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院的白色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冉秋叶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在晨光中交织成一种令人心安的静谧。冉秋叶已经睡了近十个小时,苍白的脸颊在柔和的光线里透出些许血色,眉头虽仍微蹙,却不像昨夜那般紧拧成一团。何雨柱守在床边,握着她微凉的手,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仿佛在数着时间的刻度。
他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冉秋叶在全院大会上突然昏厥,医生宣布她怀孕时的震惊表情,杨厂长送来的钱和粮票,还有厂门口那些刺眼的大字报,这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但却无法驱散他眼底的疲惫和沉郁。他轻轻地抽出被冉秋叶紧紧握着的手,生怕惊醒了她。然后,他慢慢地起身,走到窗边,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寒风呼啸着灌进房间,像无数根细针一样刺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股寒意也让他混沌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柱子哥?”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何雨柱猛地转过身,看到冉秋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茫然地看着他。他快步走回床边,蹲下身,关切地问道:“秋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冉秋叶摇摇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复杂难辨。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看向何雨柱,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何雨柱看懂了她的欲言又止,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别想太多,大夫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 孩子。”
“孩子……” 冉秋叶低声重复着,眼角渗出泪水,“柱子哥,我们的孩子…… 能平安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那些恶毒的流言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即使在孕育新生命的时刻,也无法感到纯粹的喜悦。
何雨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能!肯定能!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娘俩!”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里的坚定让冉秋叶稍微安了些心。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柱子哥,我饿了。”
“欸!饿了就好!” 何雨柱立刻站起身,“我去给你打饭,食堂应该有小米粥,你现在喝这个最合适。” 他刚要走,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何雨水端着一个搪瓷缸走了进来。
“哥!” 何雨水看到何雨柱,眼睛一亮,随即看到病床上的冉秋叶,连忙走到床边,“嫂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冉秋叶看到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雨水,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嫂子,”何雨水把搪瓷缸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何雨柱,“我哥刚去办住院手续的时候,我就跟马华哥说了,让他帮忙打了点小米粥,还跟护士要了个碗,你看,这粥还热乎着呢。”
何雨水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打开缸盖,一股热气顿时升腾起来。她拿起勺子,在粥里轻轻搅动着,让热气散发得更均匀一些。
“你快趁热喝点吧,嫂子。”何雨水温柔地对何雨柱说,“这小米粥可香了,对你身体好。”
何雨柱看着妹妹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妹妹从小就跟他很亲,虽然性子泼辣直爽,但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不像他自己,总是那么冲动,容易得罪人。
而且,自从冉秋叶出事以后,何雨水在四合院里也没少受委屈。那些嚼舌根的人,总是对他们家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但何雨水却毫不退缩,每次都勇敢地站出来,跟那些人呛声。
只是,何雨柱最近实在是太忙碌了,焦头烂额的,都没顾得上好好问问妹妹的情况。
“雨水,你怎么来了?”何雨柱终于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马华哥说嫂子住院了,就急忙请了假过来看看,”何雨水瞪着眼睛,满脸怒容地看着何雨柱,“哥,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马华哥碰巧撞见我,我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何雨柱面露难色,有些愧疚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而且厂里最近事情特别多,忙得我晕头转向的。再加上咱们院里那些人嚼舌根,我怕你听了心里不舒服,所以就没敢告诉你。”
“我知道,”何雨水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冉秋叶,轻声安慰道,“嫂子,你别往心里去,那些人说的都是屁话!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你是个好嫂子,对我哥好,对我也好,我心里都清楚着呢!”
冉秋叶听了何雨水的这番话,心中一阵感动,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又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在这个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指指点点的艰难时刻,何雨水的信任就如同冬日里的一束暖阳,照亮了她那原本黑暗无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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