皇 第156章 王旗指许昌

永兴五年的寒冬，因曹操的僭越称帝而显得格外肃杀。凛冽的北风卷过河北平原，却吹不散邺城内外那日益浓烈的战争气息。张圣那篇《讨曹逆檄》，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冰水，瞬间在天下激起了滔天巨浪。

檄文以雄浑磅礴的笔力，历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屠城戮民”、“残害忠良”等诸多罪状，痛斥其“僭号称尊，窥窃神器”的逆行，言其“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最后，张圣以“奉天讨逆，拯溺扶危”自任，宣告将“整我六师，奉辞伐罪”，号召天下忠义之士共讨国贼。

檄文通过渤海的驿站系统和商队网络，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州郡。一时间，从河北到荆襄，从青徐到关中，士人传抄，百姓议论，天下目光，尽数聚焦于邺城与许都这两大对立的政治中心。

镇东将军行辕，已更名为“讨逆元帅府”。府内气氛庄重而热烈，不再有丝毫犹豫与争论，唯有同仇敌忾与昂扬斗志。

张圣一身戎装，端坐帅位，下方文武分列，皆甲胄在身或官袍肃整。

“主公，檄文已发，天下震动！我军士气高昂，请主公下令！”赵云率先出列，声音铿锵，代表着全体武将的决心。

徐元手持笏板，禀报道：“主公，各地粮草已按计划向兖州前线集结，军工作坊日夜不停，燧发枪、轰天雷、箭矢甲胄，库存充足，可支撑大军半年之用！”

蒋琬补充道：“各州郡官吏、士子、百姓，闻讨逆檄文，皆群情激愤，踊跃捐输，报名从军者甚众。内部空前团结，民心可用！”

“好！”张圣霍然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曹贼倒行逆施，天怒人怨！我渤海承天应人，讨逆安民，正在今日！”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手持长鞭，直指许都。

“此番讨逆，非为一城一地之得失，乃为诛灭国贼，重定乾坤！故，本王决议，亲统大军，直捣许昌！”

此言一出，众人虽早有预料，仍感心潮澎湃。

“本王布局如下！”张圣长鞭挥动，语速快而清晰。

“以赵云为前军大都督，统神机营全军及五万精锐步骑，为大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直逼许都！”

“以黄忠为左军都督，关羽、张飞为副，统青徐之兵五万，自东郡西进，攻略陈留、颍川，切断许都东南援路，并威慑可能来援的刘表部！”

“以徐元为行军长史，蒋琬为转运使，总揽后勤粮草、民夫调配，确保大军供给无忧！”

“以李狗儿领靖安司，监控四方，肃清内奸，同时加大对曹操后方之渗透、离间！”

“本王自领中军十万，携格物院最新火器，随后继进！”

“诺！”被点到的众人齐声应命，声震屋瓦。

“此外，”张圣看向马钧，“德衡，你留守邺城，督造驰道与铁舰，此乃关乎国运之长远大计，不可因战事而懈怠！‘先锋号’需继续改进，铁轨铺设需稳步推进！”

“属下领命！”马钧深知肩上责任重大。

军令既下，整个渤海如同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粮草物资通过官道、漕运河如今已开始试验性通航的“启明级”货船，源源不断向前线汇集。各地精锐兵马向着指定的集结地点开拔，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与此同时，张圣的“讨逆元帅府”并未忘记远交近攻。

针对江东孙权，张圣亲笔修书，遣能言善辩之士送往吴郡。信中并未要求孙权出兵相助，而是着重陈述曹操称帝后，下一个目标必是江东，孙刘两家皆为其眼中钉肉中刺，希望孙权能至少在东南方向保持对曹操的军事压力，使其不能全力北顾。同时，信中也隐晦提及，若孙权助战，将来论功行赏，江淮之地，非不可商。

针对荆州，张圣则采取了更为直接的策略。他下令驻守襄阳的韩当小队，正式亮明身份，代表渤海与蔡瑁进行谈判。条件很简单：荆州若能出兵北上，牵制曹操部分兵力，或至少保证粮道畅通、不助曹操，则渤海承认刘琮荆州牧的地位，并在战后保障荆州利益。若蔡瑁首鼠两端，甚至暗中助曹，则待平定中原后，必移师南下，届时玉石俱焚！

就在渤海紧锣密鼓筹备倾国之战时，许都的“黄初皇帝”曹操，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张圣的檄文将他钉在了篡逆的耻辱柱上，而渤海大军调动的消息，更让他如坐针毡。

“张圣小儿，安敢如此！”曹操在新建的魏国皇宫中，将来自河北的檄文副本撕得粉碎，“朕乃顺天应人，正位九五，岂容他一个边镇军阀置喙！”

程昱、荀攸等谋士面色凝重。程昱道：“陛下，张圣挟火器之利，挟新胜之威，其势正盛。我军虽众，然新附未稳，且需分兵防备孙权、刘备。此番决战，关乎国运，需慎之又慎。”

荀攸道：“当务之急，是急调各方兵马拱卫许都。可令夏侯惇放弃对并州的威慑，火速回援；令曹仁尽快从荆北脱身，哪怕暂时放过刘备；同时，加派使者前往江东，以高官厚禄、甚至联姻为诱，务必稳住孙权！”

曹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将是决定生死的一战。“便依二位爱卿之言。传朕旨意：全国动员，死守国门！另，告诉孙权，若他愿助朕平定张圣，朕愿以江淮之地相赠，并结为儿女亲家！”

战争的阴云，彻底笼罩了中原大地。一边是试图以新技术、新秩序打破旧格局的渤海，一边是试图稳固新朝、扫平一切的曹魏。双方都已倾尽全力，再无转圜余地。

邺城郊外，誓师台上。张圣身着金甲，腰佩长剑，身后“张”字王旗与“讨逆”帅旗迎风猎猎作响。台下，二十万渤海精锐列成森严的方阵，刀枪如林，旌旗似海。

张圣拔出长剑，直指南方，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遍三军：

“曹贼篡逆，祸乱天下！我军奉天讨罪，解民倒悬！”

“此去，荡平许都，诛灭国贼！”

“此去，重整河山，再造太平！”

“大军，出征！”

“讨逆！讨逆！讨逆！”

震天的口号声如同滚滚惊雷，冲破云霄。钢铁的洪流，在王旗的指引下，向着许都，向着那决定天下命运的方向，滚滚向前！

王旗所指，便是雷霆所向。一场席卷天下的终极风暴，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