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 > 第147章 月绣魂归

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 第147章 月绣魂归

作者:冰封锝芯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30 16:23:29

古井飘出桂花甜香的第三个月圆夜,道堂的窗棂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叩响。小海攥着银蛇剑凑近,剑穗的铃铛却没响——不是邪祟。他推开窗,只见月光里浮着片半透明的绣帕,帕角绣着只未完工的蝴蝶,翅膀上沾着细碎的桂花。

“是红袍姑娘的绣帕。”阿秀的镜心悬在帕子上方,镜面映出绣帕背面的字:“镇西头的老槐树,根下有东西。”字迹是用金线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初学刺绣的姑娘。

毛小方指尖捻起绣帕,帕子凉得像井水,却带着股暖意。“她在示警。”他看向镇西的方向,老槐树的轮廓在夜色里像只弯腰的鬼影,“阿初,用火照照。”

金狐尾甩出的狐火掠过树梢,照亮树干上的诡异纹路——不是自然生长的疤,是用指甲刻的符咒,符咒间缠着些暗红色的线,线头上沾着干枯的花瓣,细看是桂花和槐花瓣混在一起。

“是‘锁魂咒’。”达初的尾尖轻轻触碰符咒,狐火立刻泛起黑烟,“有人用两种花瓣的阴气,把什么东西锁在树根下了。”

小海的银蛇剑突然指向树根,剑刃的寒光里,映出泥土下蠕动的黑影。他刚要挥剑劈开地面,却被毛小方按住手腕:“等等,这阴气里混着生魂的气,像个孩子。”

阿秀的镜心贴向地面,镜面的裂缝突然扩大,露出底下的景象:老槐树的主根缠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件褪色的虎头袄,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糕上的牙印还很新鲜。孩子的脚踝被根暗红色的线捆着,线头系在枚生锈的铜钱上,铜钱上刻着“光绪通宝”——正是当年活埋绣女的年份。

“是个孩子的魂!”阿秀的声音发颤,镜心的光芒穿透土层,照见孩子脖颈上的银锁,锁上刻着个“绣”字,“他叫绣儿,是……是当年绣女的孩子!”

树根突然剧烈摇晃,树干上的符咒亮起红光,暗红色的线顺着根须往上爬,缠向众人的脚踝。小海的银蛇剑劈断丝线,线断处涌出黑血,溅在地上,竟长出丛丛毒花,花瓣是槐花色,花蕊却泛着桂花的甜香。

“这花会吸魂!”达初的狐火燃成屏障,毒花遇火便萎,却在灰烬里开出更小的花,“是有人用绣女的怨气和孩子的生魂养花,想炼‘子母煞’!”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插进树根旁,剑身上的符咒与地面的阴气相撞,激起的气流掀开了表层的土——树根下埋着个腐朽的木箱,箱角露出块红布,正是红袍嫁衣的料子。

“红袍姑娘的嫁衣被埋在这儿了!”阿秀的镜心突然与箱中的红布产生共鸣,镜面映出更清晰的画面:二十年前,老妪的女儿阿红发现绣女的孩子被藏在树洞,偷偷用嫁衣裹着他,埋在树根下,还在箱里放了半块桂花糕,说“等娘救你出去”;可她还没来得及救人,就被同乡锁在绣坊,最终自尽。

“她一直在守着这孩子!”小海的银蛇剑劈开木箱,红布散开的瞬间,里面的孩子魂影突然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阿红姐姐……”

树干上的符咒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个黑影从树洞里钻出来,穿着件破烂的军装,脸上的肉烂得露出骨头,手里攥着根沾着黑血的针——正是当年骗阿红的那个同乡!

“你们坏了我的好事!”黑影的针突然甩出,针尖缠着暗红色的线,直刺孩子的魂影,“这孩子的魂养了二十年,正好给我炼煞!”

红袍影子突然从红布里钻出来,红袍展开,挡住了飞针。她的脸比之前清晰了许多,眼里不再是血,而是泪:“李三,你当年贪生怕死,如今还想害人!”

“阿红?”黑影愣了愣,腐烂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你这孤魂野鬼,也敢拦我?”他甩出更多的线,缠向红袍影子,“当年就是我告诉镇长,说你私藏反贼的孩子,也是我把你锁在绣坊的!你该谢我,让你成了厉鬼,不用再等那个负心汉!”

“他没有负我!”红袍影子的声音陡然拔高,红袍上的血迹化作火焰,烧向黑影,“他战死沙场,是英雄!不像你,苟活二十年,靠吸孩子的魂续命!”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趁机劈向黑影,剑光穿透他的胸膛,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心,是团蠕动的黑虫,虫背上还沾着桂花糕的碎屑。“是‘食魂虫’!”他大喝一声,“阿初,烧虫!阿秀,护着孩子!小海,断他的针!”

狐火与银蛇剑同时出手,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化作灰烬,只有那根针掉在地上,被孩子魂影捡起,轻轻掰断。

红袍影子蹲下身,抚摸着孩子的头,红袍渐渐变得透明:“绣儿,别怕,娘来接你了。”她从箱里拿起那半块桂花糕,递到孩子嘴边,“你看,还是甜的。”

孩子咬了口桂花糕,笑了,魂影渐渐与红袍影子融在一起,化作道金光,顺着老槐树的枝干往上爬,最终停在最高的枝桠上,像开了朵红得发亮的花。

天亮时,老槐树的符咒消失了,树干上多了圈新的年轮,里面嵌着些金色的线,像谁悄悄绣了圈桂花。道堂的窗台上,那片绣帕的蝴蝶终于完工了,翅膀上沾着的桂花,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毛小方给三个徒弟沏了新茶,茶香里混着桂花的甜。“有些执念,不是要放下,是要补完。”他看向镇西的方向,老槐树上,几只白蝴蝶正绕着枝桠飞,“就像这茶,苦过了,才知道甜有多金贵。”

小海的银蛇剑上,多了个小小的桂花刻痕。阿秀的镜心裂缝里,长出了株迷你的槐树苗。达初的金狐尾尖,总缠着片带着香气的红布碎角。

而甘田镇的人都在说,每逢月圆,老槐树下就会传来绣花声,绣声里混着孩子的笑,和个姑娘轻轻的哼唱,像在说:“补完了,这次是真的补完了……”

那之后,甘田镇的老槐树下总摆着个小小的绣架,谁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绣架上常年绷着块未完工的锦缎,有时是朵半开的桂花,有时是只振翅的蝴蝶,针脚细密,带着股说不出的温柔。

小海每天清晨都会绕去看看,银蛇剑的剑穗扫过露水,惊起几只停在绣架上的白蝴蝶。“师父,你看这针脚,像不像红袍姑娘的手法?”他指着锦缎上新添的几针,眼里闪着好奇。

毛小方捻着胡须,看着晨光里泛着柔光的锦缎,笑道:“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重要的是,这手艺没断。”他弯腰拾起片落在绣架上的槐树叶,“你阿红姐姐当年总说,针线能缝补衣裳,也能缝补人心。”

阿秀的镜心悬在绣架上方,镜面映出锦缎的纹路,突然轻轻晃动起来。镜中浮现出个模糊的影子,正坐在绣架前穿针引线,红袍的衣角垂落在地,沾着点泥土——那是二十年前阿红被锁在绣坊时的样子。

“她还在呢。”阿秀轻声说,指尖抚过镜面,“在教后来人怎么把念想绣进布里。”

达初的金狐尾扫过绣架,带起一阵风,锦缎上的丝线突然泛起微光,拼出个小小的“安”字。“这字绣得好,比师父写的还好看。”他晃了晃尾巴,尾尖卷住根掉落的丝线,“看来这甘田镇,以后是少不了绣香了。”

镇上的绣娘渐渐都爱往老槐树下跑,谁要是遇到绣活上的难题,只要在绣架旁坐一会儿,总能想出法子。有个初学刺绣的小姑娘,总绣不好蝴蝶的翅膀,某天清晨竟发现绣架上多了片红布,布上用金线绣着翅膀的纹路,针脚灵动,像是随时会飞起来。

“是红袍姑娘显灵啦!”小姑娘捧着红布跑回家,跟娘说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这话很快传遍了甘田镇,镇上的人都把老槐树当成了灵树,路过时总会恭恭敬敬地鞠个躬。

中秋那天,毛小方带着三个徒弟去老槐树下摆了桌宴席。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绣架上的锦缎上,缎子上突然浮现出幅完整的图案——红袍姑娘抱着个孩子,坐在开满桂花的树下,旁边站着个穿军装的青年,正弯腰给孩子递桂花糕,眉眼间的温柔藏不住。

“是他。”阿秀的镜心轻轻颤了颤,镜面里的青年渐渐与镇上祠堂里挂着的烈士画像重合,“红袍姑娘等的人,真的是英雄。”

小海的银蛇剑突然发出轻鸣,剑身上的桂花刻痕亮起金光。达初的金狐尾卷来坛桂花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敬他们。”他举起酒杯,对着月光的方向,“敬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和补完了的念想。”

酒杯相碰的脆响里,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有人在低声应和。绣架上的锦缎在月光中轻轻扬起,像是红袍姑娘在挥手,又像是蝴蝶终于展翅飞了起来。

从那以后,甘田镇多了个习俗:谁家有解不开的心结,就去老槐树下绣一针;谁要是得了什么好事,也去绣一针。久而久之,那锦缎越来越长,上面绣满了甘田镇的故事——有新生的婴儿,有重逢的老友,有丰收的喜悦,也有放下的遗憾。

毛小方偶尔会坐在绣架旁,看着往来的镇民,手里的斩妖神剑在阳光下泛着温和的光。他知道,有些东西比斩妖除魔更重要,就像这慢慢变长的锦缎,一针一线,缝补的不是仇恨,是日子里的暖。

小海的银蛇剑上,桂花刻痕越来越深,他也成了甘田镇有名的“护绣使”,谁要是敢在老槐树下捣乱,他的剑第一个不答应。阿秀的镜心总是悬在锦缎上方,映着每个刺绣人的笑脸,镜面的裂缝里,那株槐树苗长得郁郁葱葱。达初的金狐尾总缠着块红布,逢人就说那是红袍姑娘送的,其实是他偷偷从木箱里捡的,却宝贝得不行。

而那片红袍的影子,再也没以厉鬼的模样出现过。只是偶尔在月圆的夜晚,有人会看见老槐树下多了个穿红袍的身影,在绣架旁静静坐着,手里的针线穿梭不停,把甘田镇的月光和桂花香,都绣进了那片长长的锦缎里。

甘田镇的雪来得比往年早。老槐树上的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枝桠托着积雪,像幅素墨画。绣架被镇民移进了旁边的小亭子里,锦缎上添了新的图案——几个孩子在雪地里堆雪人,鼻尖冻得通红,手里却攥着糖葫芦,笑得露出豁牙。

小海裹紧了棉袄,银蛇剑斜挎在肩上,剑穗上的红绒球沾了雪,像团跳动的火苗。他踩着积雪往亭子走,靴底碾过冰碴,咯吱作响。

“小海哥!”亭子里传来清脆的喊声,是镇上铁匠铺的女儿阿珠,正踮着脚往锦缎上绣雪花,“你看我这雪花绣得像不像?”

小海凑过去看,只见锦缎上的雪花用银线绣成,针脚细密,竟真有几分飘落的轻盈。“像!”他点头,眼里带着笑意,“比去年绣的冰棱子强多了。”

阿珠脸一红,手里的绣花针差点戳到指尖:“那是自然,我跟绣坊的张婆婆学了半年呢。”她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昨晚我看见槐树下有脚印,好大的脚印,绕着树转了三圈,你说会不会是……”

小海心里一紧,握住了剑柄:“什么时候的事?”

“后半夜,”阿珠的声音发颤,“我起夜时从窗缝看见的,那脚印陷在雪里好深,不像是人的脚印……”

正说着,亭外传来脚步声。毛小方披着件旧棉袍,手里提着个食盒,呵着白气道:“冻着了吧?来,喝点热粥。”他把食盒递给阿珠,又转向小海,“我刚去查看了,那脚印是狼的,不过是山里的孤狼,估计是饿极了下山寻食,已经被我赶跑了。”

小海松了口气,却见毛小方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亭外,毛小方才低声道:“不是普通的狼。那脚印边缘有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他往远处的山林瞥了一眼,“这几天让镇民别往东边山坳去,我去看看。”

小海立刻道:“师父,我跟你去。”

“你留下守着绣架,”毛小方拍了拍他的肩,“这锦缎连着镇上的念想,不能出事。”他转身时,棉袍下摆扫过积雪,露出里面藏着的斩妖神剑,剑身在雪光里闪了闪。

毛小方走后,小海守在亭子里,目光总往东边山坳瞟。阿珠绣完最后一片雪花,突然指着锦缎惊呼:“你看!”

只见锦缎上新绣的雪人旁边,不知何时多了道模糊的黑影,像只匍匐的狼,却长着人的眼睛。小海心头一沉——那黑影的轮廓,竟和他昨夜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去看看。”小海握紧银蛇剑,刚要迈步,却见阿秀提着药箱匆匆走来,镜心悬在她掌心,镜面映出东边山坳的景象:毛小方正与一头黑狼缠斗,狼嘴里喷出的黑气让他的衣袖都结了冰。

“师父有危险!”小海拔剑就想冲过去,却被阿秀拉住。

“你看镜里!”阿秀急声道。镜面里,毛小方虽然落了下风,却故意将黑狼往西边引,而西边的雪地里,埋着他早就布好的符咒。

小海这才看清,师父是在诱敌深入。他松了口气,却见镜中黑狼突然转身,竟朝着镇子的方向冲来——它识破了陷阱,要去镇上找替身!

“不好!”小海转身就往镇中心跑,银蛇剑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他知道,黑狼的目标一定是那架绣着全镇念想的锦缎。

刚跑到老槐树下,就见一道黑影扑向亭子。小海挥剑劈去,剑光与狼爪相撞,震得他虎口发麻。黑狼被激怒了,转身扑向他,腥臭的黑气喷在他脸上,他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小心!”阿珠的声音响起,她竟抱着绣花绷子冲了过来,用绷子上的银线缠住了狼腿。黑狼怒吼一声,爪子一挥,绷子瞬间被撕得粉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锦缎突然发出柔和的光。那些绣在上面的图案——桂花、蝴蝶、雪人、笑脸——竟都活了过来,化作光点飞向黑狼。光点落在黑气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黑气渐渐消散。

黑狼痛苦地嘶吼,转身想逃,却被及时赶回的毛小方一剑刺穿了喉咙。随着狼身倒下,一团黑雾从它体内飘出,被毛小方用符咒收进了葫芦里。

“这是被怨气缠上的狼妖,”毛小方喘着气,“山里估计出事了。”

小海看向亭子里的锦缎,那些光点正慢慢退回图案里,只是每个图案都比之前更鲜亮了些。阿珠捡起地上的绣花针,眼里闪着光:“原来……这锦缎真的能保护我们。”

毛小方望着锦缎,若有所思:“不是锦缎在保护人,是人心底的念想在护着自己。”他看向小海,“你守住了最珍贵的东西。”

雪还在下,小海呵出一口白气,看着锦缎上重新变得清晰的雪人,突然觉得这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亭外的老槐树上,不知何时落了只麻雀,正歪着头啄食积雪里的碎米——那是阿珠早上撒的,说给过冬的鸟儿留点吃食。

小海笑了笑,握紧了银蛇剑。他知道,只要这绣架还在,只要镇民还在一针一线地绣着日子,甘田镇就永远有光。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阴影,终究敌不过这些细碎又温暖的念想。

亭子里,阿珠已经重新拿起了绣花针,在雪人旁边绣上了一把剑,剑柄上缠着红绒球——那是小海的剑。

甘田镇·雪狼蚀骨

雪下到第三日,镇东头的山坳突然传来狼嚎,那声音不像野兽嘶吼,倒像人被活生生撕开喉咙的惨嚎,听得人后颈发麻。小海的银蛇剑在鞘中剧烈震颤,剑穗的红绒球沾着冰碴,竟渗出点点血珠——这是他的“活罗盘”在预警,有比狼妖更凶的邪物要破山而出。

“师父,山坳里的积雪在化。”阿秀的镜心悬在半空,镜面映出骇人的景象:山坳的雪水泛着暗红,像被血浸透,无数根青黑色的狼毛从雪里钻出来,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中央缠着具猎户的尸体,尸体的皮被完整剥下,里面的血肉已被啃噬干净,只剩副骨架,骨缝里嵌着细碎的狼牙。

“是‘雪狼煞’。”毛小方的斩妖神剑骤然出鞘,剑身在风雪里泛着冷光,“那狼妖不是被怨气缠上,是被这东西当容器养着!”他往山坳方向疾走,靴底碾过的冰碴里,竟混着半枚生锈的铜钱——与当年活埋绣女的“光绪通宝”一模一样,“这煞气是百年前的枉死魂聚的,狼妖只是它破土的引子!”

达初的金狐尾在身后炸开狐火,金红色的火焰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光轨:“师妹,镜心照山壁!这煞气定有根!”狐火掠过之处,积雪下露出片青黑色的岩石,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狼头,每个狼头的眼睛都是个血洞,正往外渗着黑血。

山坳深处的雪突然“轰”地炸开,头通体雪白的巨狼从雪里跃出,身长三丈有余,皮毛下的肌肉蠕动着,像有无数只小狼在皮下钻动。最吓人的是它的脸——竟贴着张猎户的人皮,人皮的嘴咧开,露出里面尖利的狼牙,牙缝里还挂着碎肉。

“是王猎户!”小海的银蛇剑劈出寒光,剑光扫过巨狼的前腿,却被它皮毛弹开,剑刃上立刻凝起层黑冰,“它剥了猎户的皮当伪装!”

巨狼猛地扑来,人皮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真面目:不是狼头,是团蠕动的肉瘤,肉瘤上长满了眼睛,每个眼睛里都映着猎户被啃噬的画面。它张开嘴,喷出股腥风,风中卷着无数细小的狼影,落地就化作半人高的小狼,个个红眼獠牙,直扑过来。

“这些是被它吃掉的生魂所化!”达初的金狐尾化作长鞭,狐火顺着鞭梢燎向小狼,火舌舔过之处,小狼的身体立刻爆开,化作团黑血,溅在雪地上,竟烧出一个个小坑,“它们怕火!”

阿秀的镜心突然与山壁的狼头石产生共鸣,镜面的裂缝里渗出黑血:“师父!石上的狼头在吸血水!那是煞气的根!”她指尖凝起灵力,镜心射出莹白光芒,照亮石缝里的东西——不是岩石,是无数具狼尸堆叠而成的山,最底下的狼尸嘴里,咬着串锈铜钱,正是当年绣女们的陪葬品。

巨狼似乎察觉到威胁,人皮脸突然转向山壁,肉瘤上的眼睛齐齐盯住狼头石。山坳的积雪开始疯狂旋转,形成道巨大的雪涡,涡中心浮出无数只狼爪,抓向众人的脚踝,爪尖带着的黑冰沾到皮肤,立刻冒出黑烟,像有东西在往骨头里钻。

“这冰会蚀骨!”小海的银蛇剑横挥,斩断缠向阿秀的狼爪,自己的手背却被冰碴划伤,伤口处迅速结黑痂,“师父,得先破它的血涡!”

毛小方的斩妖神剑插进雪地里,剑身上的符咒亮起金光,在雪涡中央炸出个太极图。金光扩散之处,狼爪纷纷消融,露出里面的东西——是根根青黑色的狼骨,骨头上刻着与狼头石相同的狼头纹。“这煞气是以狼骨为媒,以人魂为食!”他纵身跃起,剑光直刺巨狼的肉瘤,“阿初,烧狼骨!小海,护着你师妹破石!”

达初的狐火突然暴涨,金红色的火焰顺着狼骨往山壁蔓延,烧得狼尸发出噼啪的响声。小海拖着受伤的手,银蛇剑在雪地里划出个巨大的盐圈,将阿秀护在中央:“快!”

阿秀的镜心与火焰剑合二为一,金红光芒穿透雪涡,狠狠刺向狼头石。石上的狼头突然张开嘴,喷出股浓稠的黑血,血里裹着无数只小狼,直扑镜心。阿秀的灵力在飞速消耗,镜面的裂缝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碎裂——

“绣女姐姐,帮帮我们!”阿秀突然想起老槐树的锦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你们的铜钱还在石里啊!”

话音刚落,狼头石突然剧烈震颤。石缝里的锈铜钱发出“叮铃”的脆响,串铜钱的红绳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根红线,缠住那些小狼。红线接触到黑血,竟燃起金色的火焰,火焰里浮出十三只白蝴蝶,正是当年消散的绣女魂影。

“是绣女们的执念!”小海的银蛇剑趁机劈向巨狼的后腿,剑刃刺穿皮毛,带出团黑血,黑血落地,竟凝成颗跳动的心脏,上面还沾着猎户的碎骨。

巨狼发出凄厉的嗥叫,肉瘤上的眼睛纷纷爆开。毛小方的斩妖神剑抓住时机,剑光穿透肉瘤,将那颗黑心脏劈成两半。心脏碎裂的瞬间,山壁的狼头石轰然倒塌,露出里面的狼尸堆,最底下的狼尸嘴里,十三枚锈铜钱正泛着金光,被白蝴蝶轻轻托起,往镇西的老槐树飞去。

雪涡渐渐平息,巨狼的身体在金光中消融,只剩那张猎户的人皮落在雪地里,人皮的胸口处,被绣女的红线绣上了朵小小的桂花——像在给枉死的人最后的温柔。

小海的手背还在发烫,黑痂下的皮肉已开始恢复。达初的金狐尾沾着黑血,狐火却比之前更盛。阿秀的镜心裂缝里,嵌着片狼头石的碎片,碎片上的狼头纹已被金光覆盖。

毛小方捡起那半枚铜钱,看着白蝴蝶托着铜钱往镇西飞去,突然叹了口气:“百年的煞气,终究还是靠人心底的念想压下去的。”

雪停时,老槐树的锦缎上多了幅新绣的图案:十三只白蝴蝶围着串铜钱,铜钱下卧着只闭眼的雪狼,狼皮上绣着朵桂花。镇上的人说,那晚山坳的狼嗥停了后,谁也没再见过王猎户,但他的猎刀却出现在老槐树下,刀鞘上多了道浅浅的剑痕,像被谁精心打磨过。

小海的银蛇剑挂在道堂的墙上,剑刃的黑冰已化,只留下道月牙形的刻痕。阿秀每天都会用灵泉水擦拭镜心,裂缝里的狼头石碎片,竟慢慢长出朵小小的雪梅。达初的金狐尾总缠着根红线,线头上系着半枚锈铜钱。

而甘田镇的雪夜,从此再无狼嗥,只有老槐树的锦缎在风雪里轻轻飘动,像在说:“别怕,那些藏在暗处的凶戾,终究敌不过绣进日子里的暖。”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