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小吃街有两个男的接吻了!”
“哪呢?哪呢?快去看看!”
贺野正撑在时愿身上,整个人像极了一个木头桩子。
他…上一秒他是不是和一个男的亲了。
好软。
呼吸怎么也香香的。
心口这是啥,跳的好快。
他…难道真的是个给?
巷口涌来的人潮变多,贺野撑起来,弯腰将时愿扛上肩,从老板戏谑的眼神中收拾好东西跑远,小吃街的霓虹在身后拉成流彩。
“放开我!”时愿捶打着他肩胛骨,却没挣开他越收越紧的手臂。
时愿瞥见他胳膊被石子勾出的破洞,那是刚刚两人摔倒时,他始终用胳膊圈着她。
刚要骂他的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贺野还在怀疑,她怎么不凶他了?
于是找了附近的网球馆,急忙将她放下来。
看她垂着脑袋不说话,他突然有些心慌:“那个...我扛你是不是颠着了?”
下一秒那张白嫩的小脸抬起来就瞪眼睛:“贺野!你刚刚都快把我晃吐了!”
贺野恨不得给刚刚替她着想的自己塞马桶里,她怎么可能会安静呢?
想起她做的事情,整个人又不好了,撑在时愿两侧将人圈住。
“给我个解释吧。”
“可爱小甜甜!”他一字一顿念出这个网名,盯着时愿瞬间煞白的脸,“骗我说你家卖茶叶,骗我说你不自信不想露脸,骗我说…”
他没说出口的是那句“骗我说你也喜欢我”。
时愿的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被他突然凑近的气息呛住。
贺野的鼻尖几乎擦过她的,能清晰看见她瞳孔里自己泛红的眼白:“我给你唱歌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宿舍笑到打鸣?”
时愿刚想笑,但看他通红的眼睛,龇着的白牙又缩了回去。
怂怂的说:“我…没有。”
当时太晚了,她不敢大声笑的。
“而且,你老纠缠我,我都说了爷爷去世要分手,不能谈恋爱了,你非要替我爷爷守孝的。”
“所以就活该被骗?”贺野打断她,“怪不得每次我对着屏幕说时愿总惹我生气时,得到的回复总是我笨。
时愿皱眉,理不直气也壮:“那不然呢!我还要说自己笨呀!”
“哈哈哈。”贺野被气笑了。
这声笑惊得时愿睁圆眼睛,他不会叫自己还他钱吧,那可都写了自愿赠与的。
就见贺野低头搭在她肩膀处,整个人抖得像筛糠:“……时愿你真是…”
时愿感觉到温热的湿意渗进衣服领口。
“算你狠,时愿。”
时愿被他叫得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进怀里。
贺野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却软得像化掉的草莓糖:“到现在,即使你变成男生…即使你戏耍我…”
“我居然还会觉得……你刚才瞪我时候,睫毛在灯光下特别好看。我还是会心动。所以可怜可怜我,对我好点吧…”
他突然松开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
“时愿,和我谈个恋爱吗?”
时愿没说话舔舔唇,想起刚刚贺野嘴角残留的酸梅汤甜味。
她想,都看光屁股蛋的人还能正经谈恋爱吗?
网球馆的玻璃穹顶漏进月光,照亮散落的绿色圆球和两人交叠的影子。
时愿拽着他裤子抽绳思考,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网球馆。
外面开始下雨了。
时愿下意识缩了缩肩膀,下一秒就被贺野搂进怀里。
他不知何时从椅下包里摸出把黑伞,伞骨上还沾着篮球赛的编号贴纸。
“你带伞了?”雨点砸在穹顶的声响突然变闷。
贺野“嗯”了声,伞在空气中“啪”一声打开。
她挣开他圈在腰侧的手臂,往玻璃门边挪。
雨幕在门外稀稀拉拉,“我听说室内打伞会长不高的。”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头顶“咔哒”一声,黑伞的阴影严丝合缝地罩下来。
“贺野!”时愿抬脚就踹,这人是故意的吧!
却被贺野灵活躲开,他笑得肩膀发颤,攥着伞柄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了?怕你淋到雨嘛。”
“室内哪有雨?”
“我关心你呢~”
室内响起追逐的脚步声,绿色网球被鞋尖撞得骨碌碌滚开。
时愿追着他绕裁判椅跑了一圈,却发现头顶的黑伞始终悬着,像片固执的乌云。
眼看时愿额角冒火,贺野突然急停在球网边,任由她的脚尖踢在自己小腿上。
“疼……”他皱眉,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里。
声音里带着笑:“我错了~”
“错哪了?”
“错到让世界上最有钱,最财源滚滚,最暴富的老婆大人生气了。”
“谁是你老婆!我是男生!!”
贺野呼吸打在她耳畔,声音压低了些却更显无赖:“是是是,男生~”
管他男女呢,反正时愿是他老婆~
雨珠顺着伞沿滴落,正随着两人并行的身影轻轻晃动到始终倾斜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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