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我是蜈蚣精 第163章 魔猿嗔怒

九幽道人决绝的自爆，并非为了杀敌，而是将自己化作最后、也是最狂暴的祭品，以一种无比惨烈的方式，完成了最终的献祭仪式！

他化作的那股精纯而暴虐的晦暗能量，如同致命的毒液注入心脏，猛地灌入祭坛上那颗剧烈蠕动的暗紫色肉瘤之中！

轰隆——！！！

整个獬豸洞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疯狂摇晃！大地开裂，岩壁崩塌，无数锁链哗啦啦地断裂，那些被抽取生命的妖兽和修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齑粉！穹顶之上，幽绿的骷髅灯盏瞬间全部爆碎，碎片如同暴雨般落下！

但紧接着，一种更深沉、更恐怖的黑暗降临了。

并非光线的消失，而是一种存在的否定。所有的声音、色彩、甚至空间感都在迅速褪色、模糊，被一种绝对的、冰冷的、贪婪的“无”所吞噬。

祭坛之上，那颗吸收了九幽道人全部精华和洞天内海量能量的肉瘤，猛地停止了蠕动。它表面的焦黑痕迹迅速脱落，体积疯狂膨胀，表面的暗紫色变得如同最深沉的宇宙深渊，内部仿佛有无数颗冰冷的、没有瞳孔的眼睛正在同时睁开！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灭世巨兽，缓缓睁开了它的眼眸，透过这颗膨胀的肉瘤，将它的“目光”投向了这个渺小的洞天。

太初之主的意志，降临了！

并非本体，甚至不是完整的分身，仅仅是一缕跨越无尽时空投射而来的意念。但其位格之高，力量之本质，已然超出了此界所能承受的极限！

咔嚓……咔嚓……

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玻璃即将彻底破碎般的哀鸣。洞天的法则开始扭曲、崩坏。地面不再是坚实的岩石，而变得如同沼泽般粘稠软陷，又时而坚硬如铁。空气时而稀薄得无法呼吸，时而又沉重得如同水银。

陈默只觉得一股冰冷到极致、漠然到极致的意志狠狠撞入了他的识海！琉璃混沌心核星璇疯狂剧震，刚刚修复一丝的光河再次断流，星辰碎屑几乎要彻底崩散！玄奘佛影留下的印记发出痛苦的悲鸣，那点琉璃心焰疯狂摇曳，如同暴风雨中的残烛，瞬间黯淡到了极点！

他闷哼一声，七窍之中同时溢出淡金色的血液，身体摇摇欲坠，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行支撑才没有跪下去。怀中的莲台残骸发出哀鸣般的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在这恐怖意志下彻底碎裂。

另一边的赛太岁更是不堪！他庞大的妖躯如同被无形的山岳狠狠压住，砰地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将岩石地面砸出蛛网般的裂痕！他引以为傲的强悍妖体在这股意志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他手中的狼牙棒光芒彻底熄灭，变得如同凡铁。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苦修数千年的妖力、甚至血肉精华，都在被这股恐怖的意志强行抽取、同化！他发出了绝望而不甘的怒吼，却连声音都被那无处不在的“无”所吞噬。

而首当其冲的，却是孙悟空！

那太初之主的意志似乎对他格外“感兴趣”。那冰冷漠然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在他身上，尤其是他眉心那道剧烈搏动的裂缝！

“混沌……的余孽……有趣的容器……” 一个无法分辨来源、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最深处的冰冷意念，带着一丝仿佛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好奇”，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孙悟空的身体僵直在原地，覆盖着暗金微光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疯狂窜动！他双目瞬间变得一片血红，仅存的一丝清明被滔天的暴戾和痛苦彻底淹没！那混沌竖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来自更高层次同源却更加冰冷邪恶的意志的刺激和……召唤！

“吼嗷嗷嗷——！！！”

孙悟空发出了绝非人声的、撕裂一切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贲张扭曲到一个恐怖的幅度，一根根暗金色的毛发从毛孔中疯狂钻出！眉心那道裂缝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强行撑开，七彩琉璃光膜的碎片四溅飞射！

一只完全睁开的、巨大无比的、流淌着纯粹暗金与冰蓝毁灭能量的混沌竖瞳，彻底显现出来！

但这只竖瞳，却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它的中心，不再是混乱的漩涡，而是倒映出了一片冰冷、死寂、没有任何星辰的绝对虚无——那是太初之主意志的投影！这投影正疯狂地污染、同化着竖瞳的本源，试图将其彻底接管，化为己用！

剧痛！超越极限的剧痛！以及一种自身存在将被彻底抹除、沦为他人傀儡的大恐怖，让孙悟空彻底疯狂了！他不再区分敌我，毁灭的本能支配了一切！

轰！！！

一道比之前粗壮十倍、凝练百倍的暗金蓝毁灭光柱，如同溃堤的洪荒巨流，从那只被污染的竖瞳中疯狂喷发而出！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层层塌陷、湮灭！它的目标，赫然是离他最近的——陈默和赛太岁！

“悟空！！” 陈默目眦欲裂，嘶声大吼，试图唤醒兄弟的神智。但声音出口，却微弱得如同蚊蚋，瞬间被毁灭的轰鸣淹没。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

陈默能感觉到，那光柱中蕴含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孙悟空平时的水准，更是被太初意志加持过，足以彻底湮灭他此刻的状态！

躲不开！挡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声混杂着绝望、愤怒和最后疯狂的咆哮响起！是赛太岁！

这头绝世妖王，在即将被太初意志抽干同化、又要被发狂的孙悟空毁灭的双重绝境下，终于爆发出了血脉深处最后的凶性！他不再顾忌那恐怖的意志压迫，燃烧起自己残存的所有妖力、精血、甚至本源妖魂！

“獬豸真身！焚血逆元！！给老子——开！！！”

轰隆！！！

赛太岁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瞬间现出了原形——一头庞大无比、形似麒麟却头生独角、浑身覆盖着漆黑如墨鳞甲、周身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巨兽！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獬豸后裔！

他猛地人立而起，用自己最坚硬的胸膛和独角，悍不畏死地撞向了那道毁灭光柱！同时，他张开血盆大口，并非咬向光柱，而是猛地吸向祭坛上那颗膨胀的肉瘤！他竟然想强行吞噬那太初意志的载体！

这一刻，为了争夺一线生机，这头绝世大妖选择了最惨烈、最疯狂的方式！

轰！！！！

毁灭光柱狠狠撞在赛太岁现出真身的胸膛上！

嗤——！！！

令人牙酸的湮灭声与血肉破碎声同时响起！赛太岁那足以硬抗法宝轰击的坚硬鳞甲和厚实肌肉，在毁灭光柱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洞穿、汽化！一个巨大的、前后通透的恐怖伤口出现在他胸膛，鲜血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又在下一刻被光柱湮灭！

“嗷——！！！” 赛太岁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嚎，但他冲势不减，燃烧着血焰的独角狠狠顶在光柱侧面，硬生生将其撞得偏离了原本轨迹几分！

就是这偏斜的几分，救了陈默一命！毁灭光柱擦着他的身体掠过，将他身后的岩壁湮灭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而赛太岁吞噬向肉瘤的巨口，也狠狠咬合而下！

然而，太初之主的意志，岂是那么容易吞噬的？

那膨胀的肉瘤表面，猛地睁开无数颗冰冷的眼睛，同时看向赛太岁！一股更加凝练、更加恐怖的晦暗冲击波，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轰入赛太岁的识海！

砰！

赛太岁巨大的獬豸真身猛地一僵，眼中的血焰瞬间黯淡，吞噬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下瘫倒，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他那最后的疯狂一击，终究未能撼动那恐怖的意志，反而加速了自己的灭亡。

但他的牺牲，并非毫无价值！

他不仅为陈默争取到了刹那的生机，他那燃烧妖魂、现出真身、以及最后试图吞噬肉瘤的疯狂举动，所爆发出的庞大而混乱的能量冲击，也短暂地干扰了太初意志对孙悟空竖瞳的绝对控制！

就是这一瞬间的干扰！

孙悟空那被痛苦和毁灭充斥的血红双眼之中，猛地挣扎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他本身的、桀骜不屈的清明！

他看到了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濒死倒下的赛太岁（虽然并非本意），看到了不远处七窍溢血、焦急万分的陈默，更感受到了眉心竖瞳被那冰冷意志侵蚀、即将彻底失去自我的大恐怖！

“呃……啊……滚……出……去！！！”

一声沙哑到极致、却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咆哮，从孙悟空喉咙深处挤出！他那源自混沌魔猿血脉最深处的、开天辟地般的原始凶性与斗战意志，在这一刻压过了一切痛苦和混乱，开始了最激烈的反抗！

他不再试图控制那喷发的毁灭光柱，而是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全部集中向了眉心——那只被太初意志污染的竖瞳内部！

他要从内部，夺回自己的眼睛！

轰隆隆——！！！

孙悟空体内的力量彻底暴走！暗金的气血、混沌的湮灭、还有一丝微弱却顽强的琉璃佛光（来自陈默之前的药炼和渡入），以及那刚刚被赛太岁冲击扰动的太初晦暗，数种截然不同、彼此冲突的力量，以他的眉心竖瞳为战场，展开了惨烈无比的厮杀和碰撞！

他的头颅仿佛要炸开，皮肤表面裂开无数细小的血口，整个人被混乱的能量光芒彻底淹没！

而另一边，陈默强忍着识海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悟空独自挣扎！

他猛地将怀中那幅《正气歌》残卷抛出，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喷在其上！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浩然长存，万邪辟易！启！”

残卷瞬间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白光！一个个蕴含着先贤不屈意志、浩然坦荡的文字虚影飞旋而出，化作一道纯净而刚烈的浩然正气长河，并非攻击肉瘤或孙悟空，而是猛地冲入了那片混乱的能量战场，精准地缠绕向试图污染竖瞳的那缕太初意志！

嗤嗤嗤——！

浩然正气至大至刚，正是一切阴邪晦暗的克星！那缕太初意志虽然本质极高，但毕竟只是一缕投影，在这突如其来的、性质截然相反的纯净力量冲击下，顿时如同被泼了热油的积雪，发出了细微的、却充满惊怒的嘶鸣，其对竖瞳的控制瞬间减弱了一丝！

就是这一丝减弱！

孙悟空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给俺——老孙——滚！！！”

他发出了撕裂灵魂的怒吼，所有的斗战意志化作一柄无形的开天巨斧，狠狠斩向了竖瞳内部那冰冷的外来意志！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竖瞳最深处断裂了！

那倒映着绝对虚无的瞳孔中心，猛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出现了无数裂痕！那股冰冷漠然的意志发出了无声的愤怒咆哮，似乎没料到这“容器”的反抗如此激烈，更没料到那突如其来的浩然正气。

但它并未立刻被驱散，反而变得更加阴冷歹毒，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绕着竖瞳的核心，与孙悟空的意志、混沌的本源、以及浩然的余波进行着更残酷的拉锯战！

孙悟空依旧在痛苦地咆哮，身体剧烈颤抖，竖瞳中的光芒明灭不定，时而暗金冰蓝占据上风，时而又被冰冷的虚无覆盖。

但至少，最危险的、被瞬间彻底控制的危机，暂时度过了！

而祭坛上，那颗膨胀的肉瘤（太初意志载体）似乎因为投影受挫而变得更加暴怒。它表面的无数冰冷眼睛同时锁定了坏它好事的陈默！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晦暗冲击，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轰向陈默！

陈默刚刚催动《正气歌》残卷，已是强弩之末，面对这含怒一击，根本无从抵挡！

眼看就要被彻底吞噬——

突然，他怀中那一直哀鸣震颤的琉璃碧玉莲台残骸，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极致的危机，猛地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绚烂的光芒！

它挣脱了陈默的怀抱，飞旋而起，挡在了他的身前！

砰——！！！

无法形容的碰撞声响起。

琉璃碧玉的光芒与晦暗的冲击狠狠撞在一起！

光芒剧烈闪烁，莲台残骸上的裂纹瞬间扩大，几乎要彻底碎裂。但它依旧顽强地抵挡着，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海岸礁石。

坚持了约莫一息时间。

咔嚓……

最终，在一阵令人心碎的碎裂声中，莲台残骸彻底崩解，化为无数细微的、闪烁着七彩和碧玉光泽的光点，如同风中流萤，缓缓消散。

但它也为陈默争取到了最后的一线生机，并将那晦暗冲击抵消了大半。

残余的冲击力依旧将陈默狠狠撞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岩壁上，鲜血狂喷，意识瞬间陷入了昏迷的边缘。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模糊的视野最后看到的，是孙悟空在能量风暴中挣扎咆哮的身影，是祭坛上那颗冰冷肉瘤再次凝聚起更加恐怖的攻击，是赛太岁倒地濒死的巨大身躯，以及……那缓缓消散的、如同母亲最后微笑般的莲台光点。

绝望的阴云，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浓重。

獬豸洞深处，太初的意志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如同注视着一场即将落幕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