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四合院表面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汹涌,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何雨柱心急如焚地向厂里请了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冉秋叶和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虽然内心的愤怒和焦虑如同燃烧的火焰,但他却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吓到脆弱的冉秋叶。
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冉秋叶身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小心翼翼。他每天都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能让冉秋叶多吃一点东西,好让她和孩子都能得到充足的营养。他用灵泉水熬小米粥、蒸鸡蛋羹,看着那颤巍巍、嫩黄的蛋羹,他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为了给冉秋叶补充营养,他甚至冒险去黑市淘换难得的红糖。那黑市的环境阴暗潮湿,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但他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冉秋叶和孩子都好起来。
除了照顾冉秋叶的饮食,何雨柱还搜肠刮肚地讲着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试图逗她开心。他描绘着孩子出生后的模样,一会儿说孩子会长得像冉秋叶一样漂亮,一会儿又说孩子会像他一样聪明。他希望这些美好的想象能够驱散冉秋叶心头的阴霾,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然而,尽管冉秋叶在何雨柱的精心照料下,气色一点点地好转,孕吐也减轻了不少,但她眉宇间的那份沉郁和惊惶,却如同深深烙印在她脸上一般,始终无法抹去。她常常会望着那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出神,眼神空洞,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纸张,看到外面那些无形的、充满恶意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只有当何雨柱在她身边时,她眼中才会短暂地恢复一点生气,仿佛只有他才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何雨水成了这个家里最活跃也最让人心疼的一道暖光。她每天放学后雷打不动地背着书包跑来,书包里常常揣着从学校食堂省下来的一个白面馒头,或者一小包炒花生。她手脚麻利地帮冉秋叶擦洗、换衣服,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哪个老师讲课又闹了笑话,班上的同学又偷偷传阅了什么**,谁和谁又因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她用少女特有的鲜活和莽撞,努力地想要冲淡屋里的沉闷和压抑。
冉秋叶被她逗得偶尔会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阴霾缝隙里漏下的一线微光,转瞬即逝,却足以让何雨柱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片刻。
“雨水,”一天傍晚,何雨水正蹲在门口的小煤炉边看着火,何雨柱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院里……这两天还有啥动静没?”他眼神里带着探询。易中海那边暂时没有进展,他需要从妹妹这里获取四合院的风吹草动。
何雨水往炉膛里塞了块碎煤,抬起头,小脸上满是鄙夷和愤怒:“还能有啥动静?贾老婆子那张破嘴就没消停过!这两天又编排新词儿了,说什么……‘病秧子生不出好种’,‘谁知道肚子里揣的是不是何家的根’……恶毒透了!”她恨恨地啐了一口,“还有闫老西(闫阜贵),装模作样地拿个破账本在那儿算,嘴里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这住院费开销可不小,柱子那点工资够呛’,呸!关他屁事!”
“易中海呢?”何雨柱更关心这个。
“他?”何雨水撇撇嘴,眼神里充满不屑,“假模假式的!昨天还在水龙头那儿‘碰巧’遇见我,一脸‘关心’地问嫂子身体咋样了,说让嫂子放宽心,清者自清啥的屁话。可我瞧他那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看就心虚得很!哥,他肯定怕死了!你捏着他的命门呢!”
何雨柱点点头,眼神深邃。易中海的恐惧是他可以利用的武器,但也是不稳定的炸药。“还有别的吗?”
何雨水想了想,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对了哥,前天晚上,我好像看见李富贵了!”
何雨柱瞳孔一缩:“李富贵?他跑院里来干什么?”李富贵是厂里后勤处的实权人物,李怀德的铁杆心腹,也是大字报事件的核心嫌疑人之一。他出现在四合院,绝非偶然。
“天擦黑的时候,”何雨水回忆着,“我出来倒脏水,看见他鬼鬼祟祟地进了中院,敲了易中海家的门!易中海开门贼快,跟做贼似的,把李富贵让进去,门就关严实了!过了得有大半个钟头,李富贵才出来,走得飞快,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李富贵深夜密会易中海!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易中海这个老狐狸,难道顶不住压力,已经开始和李怀德那边勾兑了?还是……李怀德那边察觉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在向易中海施压,或者……封口?一股浓重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何雨柱。他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远超他的预期。对手的反扑,可能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猛!
轧钢厂的气氛,比四合院更加压抑沉闷。巨大的厂房里,机器的轰鸣声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带着一种沉闷的疲惫。墙壁上那些被撕掉大字报后留下的斑驳胶痕和破损的墙皮,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风暴。工人们埋头干活,彼此间的交流明显减少,眼神里带着警惕和疏离。何雨柱的“丑闻”像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在车间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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