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螺丝刀 “当啷” 掉在地上,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赶紧捡起工具,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家属院方向没有灯光晃动,才拽着杨厂长躲到档案室旁的老槐树后:“杨厂长,您这是要命啊!被周世昌抓住,咱们俩都得完蛋!”
杨厂长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枯瘦的手紧紧抓着许大茂的胳膊,指节泛白:“我不能等…… 周世昌中午骂我时漏了嘴,说要补份‘新证据’进我档案,这辈子都让我翻不了身。我猜他肯定会动档案室的手脚,才趁看守打盹逃出来的。” 他咳了两声,嘴角沾了点血丝,“你呢?你怎么会来这儿?”
许大茂这才敢说实话,把自己怀疑周世昌伪造简报、想找原始材料翻案的心思全盘托出。杨厂长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说得对!当年那份简报是我刚当副厂长时写的,谈的是‘技术革新与生产安全并重’,根本没有所谓的‘路线问题’。周世昌当年想改档案时被我抓过现行,他记恨在心,这次肯定是把简报改得面目全非了!”
“可档案室里那么多材料,咱们怎么找?要是赵老头突然回来……” 许大茂话没说完,就被杨厂长拽着往档案室窗口走。杨厂长熟门熟路地扒开木板,示意他先钻进去:“我当厂长时经常来查资料,‘干部档案’柜第三格,标着‘1960-1964 年行政简报’的牛皮袋就是。快!我在外面放风!”
许大茂心一横,猫着腰钻进窗户。档案室里弥漫着旧纸张的霉味,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很快找到了标着 “干部档案” 的铁柜。第三格里果然躺着一摞牛皮袋,最上面那袋的标签正是 “1960-1964 年行政简报”。
他慌忙掏出袋子里的材料翻找,指尖划过泛黄的纸张,心脏 “砰砰” 直跳。突然,一张边角微卷的简报映入眼帘,标题正是《论轧钢厂技术革新与生产安全并重的实践路径》,落款处赫然是杨厂长,日期是 1962 年秋。他赶紧把简报塞进怀里,刚要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周世昌的呵斥声:“你个老东西跑这儿来干嘛?”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牛皮袋归位,借着档案柜的遮挡蹲在地上。窗外传来杨厂长的争执声,还有肢体碰撞的响动,紧接着是周世昌的怒吼:“给我搜!这老东西肯定在偷档案!”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大茂急得满头大汗。他瞥见墙角堆着一堆旧纸箱,赶紧钻进去,用几张废报纸盖住自己。刚藏好,档案室的门就被踹开,手电筒的光柱在屋里扫来扫去。
“周主任,没人啊。” 保安的声音响起。周世昌的脚步声停在档案柜前,他伸手摸了摸铁柜的把手,冷哼一声:“这柜子是凉的,不像刚有人动过。老杨,你说实话,你故意引我到这儿,想干什么?”“我就是路过,你凭什么搜我?” 杨厂长的声音带着喘,“周世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当年那份简报……”“闭嘴!” 周世昌厉声打断,“把这老东西带回小黑屋,严加看管!要是再跑了,你们俩也别干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许大茂趴在纸箱里,直到听见厂区的打更声响起,才敢慢慢爬出来。他摸了摸怀里的简报,纸张被汗水浸湿了一角,却依旧完好。他不敢耽搁,从窗户钻出去,一路贴着墙根溜回了家属院。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揣着简报,特意绕到食堂门口等何雨柱。深秋的风刮得人脸生疼,他缩着脖子站在墙角,直到看见何雨柱扛着面袋从后厨出来,才硬着头皮迎上去。
“柱子,等一下。”何雨柱转过头,看见是他,翻了个白眼:“许大茂?你又想憋着什么坏水?”“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许大茂赶紧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帮忙,关乎杨厂长的清白,也关乎…… 关乎厂里的风气。”
他把何雨柱拉到食堂后面的杂物间,掏出怀里的简报递过去:“你看,这是杨厂长当年的原始简报,周世昌伪造材料把他拉下来,现在还想赶尽杀绝。”
何雨柱拿着简报翻了几遍,眉头越皱越紧。他跟杨厂长没什么交情,但周世昌仗着职权欺负人的事,他也见过不少。而且秦淮茹上次告发许大茂时,还顺带踩了他一脚,说他 “跟许大茂称兄道弟,作风不正”,害得他这个月的奖金都被扣了。
“这事儿是真的?” 何雨柱盯着许大茂的眼睛问。“千真万确!我昨晚冒着风险从档案室偷出来的,杨厂长还为了掩护我被周世昌抓回去了。” 许大茂急得拍胸脯。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把简报折起来塞进怀里:“行,我帮你递。但我告诉你,要是这材料是假的,我第一个饶不了你。”“绝对是真的!” 许大茂喜出望外,“谢谢你傻柱,你真是…… 真是大好人!”“少来这套。” 何雨柱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秦淮茹那边你也小心点,她最近跟周世昌走得挺近,昨天还去后勤办公室送过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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