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道 第217章 沉香寺之战

大罗布次前脚刚走，张黑豆后脚就找到了秦戈。

“侯爷，咱们什么时候去救总寨主？”张黑豆急赤白脸地道。

“你们总寨主无须去救，点倒她的是她亲生父亲。”秦戈道。

“真的？”

“千真万确。”

“哦，那就好。”张黑豆神情一松道：“不过侯爷，您为什么要放那个羌人离去？他可是害得我们一万多个兄弟战死。”

“他的族人被蒙古鞑子挟持，你说让他怎么办？”秦戈道：“羌骑一直没有对我们动手，最后他们还帮了我们。”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下面有很多兄弟心里不服气。虽然……虽然他们不敢说什么。”看得出，张黑豆的心里也很不忿。

“唉，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要扣押他们，或者全杀了？”秦戈道：“就算我放了他们，他们也过不了蒙古人那关。”

“趁蒙古人没反应过来，突袭龟兹，救出族人，他们不就是这么计划的么？”张黑豆道。

“羌骑再快，能快过驿卒？”秦戈道：“恐怕他们还未到三秦，龟兹那边蒙古鞑子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么说来，三千羌骑难道是去送死？”张黑豆惊道。

“差不多吧。”秦戈道。

“既然是去送死，侯爷为何还有送粮送马送钱给他们？”张黑豆不解道。

“能多撑一会就多撑一会，能多杀一个蒙古士卒就多杀一个。总之，于我们而言不是坏事。”秦戈道。

“大罗布次他也知道结局已定么？”张黑豆道。

“无论他站在哪方，他生还的机会都很小。从挥刀砍下那名万夫长开始，他便已经知道了结果。我曾劝他留下，只是……唉。”秦戈无奈道。

张黑豆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外面的世界比当山匪的时候复杂太多。

刚回到庐州，秦戈便收到来自张满仓的消息。魏国四面楚歌，南粤也想趁火打劫。

南粤国王派出五万大军攻打林邑，可在守军的一轮箭雨后，他们就出现了溃败的迹象。张满仓当即大开城门，率一万多人冲了出去。

稍微抵挡了不到半个时辰，南粤军便溃不成军。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南粤士卒，在丈余长的陌刀面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张满仓一路穷追猛打，翻过崇山峻岭，进入南粤国境内。南粤国城池的城墙低矮，装备简陋，根本不堪一击。数天之后，利用魏弓、陌刀和新型云梯，张满仓半日就拿下了韶州。

此后魏军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半个多月后就打到了南粤王城番禺。

据张满仓的信使禀报，由于进展太过顺利，他们来不及一一上报军情，待到围住南粤王城后，才有机会派出信使。

张满仓还告诉秦戈，主动要求到他军中担任都尉的欧阳星，表现得异常勇猛。不仅是第一个攻上了韶州的城墙，还在进军途中，屡施妙计，招降了沿途的不少南粤军。张满仓已经阵前将他提拔为校尉。

“小的离开半月有余，不出意外的话，张将军早已拿下了番禺。”信使道。

南粤国地处偏僻，人口稀少，再加上天气酷热，瘴气猛兽遍布，中原各朝都对这块地方没有什么兴趣。但怎么也没想到，张满仓带着区区一万多人，半个多月就打到了王城。

“小国寡民，野心太大，自取灭亡。”这是徐守业给秦戈的信中对此事的定论。

接下来的时日，不断有张满仓的信使回报：三日之内，魏军就拿下了番禺，南粤国王被生擒，整个王室都投入大牢。欧阳星再立首功，第一个攻入皇宫。

魏军在皇宫内不仅搜到大量的金银珠宝，还发现了南粤与交趾、大理等国之间的书信，言明几方合力，瓜分魏国的南边领土。

张满仓还找到了姬复周和蒙古写给南粤国王的信件，声称只要南粤国出兵，其攻占的魏国领土他们都将承认。或许这也是他急切出兵的原因。

张满仓请求出兵交趾、大理，秦戈与徐牧之父子、陈毓等商量后，应允了他的请求，只不过严令禁止滥杀无辜，特别要善待投降的王室。

月余之后，张满仓传来消息，大理城被魏军攻陷，交趾的军队被赶到十层大山山脉以南，张满仓才停止了进攻的步伐。。

虽然捷报不断，可秦戈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原来的军情通报之中，张满仓不吝对麾下将士的夸赞，特别是欧阳星。可自从擢升他为副将后，张满仓的呈报之中再也没有欧阳星的名字。

通过询问信使，秦戈得知欧阳星既未受伤，也未违反军纪。秦戈清楚张满仓绝不是妒贤嫉能之人，他巴不得自己的手下个个都有出息。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欧阳星正密谋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张满仓所不能容忍的。

秦戈去信委婉问过此事，但每次张满仓都语焉不详，最终只是说回长沙府后再说。秦戈于是也没再追究。

与南粤方向捷报频传不同，京城的局势愈发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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