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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历史天幕:永乐大帝 > 第124章 忍辱负重,奸诈小人

永乐元年三月中旬,应天皇宫的乾清宫内,朱棣身着一袭月白常服,独自伫立在窗前。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打湿了阶前的青石板,也打湿了庭院中刚抽芽的柳枝,氤氲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透着一股江南独有的湿润与清冷。

他手中捏着一封薄薄的密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脑海中却在反复推演着蓝玉的下一步行动。自从傅友德那边传来消息,确认蓝玉在滇南按兵不动、暗中积蓄力量后,朱棣便明白,这个被天幕嘲讽为“二流将领”的永昌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冲锋陷阵的莽夫。

“保存实力,等待时机,积蓄力量,一击必杀。”朱棣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又带着几分凝重。这正是他为蓝玉设想的最佳策略,没想到蓝玉的想法竟与他出奇地一致。滇南战局僵持,明军粮草不济,蓝玉若此时贸然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借着与梁王对峙的名义,牢牢掌控手中的兵权,暗中拉拢军中将领,囤积粮草军械,等待朱棣与其他勋贵斗得两败俱伤,或是北方边患告急、京城空虚之际,再高举反旗,方能事半功倍。

可朱棣心中清楚,蓝玉想要起兵,最大的难题并非实力,而是出师之名。

自古以来,师出有名方能聚拢人心。蓝玉身为洪武朝旧臣,如今被朱棣视为“余党”,想要号召天下兵马讨伐新帝,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朱元璋那封密信上的“清君侧”。

朱棣缓缓走到御案前,拿起蒋瓛刚刚呈上的朱元璋密信手抄本。信纸是特制的桑皮纸,质地坚韧,上面的字迹笔力遒劲,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是朱元璋的亲笔。

他逐字逐句地重读着这封密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洪武朝与永乐朝交替的血腥过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临御天下十余载,宵衣旰食,躬亲庶政,惟愿四海升平、万民安枕。皇长子朱标,仁厚孝悌,德被朝野,早立为太子,储君之位固若磐石。开国功臣郑国公、开国公等,披荆斩棘,辅佐朕定鼎天下,勋劳卓着,朕待之如手足,恩宠有加。

孰料逆贼朱棣,狼子野心,包藏祸心,久蓄篡逆之志。暗结党羽,私养甲士,趁朕年迈体衰,猝下毒手——弑杀前太子朱标于东宫,屠戮郑国公府、开国公府及吴王府满门,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更欲斩草除根,圈禁永昌侯府,妄图以铁血手段扫清障碍。

今逆贼竟悍然篡位,登基称帝,改元易号,紊乱朝纲,欺天罔地,罪不容诛!此等弑亲灭伦、屠戮功臣、谋权篡位之逆贼,天地共愤,人神共弃!

朕虽年迈,然忠奸分明,岂能坐视社稷倾覆、苍生涂炭?兹特诏命永昌侯蓝玉,持节钺,率王师,奉天讨逆,清君侧,诛奸佞!望蓝玉凛承先帝遗志,激扬忠义之气,统御三军,奋勇前驱,直捣燕京,擒斩朱棣逆党,复立纲常,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钦此!

洪武十五年,御笔亲书。”

朱棣读完,将手抄本扔在御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中满是不屑:“清君侧?诛奸佞?朱元璋到了现在,还沉浸在洪武朝的过去,真是又老又废。”

他太清楚这封密信的分量,也太清楚它的软肋。朱元璋在信中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宵衣旰食、恩宠功臣”的明君,把朱棣描绘成一个“弑亲灭伦、谋权篡位”的逆贼,可天下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且不说你当年如何屠戮功臣,就说元末那会儿,”朱棣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在江南的位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陈友谅、张士诚在前面和元人打得头破血流,你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应天,一边接受元廷的敕封,一边坐山观虎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你才出来捡现成的,抢夺天下。韩山童英雄一世,揭竿而起反抗元廷,却被你害得断子绝孙,连红巾军的基业都被你窃取。”

朱棣的声音越来越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待功臣如手足’?洪武四大案,你杀了多少功臣?胡惟庸案牵连三万余人,蓝玉案(天幕揭示的未来)更是诛连一万五千余人,加起来近五万人死于非命!现在你让蓝玉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讨伐孤,可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谁愿意让你这个屠夫再登上帝位?”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蓝玉举兵后的场景:“到时候你若复位,再来一个‘洪武第五大案’‘洪武第六大案’,恐怕就不是天幕上说的死十五万人那么简单了。天下人好不容易从你的屠刀下喘了口气,怎么可能再把自己推入火坑?”

这正是朱棣最笃定的一点——朱元璋的密信,看似是蓝玉最大的依仗,实则是最大的软肋。只要朱棣将朱元璋当年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再将蓝玉描绘成“助纣为虐”的逆臣,便能轻易瓦解蓝玉的民心与军心。

“不过,”朱棣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知道朱元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被软禁了这么久,他是真的安于现状,还是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自从玄武门之变后,朱元璋便被软禁在宫城西北角的空殿中,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朱棣虽派了八百锦衣卫和三千御林军层层包围,确保他无法与外界沟通,却也从未亲自去看过他。一方面是因为心中的隔阂与怨恨,另一方面,也是不想面对这位曾经的父皇,如今的阶下囚。

“要不要去看看他?”朱棣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又很快压了下去。他怕自己看到朱元璋的惨状会心软,更怕朱元璋会当众痛斥他,让他陷入“忤逆不孝”的舆论漩涡。“罢了,暂时先不去。只要严密看管,不让他与外界接触,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

朱棣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空殿内,朱元璋的生活,远比他想象中要“丰富”得多。

这座空殿位于宫城西北角,偏僻而荒凉,四周的窗户与后门都被封死,只留下一扇正门供人送饭。殿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一张破桌、一把椅子,还有一盏常年点燃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殿内的尘埃,也照亮了朱元璋佝偻的身影。

曾经叱咤风云、一统天下的洪武大帝,如今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他头发花白,乱糟糟地垂在肩上,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神浑浊,却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素色常服,袖口和裤脚都打着补丁,与普通的老农别无二致。

这些日子以来,朱元璋的生活规律得可怕——白天,他除了吃饭,便是躺在床上睡觉,或是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负责送饭的太监和宫女都是聋哑人,无法与他交流,他也从不主动说话,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可一旦到了夜晚,当天色完全黑透,油灯的光芒变得微弱,空殿内便会响起细微的声响。

朱元璋会悄悄从床底下摸出一把小小的铁勺——这是他趁着太监送饭时,偷偷从饭桶里藏起来的,勺柄被他磨得锋利无比。他拿着铁勺,走到空殿的墙角,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开始小心翼翼地挖墙。

墙是用青砖砌成的,年代久远,有些砖块已经松动。朱元璋先用铁勺将砖块之间的灰浆挖掉,再用尽全力将松动的砖块撬下来。他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被外面的守卫察觉。

挖下来的泥土和砖块,他会小心翼翼地堆在床底下,用稻草掩盖住。至于那些细碎的泥土,他则会趁着每天太监送饭时,悄悄洒在门口的缝隙里,或是混在自己的排泄物中,被太监带出空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朱元璋就这样在深夜里,用一把小小的铁勺,挖着通往自由的地道。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困死在这座空殿里。他是洪武大帝,是一统天下的君王,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

“朱棣……蓝玉……”朱元璋一边挖着墙,一边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朕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吧,朕一定会出去的……到时候,朕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铁勺与砖块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却又被厚厚的墙壁和门外守卫的脚步声掩盖,从未被人察觉。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被世人认为已经彻底垮掉的前皇帝,竟然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用一把小小的铁勺,坚持挖着地道。更不会有人想到,这座看似坚固的空殿,地基早已被他悄悄挖空。

几百年后,这座空殿突然发生塌方,考古学家在清理废墟时,发现了墙角下的地道遗迹。关于这场塌方的原因,后世的历史学家众说纷纭,最终只能以“地基不稳”为由,将其记录在史册中。而朱元璋深夜挖地道的事迹,则被当成野史传说,在民间流传,很少有人相信,那位铁血无情的洪武大帝,竟然会做出如此“狼狈”的事情。

回到乾清宫内,朱棣已经将蓝玉的情况分析得透彻。他知道,蓝玉虽有野心,也有一定的实力,但只要自己牢牢掌控着京城的兵权,稳住文官集团和其他勋贵,再让傅友德在滇南牵制蓝玉,蓝玉就翻不了天。

“蒋瓛!”朱棣高声喊道。

“臣在!”北镇抚司指挥使蒋瓛立刻从殿外走进来,躬身行礼。

“传朕旨意,”朱棣沉声道,“令傅友德在滇南加快进度,尽快平定梁王叛乱。平定叛乱后,不必班师回朝,直接率领大军北上,接管北方军务。同时,密令傅友德密切监视蓝玉的动向,若蓝玉有任何异动,可先斩后奏!”

“臣遵旨!”蒋瓛躬身领命。

“另外,”朱棣补充道,“加强对朱元璋的看管,增派一倍的守卫,严查所有进出空殿的人员,绝不能让他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一旦发现异常,即刻禀报!”

“臣明白!”

蒋瓛退下后,乾清宫内又恢复了寂静。朱棣走到御案前,拿起朱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蓝玉”“朱元璋”“傅友德”三个名字,又在每个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圈,用线条将它们连接起来。

他看着纸上的线条,眼中满是坚定:“蓝玉,朱元璋,还有那些不安分的勋贵们,你们想玩,朕就陪你们玩到底。朕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应天城内的勋贵们还在为了北平军务的位置互相倾轧,滇南的蓝玉还在暗中积蓄力量,空殿里的朱元璋还在深夜挖着地道,而朱棣,则稳坐钓鱼台,掌控着全局。

应天的朝堂还在暗流涌动,北境的烽烟却已骤然燃起。

乾清宫内,朱棣刚刚压下对朱元璋与蓝玉的思绪,内侍便捧着两份加急战报,匆匆闯入殿内:“陛下,北境急报!元廷太尉乃儿不花与北元王庭联合,率领十万大军寇边,现已突破长城防线,兵锋直指宣大!”

“哦?”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接过战报,仔细翻阅起来。按常理来说,北元残余势力向来狡猾,如同惊弓之鸟,以往明军主动出击,想要寻找他们决战,他们便会像兔子一样狡兔三窟,逃得无影无踪;可如今明军并未主动招惹,他们却像猛虎一样势如破竹,主动率军寇边,这实在不合常理。

“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朱棣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北元经过洪武朝的多次打击,实力早已大不如前,如今竟敢集结十万大军主动挑衅,背后定然有不为人知的图谋。

他正思索间,第二份战报被送到了手中。这份战报来自辽东,上面的内容让朱棣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陛下,辽东急报!北元两支精兵奇袭辽宁卫,五万兵力猛攻四千守军,辽宁卫指挥使以下,全体将士战死,无一生还!短短半月之内,北元连下辽东三卫,攻破三座城池!”

“什么?”朱棣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战报险些滑落。辽宁卫虽只有四千守军,却都是精锐,且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就算面对五万敌军,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短短半月便连失三卫三城!

“不对劲,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朱棣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辽东卫所的布防情况,属于军事机密,除了辽东的将领与朝廷的核心官员,外人绝不可能知晓。北元军队能如此精准地奇袭辽宁卫,且一路势如破竹,显然是提前知晓了辽东的布防与兵力部署——大明内部,一定有内鬼!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朱棣的脑海中炸开。内鬼的存在,比北元的十万大军更具威胁。若是不尽快找出内鬼,切断北元的情报来源,恐怕北境的局势会进一步恶化,甚至可能危及大明的根基。

“来人!”朱棣高声喊道。

“臣在!”内侍连忙躬身应道。

“传朕旨意,即刻召杨文入宫!”朱棣沉声道。杨文是他在北平的旧部,骁勇善战,忠诚度极高,天幕中曾提到,此人日后会威震辽东,有“犁庭扫穴”之功。如今辽东局势危急,杨文正是平定叛乱、揪出内鬼的最佳人选。

半个时辰后,杨文身着铠甲,快步走进乾清宫。他年约三十,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中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锐利。

“臣杨文,参见陛下!”杨文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杨卿平身。”朱棣道,“辽东局势危急,北元十万大军寇边,连下三卫三城,辽宁卫全军覆没。此事绝非偶然,定是有内鬼泄露了我军的布防情报。”

杨文闻言,脸色一变,连忙道:“陛下放心,臣愿率军前往辽东,平定叛乱,揪出内鬼,为战死的将士报仇!”

“好!”朱棣点了点头,从御案上拿起一道早已备好的敕命,递给杨文,“朕赐你这道敕命,持此敕命,节制辽东所有将领,可调遣辽东一切兵马。朕希望你能像天幕中所说的那样,威震辽东,犁庭扫穴,尽快平定北元叛乱,找出内鬼,稳定北境局势!”

“臣遵旨!”杨文双手接过敕命,郑重地躬身行礼,“臣定不辱使命,早日平定辽东,为陛下分忧!”

“去吧。”朱棣摆了摆手,“记住,务必小心行事,既要剿灭北元叛军,也要找出内鬼,切勿打草惊蛇。所需粮草、军械,朕会即刻命户部、兵部调拨,全力支持你!”

“谢陛下!”杨文再次躬身行礼,转身快步走出乾清宫,即刻前往军营,调集兵马,准备奔赴辽东。

杨文走后,朱棣重新坐回御座,心中却依旧沉重。北境的战事,蓝玉的威胁,文官集团的掣肘,勋贵们的内斗,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内鬼……所有的矛盾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看来,朕的永乐盛世,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啊。”朱棣喃喃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他经历了玄武门之变的血雨腥风,战胜了无数的敌人,如今这点困难,还吓不倒他。

他拿起御案上的朱笔,在一份奏折上批示:“命宣大、蓟辽、延绥诸镇加强防备,严密监视北元军队动向;命户部加急调拨粮草、军械,支援辽东;命北镇抚司与东厂联合调查,彻查泄露辽东布防情报的内鬼,无论涉及到谁,一律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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