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别院的宁静被骤然打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北境军情如火,刻不容缓!
江离一声令下,整个别院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一切已准备就绪。
别院门前,十数匹神骏的战马喷吐着白气,焦躁地刨着蹄子。马上的骑士皆是一身玄色轻甲,腰佩利刃,背负劲弩,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江离麾下最精锐的“黑甲铁骑”中的一小队亲卫。隋心一身戎装,肃立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旁,那是江离的坐骑“乌云踏雪”。
江离快步从院内走出。他已换上了一身玄色暗纹的戎装,外罩一件同色披风,肩部的伤势显然经过了特殊处理,虽依旧会影响动作,但已不至于妨碍骑马奔驰。他脸上戴着一副新的、样式更为简洁的暗金属鬼面,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冰冷深邃、此刻却燃烧着熊熊战意的眼眸。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隋心上前一步,沉声禀报。
江离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亲卫,微微颔首,没有多余废话,翻身上马,动作因肩伤而略显凝滞,却依旧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
“出发!”
他一声令下,一夹马腹,乌云踏雪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身后十余名亲卫立刻策马紧随,铁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卷起一路烟尘,向着北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京城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惊慌避让,看着这支杀气腾腾、直奔城门而去的精锐骑兵,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定安王如此匆忙离京,莫非边境出了大事?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权力中心。
相府内,正在为漕运案焦头烂额的李甫收到密报,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和深深的忌惮。江离突然离京?北境告急?是真是假?他本能地觉得此事蹊跷,但眼下自身难保,也无暇他顾,只能加派人手,密切关注北境和定安王的动向。
宣威将军府内,林狰父子得知消息,亦是面面相觑,心情复杂。一方面,身为武将,他们对边境军情有着本能的关切和担忧;另一方面,对于江离此人,他们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愤懑。唯有深居简出、依旧精神恍惚的林晚筝,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世界里。
江离一行人马不停蹄,出了京城,便沿着官道,一路向北疾驰!
秋风凛冽,吹动着他们的披风猎猎作响。沿途驿站早已接到命令,备好了最快的马匹。他们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只求以最快速度赶赴北境!
一连两日,除了必要的歇马换乘,队伍几乎没有片刻停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却依旧锐利,紧紧护卫在江离周围。
第三日黄昏,队伍已深入北地,距离天牢关只剩下一日多的路程。官道两侧的地势逐渐变得崎岖,远处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轮廓。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落下雨来。
“王爷,前方即将进入落鹰峡地界,地势险要,是否稍作休整,派斥候先行探路?”隋心策马靠近江离,大声请示。落鹰峡是一段长约十里的狭窄谷道,两侧山高林密,素来是盗匪出没、易于设伏之地。
江离勒住马缰,抬头望向前方那如同巨兽张口般的峡谷入口,面具下的眉头微蹙。一种久经沙场磨练出的、对危险的本能直觉,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北境军情紧急,按理说应争分夺秒。但……此次军报来得突然,一路上他也反复思量,总觉得有些地方透着蹊跷。北狄异动虽常有,但如此大规模、且有明确南下意图的集结,为何边境其他关隘并无类似急报?偏偏是天牢关?
“派两队斥候,前后间隔一里,先行入峡探查。其余人原地休息,饮水喂马,保持警戒!”江离沉声下令,声音因连日奔波而略显沙哑,却依旧冷静。
“是!”隋心立刻安排下去。
两名斥候领命,率先策马奔入峡谷。其余亲卫纷纷下马,给马匹喂水喂料,自己也抓紧时间休息,啃食干粮,但武器始终不离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寂静的山林。
时间一点点过去。峡谷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呼啸。
约莫一炷香后,一名斥候快马返回,禀报道:“禀王爷,峡内前半段未见异常!”
江离心中稍安,但那股莫名的警惕感仍未消散。他挥手示意队伍准备前进。
就在这时——
“咻——!!”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骤然从左侧山林中射出,直冲天际!打破了山谷的死寂!
“敌袭!戒备!”隋心脸色剧变,厉声大喝!
所有亲卫瞬间翻身上马,刀剑出鞘,弩箭上弦,迅速收缩队形,将江离护在中央!
然而,预想中的箭雨并未立刻落下。峡谷内外,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只有那响箭的余音还在山谷中回荡,更添几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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