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那块“噗通噗通”发着蓝光的陨铁。
李默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一块金属,而是个即将孵化的异形卵。
“师、师父……它、它这是……有心跳了?”
李默声音发颤,差点把这块“活铁”给扔出去。
“这算工伤后遗症还是金属变异啊?要不要做个心电图?”
少年赵云也是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木枪,如临大敌。
童渊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伸手虚按在陨铁之上,仔细感应。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
“果然……此铁并非死物。”
“天外之金,历经星海漂泊,或许……其内本就蕴藏着一缕残破的天地之灵。”
“方才你的血……阴差阳错,提前唤醒了一丝灵性。”
“灵性?啥灵性?难不成它还想跟我聊聊宇宙起源?”
李默看着那块随着搏动光芒,仿佛在“呼吸”的陨铁。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在被按在地上摩擦。
“非是交谈。”童渊收回手,神色严肃。
“是认可,亦是考验。灵物有性,非主不附。”
“寻常凡火,恐怕已难熔炼其核心。需得以特殊之法,彻底唤醒并降服其灵,方能铸器。”
他目光扫过李默依旧在渗血的手臂:
“而‘血’,往往是最直接,也最危险的媒介。”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
“血祭?师父,咱们是正经练武铸剑,不是搞什么邪教仪式啊!”
“这流程它合法吗?会不会有有关部门……呃,官差来查?”
童渊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沉声道:“先离开此地,寻‘蒲元’。”
“蒲元?”李默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一位痴人,亦是当世唯一有可能炼化此物之人。”
童渊言简意赅,撕下衣襟,手法娴熟地给李默包扎好伤口,暂时止住了血,“走。”
抱着这块越来越沉(心理作用?)还会“心跳”的陨铁。
李默感觉自己是抱着个定时炸弹。
一路上,那微弱的“噗通”声仿佛就在他耳边响着,搞得他心神不宁。
时不时就想低头看看这玩意儿会不会突然跳起来给他一口。
少年赵云则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时不时偷瞄那陨铁,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神兵的向往。
又是在山林里兜兜转转,直到日头偏西,三人才来到一处更为隐蔽的山涧。
还未靠近,就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循声而去,只见一个依山而建、简陋却巨大的茅草棚子。
棚子下炉火正旺。
一个穿着破烂皮围裙、头发胡子乱糟糟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老者。
正抡着一把巨大的铁锤,奋力敲打着砧板上的一块烧红的铁条。
他动作专注,眼神炽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块铁。
“蒲元。”童渊唤了一声。
那老者恍若未闻,依旧一锤一锤地砸着,火星四溅。
童渊也不以为意,静静等着。
李默和赵云自然也不敢出声。
直到那块铁被打成形,投入水中淬火,发出“刺啦”一声巨响,冒出大量白汽。
那老者才直起腰,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汗,转过头来。
他的眼睛在乱发中显得异常明亮,如同他炉中的火焰。
“童老鬼?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穷酸地方来了?”
蒲元嗓音沙哑,像是被烟熏火燎了几十年。
他的目光扫过童渊,落在李默抱着的陨铁上时,猛地顿住了。
下一刻。
他如同饿狼看到了肥肉,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速度快得不像个老人。
“这……这是?!”
他死死盯着陨铁,尤其是那搏动着的湛蓝色流光,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伸出黑乎乎、布满老茧和烫伤疤痕的手,想要触摸,又有些不敢。
“天外之金!而且……灵性已显!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宝贝?!”
“坠星谷。”童渊淡淡道,“欲以此铁,铸一杆枪。”
“枪?好!好器型!最能发挥此铁之性!”
蒲元兴奋地搓着手,绕着陨铁转圈,眼神痴迷。
“妙啊!妙啊!这纹理,这光泽,这内蕴的能量……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等等……”
他突然停下脚步,鼻子凑近陨铁,使劲嗅了嗅。
又看向李默包扎着的手臂,眉头紧紧皱起:
“有血味……灵是被血唤醒的?麻烦了……这下麻烦了……”
李默心里一沉:“大师,怎么麻烦了?”
蒲元指着陨铁,语气变得极其严肃:
“寻常天外铁,虽坚硬难熔,但总归是死物,以我特制的‘地心炭’,辅以秘传鼓风法,耗费时日,总有炼化之时。”
“但此铁不同!灵性已被引动,它现在……是‘活’的!”
“活的?”李默咽了口唾沫。
“对!活的!”
蒲元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你用凡火去烧它,它就‘装死’,核心根本无法熔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