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从轧钢厂出来时,胸口的怒火还没压下去。他骑着自行车,一路蹬得飞快,车把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晃动。夜风刮在脸上,不仅没让他冷静,反而更添了几分烦躁 —— 贾张氏那副嘴脸,一想到就气得他牙痒痒。
到了四合院门口,他 “哐当” 一声把自行车扔在墙边,连车锁都忘了锁,几乎是脚下生风,带着一股子煞气冲了进去。此时天色已彻底黑透,院里各家各户的窗户都透出昏黄的灯光,原本该是邻里间准备休息的安静时刻,却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无视那些从门缝、窗户后悄悄探出来的脑袋,也不管邻居们投来的探究目光,径直冲到贾家门口,抬起手就使劲拍门。“砰砰砰 ——” 门板被拍得震天响,连门框上积了多年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却浑然不觉。
“贾张氏!老虔婆!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出来!” 许大茂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锐,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你凭什么栽赃陷害我?说我偷厂里的物资!你他妈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贾家屋里的灯光猛地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人慌慌张张地起身。没过几秒,门 “哗啦” 一声被猛地拉开,贾张氏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那件打了补丁的灰布棉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快意。
她双手叉着腰,像一尊凶神恶煞的门神,往门口一站,声音比许大茂还要高八度,几乎是吼出来的:“就是我举报的!怎么样?许大茂,你有本事咬我啊!” 她唾沫星子横飞,眼神里满是怨毒,“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你个缺德冒烟、断子绝孙的玩意儿!要不是你在厂里不肯替我家棒梗说句好话,不肯帮他找个临时工的名额,他何至于要去那冻死人的鬼地方?这都是你欠我们贾家的!我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当不成这个破科长!我告诉你,这才刚开始!以后有你好受的!”
“你放你娘的狗臭屁!” 许大茂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来,像蚯蚓一样蠕动着,“棒梗下乡是国家的政策!跟我有个屁关系!他自己在学校表现不好,上课睡觉,考试不及格,街道分配的时候,自然要去艰苦的地方锻炼!你自己孙子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烂泥扶不上墙!还好意思赖别人!”
他往前凑了一步,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声音里满是鄙夷:“你他妈这就是**裸的诬陷!诽谤!我告诉你,我已经跟厂里说好了,明天就去街道办告你!还要去公安局报案!让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去吃牢饭!看看你还敢不敢随便害人!”
“去啊!你有本事就去告!老娘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你吓唬?” 贾张氏也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许大茂脸上,跳着脚骂道,“我告诉你,许大茂,这事儿没完!只要我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跟你们这些害了我孙子的王八蛋没完!不光是你,傻柱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也跑不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着!”
两人在贾家门口吵得天翻地覆,污言秽语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许大茂骂贾张氏 “老虔婆”“没良心”,贾张氏则回骂许大茂 “断子绝孙”“缺德鬼”,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引得院里的邻居都忍不住开门出来围观。
二大妈和三大娘最先出来,两人凑在一块儿,躲在不远处的墙角,一边偷偷看着热闹,一边小声议论。二大妈用胳膊肘碰了碰三大娘,压低声音说:“哎呦喂,这贾张氏是真疯了吧?居然敢诬告许大茂偷东西,这要是真查出来,可是要坐牢的。”
三大娘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可不是嘛,棒梗这一走,她心里肯定不痛快,可也不能用这种法子啊。许大茂也不是好惹的,这一下,两家的仇算是结死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 二大妈又说,“许大茂平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是科长,在院里也没少摆架子。不过这次贾张氏做得确实太过分了,诬陷人可不是小事。”
周围的邻居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觉得贾张氏可怜,儿子没了,孙子又要去下乡,心里难受才会做出这种事;也有人觉得贾张氏太过分,不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害邻居;还有人担心这事会闹大,影响院里的安宁。
一大爷易中海本不想出来,但被外面的声音吵得实在没法静下心来。他皱着眉,起身走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还有围了一圈的邻居,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 这成何体统!四合院本来就讲究邻里和睦,现在倒好,吵得跟菜市场一样,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把拉住眼看就要动手、面目狰狞的许大茂,用力把他往后拽了拽:“大茂!大茂!你冷静点!听我一句劝!”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跟她一个糊涂老太太计较什么?她现在是因为棒梗要下乡,心里不痛快,魔怔了,钻了牛角尖了!你越跟她吵,她越来劲,到最后,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反而落得个欺负老人的名声,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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