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我成了梁山好汉 第114章 名声大噪立新规

巨野县衙的议事，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最终席卷了整个梁山。翟玉和宁毅二人，带着王伦的任命和一腔热血，迅速在郓城和巨野两地铺开了新政。

他们没有搞什么繁文缛节，第一件事就是张榜安民，将那“田税减半，商税半成，三年不变”的规矩，用最大号的字写在木牌上，立在县衙门口和城中四门。

起初，百姓们只是围着看，没人敢信。这世道，官府不加派就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哪有主动减税的道理？直到第一批缴纳商税的小贩，揣着省下的大半铜钱，激动得在街上又蹦又跳，人们才终于相信，这伙“梁山贼寇”，是来真的。

紧接着，便是开仓放粮，清丈田亩。宁毅在巨野，手段更是直接。他让李应的监察司出马，将本地几个平日里鱼肉乡里、侵占田产的大户直接锁了，家产全部查抄。抄出来的地契文书堆成小山，粮食多得府库都装不下。当一袋袋救命的粮食发到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手里，当一纸纸盖着“巨野县衙”红印的新地契交到那些世代为佃户的农人手中时，整个县城都沸腾了。无数人跪在县衙门口，朝着衙门的方向，磕着最实在的响头。他们嘴里念叨的，不再是“青天大老爷”，而是“王头领”、“梁山恩人”。

民心，就这样一点一点，从虚无缥缈的念想，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拥护。

半月之后，两县新政初见成效，大局已定。王伦决定率领主力返回山寨。

临行前，他将刘唐叫到跟前。

刘唐自那日之后，沉默了许多，整日埋头操练兵马，见了王伦也只是低头行礼，再无往日的亲近。

“刘唐兄弟，我打算在巨野留下一千兵马，由你统领，协助宁毅先生，你看如何？”王伦开门见山。

刘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他以为自己犯下大错，哥哥会就此冷落他，却没想到会把如此重要的驻防任务交给自己。

“哥哥……我……”他嘴唇动了动，脸上那道疤痕似乎也柔和了些，“俺是个粗人，怕是会坏了哥哥的大事。”

“你是粗人，但不是蠢人。”王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让你留下，不是让你去跟宁先生讲道理，是让你当他的刀，当新政的盾。谁敢不服，谁敢闹事，你就给我狠狠地打。但是，”王伦的语气变得严肃，“这把刀，只能对外，绝不能再对着自家的百姓。你能做到吗？”

刘唐看着王伦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责备，只有信任。他胸中一股热流涌动，眼眶竟有些发红。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拳头在胸甲上捶得“砰砰”作响。

郓城那边，王伦则留下了焦挺率领一千人驻守。这位相扑高手平日里不声不响，但为人稳重，执行命令从不打折扣，是作为守将的合适人选。

安排妥当后，梁山大军拔寨启程，浩浩荡荡地返回山寨。

当大军的旗帜出现在山道尽头时，整个梁山泊都轰动了。留守山寨的朱贵、宋万等人，早已带着大小头目和无数百姓，在关前翘首以盼。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凯旋归来的林冲、杨志等人都吃了一惊。

原本的梁山大本营，虽然也算人丁兴旺，但终究带着一股草莽气息。而此刻，从山脚下的码头，到半山腰的关隘，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简易的窝棚沿着山路，一直搭到了视线的尽头。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名为“希望”的光。

“朱贵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林冲勒住马，看着这番景象，皱起了眉头。

朱贵跑上前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和疲惫。“哥哥们，你们是不知道啊！自从咱们拿下郓城巨野，还减免赋税、分发田地的消息传开后，周围活不下去的百姓，就跟疯了一样往咱们这儿跑！济州、东平府、曹州……拖家带口，成群结队地来投奔。拦都拦不住啊！”

王伦策马走在中间，看着那些向他跪拜的百姓，看着那些伸出瘦骨嶙嶙手臂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点燃的这把火，已经有了燎原之势。

这股洪流，既是梁山壮大的根基，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回到聚义厅，众人还未坐定，一个负责登记入寨的小头目就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寨主！各位头领！山下来了一伙人，指名道姓要见您！”

“什么人？”吴用问道。

“为首的自称‘翻江蜃’樊瑞，说是青州地面上有名的好汉，手底下有三百多号兄弟，听闻咱们梁山替天行道，特来入伙！”小头目擦着汗，“只是……只是他们的人，看着不像善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在山下码头已经跟人起了两次冲突，还打伤了我们两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兄弟。”

“翻江蜃樊瑞？”晁盖皱了皱眉，“我听说过此人，原是青州一带有名的水匪，心狠手辣，亦正亦邪。据说使得一手好流星锤，水性也极为了得。”

“哥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好汉，咱们就多一分力量！”阮小七兴奋地说道，“管他什么脾气，只要肯来，咱们就收下！”

不少头领都点头附和。在他们看来，梁山泊本就是天下好汉汇聚之地，脾气大点，有些劣迹，算不得什么大事。

王伦却摇了摇头。他走到厅口，看着山下那片望不到头的难民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我们缺的，是能和我们走一条路的同道。”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从今天起，梁山招人，立下三条铁律。”

“第一，凡在江湖上作奸犯科，以欺压良善为生者，一概不收！我们不是藏污纳垢的垃圾场，‘替天行道’四个字，不是谁都有资格扛的。”

“第二，凡有血债，手上沾过无辜百姓鲜血者，一概不收！非但不能收，监察司还要派人去查，查实了，就要拿他来祭奠我们‘替天行道’的大旗！”

“第三，凡是入我梁山者，无论你过去是王侯将相，还是江湖豪客，都必须遵守我梁山的规矩。能守规矩，就是兄弟。不能守，天王老子也得给老子滚蛋！”

这三条铁律一出，聚义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刘唐、阮小七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规矩，比朝廷招安的条件还要苛刻。

“哥哥，这……这会不会把天下的好汉都得罪光了？”雷横忍不住问道。

“得罪了便得罪了。”王伦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我们要的，是能一起建立新世界的战友，不是一群只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把梁山当做避难所的乌合之众。我们的军队，要成为保护百姓的仁义之师，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他看向那个来报信的小头目：“你去告诉那个樊瑞，想入伙，可以。让他带着他的人，和所有新来的人一样，去山下的‘新归营’报到。接受一个月的整训和甄别。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发些盘缠，让他另寻高就。”

“若是他不愿意呢？”吴用在一旁，抚着胡须，饶有兴致地问道。

王伦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冷笑。

“那就让杨志将军，带五百撼山营的弟兄，去‘请’他去新归营。我梁山的大门，可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敢打了人耍威风？”

杨志闻言，站出一步，脸上那块青色胎记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醒目，他一言不发，只是对着王伦抱了抱拳，转身便走出了聚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