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宋：我在靖康玩职场权谋 第193章 靖康新军：寒冰中的淬炼

巨鹿古战场的硝烟在凛冽北风中渐次消散，然遍地狼藉仍无声镌刻着此前激战的惨烈：残破龙凤旌旗凝结着晶莹冰棱，断裂铁枪铜矛半截嵌入蓬松积雪，暗红血渍在酷寒中冻作黑褐色坚斑，踩踏时发出清脆碎裂声。纵使胜负已定，靖康新军将士却未敢有片刻弛缓，甲胄缝隙间冰霜未消，便已踏雪列成严整方阵，玄色军阵在茫茫雪原上如磐石般稳固，于岳飞挺拔如青松的身影下，迎来较往昔更严酷的冬日淬砺。

陛下有旨，金国主力虽遭重创北遁，然其残余骑兵仍盘踞漠南苦寒之地，凭草原广袤地利游走不定，惯于昼伏夜出行突袭之术，此等困兽之斗必更凶悍狡诈。岳飞身披玄色镶金边披风，右手紧握腰间青锋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泛青白，目光如炬扫过队列中肃立的将士，声音在刀割般北风中穿透寒障，愈发铿锵有力，我等身为大宋将士，当明骄兵必败之理，绝不可因一时之胜滋生半分懈怠！

我靖康新军，乃陛下亲选天下锐卒、倾注无数粮草军械与心血铸就之护国利刃，自东京汴梁组建之日起，便肩负抵御北疆胡虏铁骑、守护中原亿万生民身家性命之重任！这面军旗，承载先帝耻辱与陛下期许，尔等需以性命相护！

利刃生来为杀伐而存，非供人供奉瞻仰之庙堂玩物！今日若不练至锋芒毕露、招招制敌于死地，他日疆场之上，我等与袍泽便只能任人宰割，沦为敌寇刀下亡魂，届时何颜面见江东父老，何颜面承陛下嘱托！

今我等直面之敌，已非装备简陋、士气涣散的金国溃兵，乃是草原之上惯于奔袭劫掠、如鬼魅般昼伏夜出的游牧铁骑——彼辈自幼驰马草原，餐风饮雪练就骑射硬功，更精诱敌深入、侧翼包抄之突袭战术，是最善借用地利、最是凶残嗜血的劲敌！与彼交锋，毫厘差错亦不可容！

尔等手中火器，乃陛下召集天下能工巧匠、耗数年心血倾力打造之锋刃，不仅射程远逾弓弩、威力胜似刀斧，更配改良防潮药室与精准瞄准装置，实乃破敌利器！然再锋利之兵甲，若无善用者娴熟操控、精心维护，亦与废铁无别！岳飞话语掷地有声，每一字皆如重锤叩击将士心弦，队列中数千将士昂首肃立，无一人稍动，唯北风卷雪粒击打甲胄发出轻响。

北风愈发狂躁呼啸，卷鹅毛大雪从铅灰天际倾泻而下，漫天飞雪遮天蔽日，能见度不足百步，半炷香间便将巨鹿周遭数十里化作苍茫雪国。靖康新军将士身着厚重棉甲，外层已积薄雪，内里衣衫却早被汗水浸透，仍在齐膝积雪中缓步展开最严酷的体能训练。他们一次次在融雪泥泞中翻滚扑跌，泥浆雪水顺衣袍滴落，在脚边冻成细冰珠亦全然不顾；于结薄冰的河水中奋力击搏，刺骨寒意从四肢蔓延至心腹，冻得牙关紧咬、唇色乌紫，仍保持标准格挡出拳姿势；在零下数十度严寒里围坐一团，细研火器干燥保养与性能维持之法，冻得通红开裂的双手捧着冰凉器械部件，眼神却专注坚定，仿佛掌中握持的是救命符节。

装天！瞄准！射击！岳飞号令在寂静雪原骤然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数名旗语兵迅速挥动红黄相间令旗，寒风中旗帜猎猎，配合指令向各小队传递信号。

模拟战场上，数十匹矫健战马在资深驯马士驾驭下疾驰而过，马蹄踏雪溅起半人高雪浪，马背上缚骑兵模样草人，草人醒目处挂着代表心口、咽喉等要害的红布标记。岳飞亲率三名校尉策马往返巡督，手中马鞭不时指向训练关键环节，厉声纠正将士动作偏差，将士们的射击目标已非往日密集排列的金军步兵靶，而是模拟草原骑兵高速移动的速度与变幻机动性，难度陡增数倍。

砰！砰！砰！

密集枪声在空旷雪原回荡不绝，形成阵阵轰鸣，火药硝烟混杂着雪的清冽气息弥漫开来。然即便是平日训练有素的将士，面对转瞬即逝的移动目标，命中率亦大打折扣——不少铅弹落于草人旁雪地，溅起细碎雪雾，些许擦草人边缘飞过，未能命中要害标记，仅有少数几发精准贯穿红布。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岳飞见状猛地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战靴踏雪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声含急促焦灼，尔等射速过缓！瞄准犹疑！草原骑兵冲锋时，马蹄声如惊雷滚地，一炷香内可跨三四里之地，转瞬便至眼前，留给我等瞄准射击的唯有瞬息之机！

一旦错失这致命一击之机，等待尔等与身后袍泽的，便是骑兵锋利马刀与沉重铁蹄，届时纵有万般不甘、千般悔恨，亦只能束手待毙，沦为敌军践踏之肉泥！

他快步走到队列中数名因紧张额头冒汗、手指微颤的士兵面前，目光直视彼辈，眼中满是失望痛心，语气愈发沉重：陛下曾在御驾亲征前训诫全军，军中每一次考核，皆是生死试炼，今日训练懈怠，便是明日疆场亡魂；今日多流一分汗，明日便少流一滴血，多保一条命！此等训言，尔等当铭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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