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川的垂眸冷淡的看着两人,纪灼攥着研究申请报告的指节泛白。
两人影子在门板上绞成对峙的弧线。
贺野慢悠悠把下巴搁到时愿肩窝,故意手指摩擦过唇瓣上的伤口:“当然是叫我家…”
话没说完就被时愿拧住胳膊,疼得他嘶哈着往被子里缩,却不忘冲这两人笑的更灿烂。
“我头疼~”时愿突然闷声开口,眼尾迅速漫上薄红,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们。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还象征性的按了按头:“大家安静点好不好?”
空气瞬间凝固。
贺野脸上的无赖笑意瞬间垮掉,慌忙凑过去想看她额头,却被时愿躲开。
不会是因为他,下雨天亲太久了?
“怪我怪我!我给老婆按一按。”
陆凛川镜片后的目光立刻褪去冷意,落在她微蹙的眉尖:“我去拿止疼药。”
纪灼没说话,却轻手轻脚把申请报告放在桌上,从柜子里翻出温奶器,上周时愿说过她只喝热牛奶。
时愿偷偷掀开眼皮,看着三人突然安静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
她往贺野怀里蹭了蹭,声音虚虚的:“我的头疼是有病因的呢~我家里面特别地困难~从小我的妈妈就告诉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这一穷就会思考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你们个个兜里揣着好多钱,就我连买根草莓冰棍都得掰着手指头算,上午吃一口,下午吃半口,我还要计划着吃。生怕多舔一口,就吃下去五毛钱了!”
她显然忘了,整个冰柜里的大部分雪糕都进了她一个人的肚子。
贺野立刻回答:“小甜甜给我的所有包包首饰链接,我都买了,你是不是没看我的消息~”
时愿想起来那个黑名单的人,失策了。
陆凛川推了推眼镜:“下午的事情可以继续完成嘛?”
纪灼点头。
时愿想到钱海~银行卡~还有名牌的包包首饰……强忍住上扬的嘴角。
突然哎哟一声捧住脑袋:“还是疼!”
“陆凛川我不想吃药~我还是想喝食堂的丸子汤,双倍丸子,我们天天去,肯定你最了解我的喜好,别人去我都不放心呢。”
又抬眼看向床边:“贺野你也别闲着,我想吃学校门口的草莓,你跑步最快了,一定能马上给我买回来对不对……”
指尖朝着纪灼温奶器的方向点了点,纪灼低头把牛奶杯转了圈,让温度适中的那面贴着她掌心。
时愿微微眯眼:“纪灼你真好~”
最后又好像觉得说太多,“那个我是个病人来着…想休息了。”
时愿闭着眼听着三人的动静,直至宿舍彻底安静下来,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比了个耶!
………
于是在时愿的平衡下,三人竟维持着某种诡异的和谐。
只是这平衡背后,是她日渐短缺的睡眠。
前半夜总被贺野按在床头吻到舌头发疼,后半夜纪灼准会溜进被窝。
最让她害怕的是清晨,陆凛川坐在床边,还要帮她穿衣服,吓得她从此再不敢在宿舍真空。
纪灼为此惋惜了好久,总趁她睡觉时,摸摸小裤还在不在。
索性她只有白天蔫蔫地补觉。
陆凛川看着手机中时愿的成绩单直皱眉。
“时哥,你上次成绩明明已经中游了,这次怎么又滑到尾巴了。”
趴在桌上的人动了动,露出半只迷蒙的眼:“还不是因为这次坐太远了,没抄着。”
陆凛川盯着成绩单,又看着迷迷糊糊睡着的人。
“下次告诉我,我去老师那帮忙给你成绩改及格。”
时愿已经重新闭上眼,陆凛川默不作声走到窗边,指尖勾着窗帘滑轨往旁边一拉,将晃眼的光斑挡在玻璃外。
看着她蹙着眉舒展开,还知道往阴影里挪挪,陆凛川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抿。
笔在掌心转了半圈,罢了,反正还有他。
………
等苏笑笑来到学校找陆凛川看他们实验第一次报告分析会的时候。
就看到时愿穿着板板正正的,还给头发做了造型,发胶固定的小翘角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分析会上,时愿神清气爽,得意洋洋地挺起小胸脯,将开头虚头巴脑的引入词背下来。
此刻从她嘴里冒出来竟带着几分煞有介事的认真庄重。
陆凛川站在她身侧调试PPT,指尖在触控屏上划过蓝光,纪灼则低头整理着实验数据夹。
当专业术语如流泻般从陆凛川和纪灼口中脱出时,还会给时愿留几句无关紧要的结束语。
苏笑笑皱眉,这人是谁啊?
明明陆凛川他们实验室刚成立时参与的小组人员只有他和纪灼两个人。
多出来这个逗号是谁?
没错,苏笑笑看出来时愿在这场分析会里,只能起到那两个人专业讲解下逗号的作用。
难不成因为她的蝴蝶效应?
没事,想来也不是个重要的角色。
科学家介绍名单里没有的人物,说不定以后出什么意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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