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背着剑,踉跄着走出碎星带时,天边的星云刚泛起鱼肚白——不是日出,是修真界特有的“星昼”,那些遥远恒星的光,要走几百年才能洒到这片空域,落在他满是尘土的肩上,竟比碎星带的金光还暖些。
他没敢耽搁,找了颗废弃的修真星,落在一片荒芜的峡谷里。这地方连野草都不长,只有风卷着沙砾打在岩石上,“呜呜”的响,倒适合闭关——至少没人来打扰。刚盘膝坐下,掌心那道耙齿纹路就又热了起来,比在碎星带时更烈,像是有团火在皮肤底下钻,顺着筋脉往丹田钻,又从丹田反冲回灵台。
“操,又来了。”林凡低骂一声,赶紧闭上眼凝神。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碎片没吸他的灵力,反倒往外吐——一股极细的金色气流,顺着他的筋脉游走,所过之处,那些被引力乱流扯伤的经脉,竟在“滋滋”地愈合,连丹田深处那点快要耗尽的灵力,都跟着涌了上来。
但这舒服劲儿没持续多久,突然,金色气流猛地一拐,直撞他的识海!
疼。钻心的疼。
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在他脑子里搅动,无数陌生的画面、声音、文字,一股脑地挤进来——有金碧辉煌的天宫,有云雾缭绕的山巅,还有个穿着天蓬元帅战甲的壮汉,手里握着那柄熟悉的上宝沁金耙,笑得满脸通红,怀里抱着个酒坛,对身边的仙将喊:“喝!今天不醉不归!”
那是……猪八戒?
林凡的意识像浮在水面上,看得见,抓不住。他看着画面里的壮汉,和传说里那个肥头大耳的猪妖完全不一样——身高八尺,金甲耀眼,耙齿上的云气比碎星带的金光还盛,眼里的傲气,能刺穿云层。可画面转得太快,下一秒,就是漫天火光,喊杀声震得耳朵疼。
壮汉浑身是血,金甲破了好几道口子,上宝沁金耙的耙齿断了两根,正背靠着一块断裂的天宫石柱,对着眼前的一群人冷笑。那些人穿着和他一样的战甲,却举着刀,眼里没有丝毫犹豫。
“天蓬,你抗旨不遵,私藏妖女,还不束手就擒?”为首的人喊着,声音洪亮,却透着股虚伪的狠辣。
“束手就擒?”壮汉笑了,笑得咳出血来,“李天王,你摸着良心说,我天蓬什么时候私藏妖女了?那是我师妹!是你们为了讨好玉帝,捏造的罪名!”
林凡的心猛地一揪——这不是传说里的“调戏嫦娥”,是陷害?
画面里,李天王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那些仙将立刻冲了上去,刀光剑影,壮汉握着上宝沁金耙,一耙扫出去,掀翻了三个,可后背还是被人砍了一刀,深可见骨。他踉跄着后退,看着围上来的旧部,眼里的傲气慢慢变成了失望,又变成了决绝。
“想拿我天蓬的命?可以。想拿我手里的上宝沁金耙?做梦!”
他突然举起金耙,对着自己的丹田狠狠一砸!“砰”的一声,金光暴涨,金耙瞬间碎成了无数片,散向宇宙各处。而他自己,也在金光中慢慢变了形,金甲褪去,身形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头猪的模样,跌跌撞撞地坠向凡间。
画面到这里突然断了,林凡的意识猛地回神,“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却不是疼的,是心里堵得慌——憋得难受,像有块石头压着,又像有团火在烧。
“妈的……原来传说是假的。”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声音哑得厉害。以前在宗门听长老讲猪八戒的故事,只当是个好吃懒做、调戏仙女被贬的蠢货,可刚才那些碎片记忆里的天蓬,是个敢和天庭硬刚、宁死不低头的汉子。他不是被贬,是被陷害,是为了护着上宝沁金耙,才自碎神器,自毁仙骨,变成了后来的猪妖。
这时候,他掌心的耙齿纹路又热了起来,这次不再是灼痛,而是温和的暖流,顺着识海游走,那些刚才挤进来的陌生文字,突然就清晰了——是功法!是上宝沁金耙的配套功法《九齿天蓬诀》!
以前他脑子里只有残缺的前三式,还是宗门古籍里抄来的,练起来总觉得卡顿,像是少了点什么。可现在,完整的功法像是刻在了他的识海里,从第一式“碎星”,到第五式“撼天”,每一个字,每一个灵力运转的路线,都清清楚楚。
他试着按照新的功法运转灵力,丹田深处的灵力瞬间活了过来,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禾苗,疯了似的生长。以前筑基中期的瓶颈,像层薄纸,“嗤”的一声就破了——筑基后期!他竟然直接突破了!
灵力在筋脉里流转,比以前快了三倍不止,浑身都透着股用不完的劲儿。他抬手,对着身边的一块巨石挥了一下,没用力,却有一道淡淡的金色耙影从掌心飞出去,“砰”的一声,巨石瞬间碎成了齑粉,连点火星都没溅起。
“这……这是《九齿天蓬诀》的第二式‘裂石’?”林凡愣住了,以前练这一式,最多只能在石头上留下道印子,现在竟然能直接碎了巨石?而且他能感觉到,这还不是全部——只要集齐所有碎片,不仅能恢复上宝沁金耙的全貌,还能解锁后面的四式功法,甚至……可能继承天蓬元帅的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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