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暗流汹涌,终于在几天后一个阴冷的傍晚,汇聚成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公开审判——全院大会。
地点依旧是老地方,中院。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摆在正中央,上面放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缸和一本卷了边的笔记本,象征性地代表着会议的“权威”。桌子后面,易中海、刘海中、闫阜贵三位大爷端坐,表情肃穆,如同衙门升堂。易中海居中,眉头微锁,一脸忧国忧民;刘海中坐在右侧,腆着肚子,官威十足,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闫阜贵坐在左侧,眼镜片在昏黄的电灯光下反射着冷光,嘴角微微下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院子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都被勒令出席,板凳、马扎、甚至砖头,成了临时的座位。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低气压,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没有人高声谈笑,只有低低的交头接耳和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昏黄的电灯泡悬在院子上空,光线惨淡,将一张张或麻木、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的脸映照得影影绰绰,如同群魔乱舞。
何雨柱和冉秋叶被“安排”坐在人群最前面,正对着三位大爷。冉秋叶低着头,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侧脸和脖颈,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何雨柱紧挨着她坐着,腰背挺得笔直,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他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眼神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刀子,毫不避讳地、冷冷地扫视着台上的三位大爷和周围的人群。那眼神里的戾气和冰冷,让一些原本想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地避开了视线。
“咳咳!”刘海中用力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打破了压抑的寂静,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威严,“人都到齐了吧?那咱们就正式开始!今天这个全院大会,主题很明确!就是要解决一下最近咱们院儿里出现的一些……非常不好的风气!一些严重破坏安定团结、损害集体声誉的问题!”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台下,尤其在何雨柱和冉秋叶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批判:“具体来说,就是关于冉秋叶同志的生活作风问题!这个问题,影响极其恶劣!不仅在学校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被组织停职审查!这股歪风邪气,也严重污染了我们四合院这个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和谐氛围!给咱们院儿抹了黑!让街坊四邻在背后戳咱们的脊梁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前排人的脸上:“无风不起浪!学校组织都做出了停职审查的决定,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冉秋叶同志,你作为人民教师,本应是道德楷模,行为表率!可你看看你自己!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组织的培养吗?对得起院里邻居们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你丈夫何雨柱同志吗?!”
每一句质问,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冉秋叶的心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紧咬的唇缝间泄露出来。
“刘海中!你他妈放屁!”何雨柱猛地站起身,如同一座骤然爆发的火山!他双目赤红,指着刘海中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撕裂,“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满嘴喷粪!我媳妇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这头肥猪来指手画脚!学校的决定?那是闫阜贵这老狗为了他儿子闫解成的工作名额,和王为民那个狗官勾结,栽赃陷害!”
“何雨柱!你放肆!”闫阜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镜后的眼睛射出恶毒的光,“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革命干部!污蔑人民教师!你……你简直无法无天!”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的手指都在哆嗦。
“我污蔑?”何雨柱冷笑一声,那笑容冰冷刺骨,带着无尽的嘲讽,“闫阜贵,你敢摸着良心说,你没给王为民送礼?没在背后造谣诬陷我媳妇?你敢吗?!”
“你……你胡说八道!证据呢?!拿出证据来!”闫阜贵色厉内荏地尖叫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证据?”何雨柱眼神锐利如刀,“你放心,会有的!到时候,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反了!反了天了!”易中海终于坐不住了,他重重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脸上那层悲悯的伪装彻底撕下,只剩下**裸的愤怒和权威被挑战的恼羞成怒,“柱子!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有没有我们三位管事大爷?!你媳妇出了问题,组织上调查处理,这是天经地义!你不思悔改,不配合组织调查,反而在这里撒泼打滚,污蔑院里的长辈和学校领导!你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这是对抗组织!对抗群众!”
他猛地站起身,环视全场,声音带着一种煽动性的蛊惑:“大家看看!看看何雨柱这态度!这像是要承认错误、改正错误的样子吗?这分明是死不悔改!是冥顽不灵!冉秋叶同志的问题,现在看来,绝不是孤立的!是何雨柱同志长期思想觉悟不高、放松自我改造、纵容包庇的结果!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思想状态,还配住在聋老太太留下的、象征着组织关怀和荣誉的好房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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