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我成了梁山好汉 第116章 废座次梁山开启新篇章

聚义厅内，梁山泊的大小头领齐聚一堂。

这一次，连刚刚通过“新归营”考核，正式入伙的“翻江蜃”樊瑞，也得以在末席有了一席之地。他坐得笔直，神情肃穆，与一个月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水匪头子判若两人。

众人神色各异，有兴奋，有期待，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自巨野城那场风波之后，王伦的威望已如日中天，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决定梁山的走向。

刘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没放酒，只是一碗清水。他眼观鼻，鼻观心，像一尊入了定的石像，只是偶尔瞥向晁盖的眼神，才流露出一丝波动。

晁盖则显得心事重重，他看着这满堂的兄弟，既为梁山如今的兵强马壮而欣慰，又为那正在悄然远去的、只讲义气的草莽岁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王伦没有坐在那虎皮交椅上，而是站在大厅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

“诸位兄弟。”他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聚义厅，“自梁山聚义以来，我们破了祝家庄，如今又连下郓城、巨野两县。我们的队伍，从最初的几百人，发展到了如今带甲数万，治下百姓近十万。梁山，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水泊山寨了。”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胸中涌起一股自豪。

“家大了，业大了，规矩也得跟着变。”王伦话锋一转，“过去，我们按上山早晚、名声大小，排了座次。这个规矩，在当初兄弟们相互扶持、共渡难关的时候，是合适的。但今天，它已经成了我们更进一步的绊脚石。”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刘唐那尊石像终于动了，他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王伦。阮小七更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接挠着头问了出来：“哥哥，你这话是啥意思？不排座次了？那以后咱们兄弟见面，谁大谁小，怎么论？”

“在梁山，没有谁大谁小。”王伦的回答斩钉截铁，“只有职务高低，责任大小！”

他走到墙边那幅巨大的堪舆图前，图上，郓城和巨野两个县的范围，已经被用朱砂圈了出来。

“从今日起，我梁山废除排座之法！”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什么？”

“废了座次？”

刘唐再也坐不住了，他霍地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哥哥！这不妥！座次是咱们兄弟情义的根本！当初在晁盖哥哥庄上，咱们几个好汉一起聚义，那份情义，怎么能说废就废？要是没了座次，那俺们这些最早跟着晁盖哥哥上山卖命的兄弟，算什么？”

他的话，说出了不少老兄弟的心声。杜迁、宋万等人，虽然不敢公然反对，但脸上的神情也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晁盖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王伦的道理他隐约能懂，可刘唐的话，却也实实在在戳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刘唐兄弟，你先坐下。”王伦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他看着刘唐，也看着所有神情各异的头领，“我问你，当初你们聚义，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排个座次，分个大小，然后守着这一个山头喝酒吃肉吗？”

刘唐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答道：“当然不是！是为了杀贪官，除恶霸，干一番大事业！”

“说得好！”王伦一拍手，“那我就再问你，什么叫大事业？是林教头在讲武军校，为我们梁山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算不算大事业？”

刘唐点了点头。

“是李应庄主执掌监察司，肃清军纪，让我梁山军赢得百姓拥戴，算不算大事业？”

刘唐又点了点头。

“是吴用学究在山下开办学堂，教孩子们识字明理，为我梁山培养千千万万的后继人才，算不算大事业？”

刘唐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王伦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林教头、李庄主、吴学究，他们有的上山都比你晚。打个比方，按照老规矩，他们有的座次都在你之后。可他们做的事情，对梁山的重要性，难道比你小吗？难道就因为你上山早，你的功劳就一定比他们大？你就可以永远排在他们前面？”

一连串的诘问，让刘唐哑口无言，他那张涨得通红的脸，慢慢现出几分思索的神色。

王伦缓和了语气：“我废除座次，不是要否定过去的情义。恰恰相反，我是要让咱们这份情义，变得更纯粹，更长久！从今往后，兄弟还是兄弟，私下里，我们依然可以勾肩搭背，喝酒骂娘。但在公事上，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他环视众人，朗声道：“我宣布，梁山日后的架构，分为四部。军、政、情、监！”

“军，即梁山所有作战部队。设‘军马都督府’，为全军之首，由林冲总领，负责全军训练、考核、战术研究。下设各营，由杨志、关胜、邓元觉、栾廷玉等将军分别统领。日后但凡作战，由我与吴用学究、公孙胜道长，会同讲武军校，制定方略，再指派将领出征。战功卓着者，可晋升。指挥不力者，亦可降职。”

林冲、杨志等人闻言，眼中都冒出了光。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军队样子，令行禁止，赏罚分明。

“政，即民政事务。设‘政务堂’，由军师吴用兼任堂主，公孙先生为副堂主，负责我梁山治下所有民生、律法、教育、财政。翟玉、宁毅等知县，直接对政务堂负责。我们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我们的地盘，成为天下最安稳的乐土。”

吴用捻着胡须，微微颔首，这正合他的心意。

“情，即‘夜枭营’。由朱贵总领，时迁、朱富辅之。负责情报刺探，舆情引导，清除敌酋。”

朱贵三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了肩上沉甸甸的担子和一股难言的兴奋。

“监，即‘监察司’。由李应庄主执掌。独立于三部之外，直接对我负责。上督百官，下察士卒。权力之大，前所未有。责任之重，也前所未有。”

李应站起身，对着王伦，郑重地抱拳一礼。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就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四部之外，”王伦的目光落在了晁盖身上，语气中充满了敬重，“我提议，由晁盖哥哥，担任我梁山‘总兵马大元帅’。此职，不具体管理某一部，但为我梁山众兄弟义气之表率，精神之所归！凡军政大事，我必先与晁盖哥哥商议。若我王伦有朝一日，违背了‘替天行道’的初衷，晁盖哥哥可持此帅印，召集众兄弟，共讨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谁都没想到，王伦会给晁盖这样一个安排。这“总兵马大元帅”，听着威风凛凛，实际上却是一个虚职，没有直接的兵权和政权。但王伦最后那句话，却又赋予了这个职位至高无上的监督权，等于是给了晁盖一把可以制衡自己的尚方宝剑。

晁盖浑身一震，他看着王伦那坦荡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他知道，王伦这是在用最大的诚意，来安抚他们这群老兄弟，来维系那份最根本的兄弟情义。

他站起身，走到王伦面前，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用力地拍了拍王伦的肩膀。

“好！就依哥哥的！”

晁盖的表态，一锤定音。

刘唐看着这一幕，也终于想通了。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走上前，对着王-伦一抱拳：“哥哥，是俺想岔了。俺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以后你说怎么干，俺就怎么干！只要还是兄弟，比什么都强！”

阮小七也嘿嘿笑道：“就是！只要还能跟着哥哥们打胜仗，吃好肉，管他什么座次不座次的，俺不在乎！”

他这句大实话，引得堂内众人一阵哄笑，原本紧张凝重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