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沟西北角的厮杀声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裂开来,打破了集市夜晚虚假的平静。原本在附近阴影中进行着肮脏交易的人群惊惶四散,却又忍不住在远处驻足观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刘据和阿史那隼如同两道离弦之箭,冲入战团!
“赵兄!”刘据低喝一声,手中短匕格开一名黑衣人劈向赵破奴后心的刀锋,火星四溅!左臂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现代格斗技巧中的闪避和擒拿,死死缠住一名敌人。
阿史那隼则如同猛虎入羊群!他的弯刀“狼吻”划出令人心悸的幽蓝弧光,刀法诡谲狠辣到了极致!一名黑衣人试图硬架,手中的环首刀竟被“狼吻”如同切朽木般从中斩断!刀光余势不减,瞬间掠过那人的脖颈!一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冲天而起,鲜血喷溅如泉!
“杀!”阿史那隼眼中燃烧着草原狼王的野性和愤怒,这些阴魂不散的杀手,彻底激怒了他。他根本不顾防守,每一刀都是同归于尽的搏命打法,却偏偏因其刀法的诡异和身法的敏捷,让对手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轨迹!瞬间又有一名黑衣人被他开膛破肚!
有了刘据和阿史那隼的加入,赵破奴压力大减。他虽手臂受伤,但身法依旧鬼魅,短刃和暗器神出鬼没,专门袭扰敌人的下盘和视线死角。三人虽初次配合作战,却意外地形成了互补——阿史那隼正面强攻碾压,赵破奴侧翼袭扰控制,刘据则居中策应,查漏补缺,并用精准的时机判断为两人创造机会。
那几名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对方援军如此强悍凶猛,尤其是阿史那隼那完全不讲道理的狂暴刀法,瞬间就打乱了他们的阵脚。短短几个呼吸间,又有两人倒下!
为首的那名黑衣蒙面人见势不妙,眼中闪过惊惧和决绝之色。他猛地吹响一声尖锐的唿哨,剩余的两名黑衣人立刻虚晃一招,转身就欲遁入黑暗!
“想走?!”阿史那隼杀得性起,岂肯放过,弯刀一振就要追击。
“隼兄!穷寇莫追!参要紧!”刘据急忙喊道。他们的目标是老山参,而不是全歼敌人。在这地方暴露太多实力,引来阴山派或更多势力的关注,后果不堪设想。
阿史那隼生生止住脚步,冷哼一声,弯刀上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
赵破奴已经迅速检查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低声道:“身上很干净,没有标识。武器是制式的,但磨掉了编号。是死士。”他走到那独眼老汉的尸体旁,从他紧紧攥着的怀里,掏出了那个细长的油布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支品相极佳的老山参!主根粗壮饱满,须根纤长密集,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参体上蜿蜒着数道淡淡的金色纹路!
正是他们急需的、带金线的老山参!
“拿到了!”刘据心中一喜,顾不上左臂疼痛,立刻将参小心包好揣入怀中。
然而,就在此时,集市各处突然响起了密集而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那边!就在西北角!” “敢在野狐沟动刀兵?活腻了!” “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
阴山派的巡逻队,终于被这里的打斗惊动了!十数名黑衣护卫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手持兵刃,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远处,甚至能看到“笑面虎”吴良那微胖的身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正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脸上依旧带着那令人厌恶的虚假笑容。
更糟糕的是,刘据眼角的余光瞥见,在更远处的、那座最大的“金帐”门口,也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一人,身穿匈奴贵族的服饰,面容瘦削,眼神阴鸷,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个方向——正是赵破奴描述过的,匈奴右贤王的谋士,中行説!
他们的行踪,彻底暴露在了所有势力的眼皮底下!
“麻烦大了。”赵破奴声音嘶哑,握紧了短刃。
阿史那隼也将弯刀横在身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围过来的阴山派护卫,以及远处的中行説一行人。
刘据大脑飞速运转。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必须想办法脱身!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蜷缩在角落、因为惊吓过度而瑟瑟发抖的那个被“黑熊”掳来的年轻女子,突然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惊恐无助,反而闪过一丝极其冷静甚至近乎冷酷的光芒。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场中形势,最后定格在刘据怀中的老山参上,以及……更远处的中行説身上。
就在阴山派护卫即将合围,吴良皮笑肉不笑地准备开口问罪的刹那——
那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向中行説所在的方向,用带着浓重哭腔和口音的匈奴语大声哭喊:
“大人!救命啊!那些汉人强盗!他们杀了独眼张!抢了要给王爷的宝参!还要杀我灭口啊!!”
这一声哭喊,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所有目光和矛盾焦点,彻底引到了刘据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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