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只觉得虎口像是被烧红的铁棍碾过,疼得他半边胳膊都麻了。“嗡——”手中的青锋仙剑还在抖,剑身上的裂纹又多了两道,刚才硬接元婴长老那记“青冥斩”,这柄刚到手没几天的仙剑差点就断了。另一手的九齿耙片更惨,齿尖崩了三个,暗红色的血粘在上面,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刚才划到那老东西时溅上的。
“咳——”一口腥甜涌到喉咙,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却还是有血丝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脚下的焦土上,洇出一小片黑褐色。风刮过断壁残垣,卷起地上的碎石和枯草,打在脸上生疼。那元婴长老就站在十步外,青冥剑斜指地面,衣袂飘飘,哪有半分刚才动手时的狠厉?反而笑眯眯的,眼神跟看死狗似的。
“小辈,倒是有点意思。”长老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元婴修士特有的威压,压得林凡胸口发闷,“凭你一个筑基巅峰,能接我三招,够你吹一辈子了——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
林凡咬着牙,把仙剑和耙片交叉挡在身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像漏了的水桶,哗哗往外淌,刚才催动那套新得的“赤血焚身诀”,耗了他近半精血,现在丹田空荡荡的,连抬手都觉得费劲。但他不能倒,真倒下了,不仅自己死,山下那几个跟着他出来的师弟师妹,还有宗门里等着他回去的苏清鸢,都得被这老狗灭口。
“少废话。”林凡的声音有点哑,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有本事就来,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他故意激怒对方,心里却在打鼓——底牌已经出得差不多了,仙剑是借的宗门镇物,耙片是偶然得到的本命法宝,焚身诀更是拼命的功法,再没别的招了。除非……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一块黑不溜秋的玉佩,是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说不到生死关头千万别用。可现在,这不就是生死关头吗?
长老被他骂得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青冥剑突然亮起刺眼的青光,剑身上缠绕的灵力几乎凝化成了实质,周围的空气都被搅动得扭曲起来。林凡瞳孔骤缩——这是元婴修士的本命剑招,比刚才那记“青冥斩”至少强三倍!他想躲,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子捆住,元婴期的威压死死锁着他,连动一根手指头都难。
“妈的,拼了!”林凡心一横,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仙剑上。那仙剑像是活过来似的,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剑身上的裂纹竟被血色填满,散发出妖异的红光。同时,他左手的耙片也被灵力催动到极致,九齿上燃起淡金色的火焰,那是他最后的灵力,也是最后的希望。
“赤血焚身,剑指苍穹!”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破音,整个人像一道血色流星,迎着青冥剑冲了上去。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可他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两道光芒撞在一起的瞬间,林凡觉得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轰鸣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仙剑上传来,顺着手臂砸进丹田,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嚓”声,像是枯树枝被踩碎。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块断石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仙剑脱手,“当啷”一声插在地上,剑身的红光迅速褪去,裂纹又扩大了几分。耙片更是直接被震飞,齿尖掉了一地。林凡趴在地上,浑身疼得像散了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抽搐,指缝里全是血。
“呵,还以为有多能耐。”长老缓步走过来,青冥剑抵在林凡的后脑勺,冰冷的剑气让他头皮发麻,“筑基期就是筑基期,再蹦跶,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林凡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地面在旋转,耳边好像听到了苏清鸢的声音,还有师弟们喊他“大师兄”的样子。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还没带清鸢去看山下的桃花,还没帮师傅报仇,怎么能死在这里?
就在青冥剑要刺进他后脑勺的瞬间,胸口那枚黑玉佩突然热了起来。不是灼烧的疼,是那种暖融融的热,像小时候师傅把他抱在怀里烤火的温度。紧接着,一道淡黑色的光从玉佩里渗出来,顺着他的血脉流遍全身,刚才断裂的肋骨好像不那么疼了,空荡荡的丹田也有了一丝暖意。
“嗯?”长老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剑尖的剑气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林凡猛地睁开眼,只见那淡黑色的光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罩子,青冥剑插在罩子上,竟进不去分毫!长老脸上的轻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他使劲往前送剑,可那罩子像铁打的一样,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鬼东西?”长老怒吼着,催动元婴之力,青冥剑上的青光暴涨,可罩子依旧稳如泰山。
林凡也懵了,他从来不知道这玉佩还有这用处。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体内的灵力正在慢慢恢复,虽然慢,却很稳,刚才耗掉的精血也好像被那黑光滋养着,不再那么难受。他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长老,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元婴修士,现在连个玉佩的防护罩都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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