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踏西风 第134章 达石揭旧部行踪

当天下午，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达杰和阿瑶来到达石族老的帐篷，帐篷门口挂着一串风干的艾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用来驱蚊虫和邪气。帐篷里比外面暖和很多，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纸墨香和草药的清香，那是达石族老常年翻阅部落史记和研究草药留下的气息。

帐篷里的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书架是用老松木做的，已经有些发黑，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书架上摆满了用兽皮和羊皮做的册子，有的封面已经泛黄，有的还用红布包裹着，那是部落珍贵的史籍和传承下来的知识。达石族老坐在书架前的一张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册子，正戴着一副用牛角做的老花镜，仔细翻阅着，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仿佛在和过去的族人对话。

听到脚步声，达石族老抬起头，看到是达杰和阿瑶，连忙摘下老花镜，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你们来了，快坐。我正想跟你们说说你父亲和沈砚之将军的事，还有白马骑兵队旧部的具体情况。我早上开会的时候，有些事没来得及说，现在跟你们详细说说，你们去了燕云也能更有把握。”

他指了指桌旁的两张木凳，达杰和阿瑶连忙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很期待接下来的话。

达石族老拿起桌上的老花镜，用布擦了擦镜片，又放了回去，然后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用红布包裹的册子，红布上还绣着一个小小的白马图腾，显然是精心保管的。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红布，里面是一本更厚的兽皮册，封面是用黑色的兽皮做的，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 “燕云驻军录” 五个字，虽然过了十年，金色的丝线却依然闪亮，没有褪色。

“这是当年你父亲从燕云带回来的，是沈砚之将军亲手交给你父亲的，里面详细记录了沈将军麾下的驻军情况，包括每个军队的驻地、人数、千夫长、主要任务，还有一些作战记录。” 达石族老轻轻翻开册子，里面的纸张是用树皮和草药制成的，虽然有些泛黄，却保存得很完好，上面的字迹是用狼毫笔写的，工整而有力，“你看这一页，上面写着‘朔州驻军：白马骑兵队，千夫长（校尉）巴图，人数两千人，主要任务：抵御匈奴骑兵，守护朔州城墙，协助百姓耕种’。朔州是燕云的门户，是匈奴人南下的必经之路，当年你父亲和沈将军就是在朔州和匈奴人打了一场大仗，收复了朔州，之后白马骑兵队就一直驻守在那里。”

达杰凑过去看册子，手指轻轻抚摸着 “秦峰” 两个字，仿佛能透过字迹，看到这位副将当年跟着父亲冲锋陷阵的样子。他的心里一阵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巴图…… 父亲的手记里也提到过这个名字，说他是父亲最信任的副将，打仗很勇猛，还救过父亲的命。那他现在还在朔州吗？白马骑兵队的人数还是两千人吗？”

达石族老点了点头，又翻到另一页，上面画着一张简单的朔州地图，标注了白马骑兵队的营地位置、朔州城墙的防御范围，还有附近的水源和粮仓：“去年雪山部落的商队去中原做生意，路过朔州，回来的时候跟我说，白马骑兵队还在朔州驻守，千夫长还是巴图。他是你爹的老部下，商队的人说，巴图现在已经是骑兵都尉，是燕云有名的将领了，匈奴人都怕他，说他是‘白马战神’。而且白马骑兵队的人数不仅没减少，还增加到了五千人，都是巴图挑选的精锐，骑术和刀法都很厉害，还配备了最好的武器和盔甲。”

阿瑶也凑过来看册子，眼里满是惊喜，她问道：“那沈砚之将军呢？他还在燕云当大将军吗？会不会已经调走了？要是他调走了，咱们去了燕云，找不到人帮忙怎么办？”

达石族老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格外慈祥：“放心吧，沈将军还在燕云。商队的人说，沈将军这些年一直在燕云，不仅守住了朔州，还收复了附近几个被匈奴人占领的小城池，比如东边的平鲁、西边的右玉，朝廷为了奖励他，还封他为‘镇北大将军’，让他统领整个燕云的驻军，权力更大了。他这个人，最看重情义，当年你父亲救过他的命，他一直记在心里，商队的人还说，沈节度使偶尔还会提起你父亲，说他是‘燕云的功臣，是我的好兄弟’。”

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补充道：“对了，你父亲当年离开燕云时，还把一匹叫‘踏雪’的白马留给了巴图。那匹马是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当年跟着你父亲征战燕云，立下了不少功劳 —— 有一次你父亲带着白马骑兵队去偷袭匈奴人的粮仓，就是踏雪载着你父亲，突破了匈奴人的防线，还踢死了匈奴人的一个将领。你父亲离开燕云时，踏雪已经老了，跑不动了，你父亲就把它留给巴图，让巴图好好照顾它。要是你见到巴图，提到‘踏雪’，还有你父亲当年把踏雪留给她的事，他肯定会更相信你，也会更愿意帮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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