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打碎大圣梦，灵官我是老实人 第39章 应邀碧波潭

席终有散时。众妖王酒足饭饱，纷纷向牛魔王和焦富告辞，满口都是“日后多多亲近”、“平天大圣、覆海大圣若有差遣，莫敢不从”的客套话，而后驾起各色妖风遁光，纷纷离去。

大殿之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牛魔王、焦富以及尚未离开的万圣龙王父子。

焦富见时机已到，便起身向牛魔王拱手辞行：“牛大哥，盛宴之情，小弟感激不尽。如今酒足饭饱，小弟也该告辞了。”

牛魔王正自志得意满，闻言诧异道：“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久别重逢，正该多聚几日！我这积雷山别的没有，空殿宇多的是，贤弟只管住下，何必急着走？”他话语虽热情，但那语气神态，俨然已是此处主人。

焦富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落寞与疏阔：“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小弟闲云野鹤惯了，北海基业既失，如今更是四海为家，随处漂泊。留在哥哥这富贵温柔乡，只怕消磨了志气。还是想去这西牛贺洲各处游历一番，或许能另有机缘。”

他这番话，既全了牛魔王的面子，也表明了自己不愿依附的态度。

牛魔王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他自然听出焦富去意已决，且言语中隐隐点明不会久居人下。他略一沉吟，也不再强留，哈哈笑道：“既然贤弟心意已决，要为兄也不便强留。只是这西牛贺洲虽大，贤弟初来乍到，总要有个落脚打听消息的地方。若是暂无去处……”

一旁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万圣龙王，眼见机会难得，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接过话头：“平天大圣所言极是！覆海大圣若不嫌弃，老龙的碧波潭虽是小地方，倒也清静雅致，水元充沛，最是适合大圣这般水系神通的大能休憩悟道。大圣方才不是说欲游览西牛贺洲吗？不如就先从老龙这碧波潭开始，小住一段时日，让老龙略尽地主之谊，也可为大圣解说一番这西牛贺洲的风土妖情，岂不胜过盲目游历？”

他这话说得极为漂亮，既附和了牛魔王，又充分给了焦富面子，还将邀请的理由说得合情合理。

焦富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之色，假意推辞道：“龙王陛下太客气了。焦某一介闲散之辈，岂敢贸然打扰陛下清静？这…这如何使得…”

“使得！如何使不得！”牛魔王见状，大手一挥，竟也帮着劝说，“贤弟，万圣老龙王乃是实诚人，一片热忱之心。他那碧波潭我也去过，确实是处好所在，景致不凡，灵物颇丰。你初来西牛，有老龙王为你引路，再好不过！就这么定了！”他看似豪爽地替焦富做了主，实则也是顺水推舟，既打发了焦富，又卖了万圣龙王一个人情。

万圣龙王喜不自胜，连连点头：“正是此理！正是此理！大圣万勿推辞！”

焦富目光在牛魔王和万圣龙王脸上扫过，见火候已到，便不再矫情，顺势露出一个略带歉然又盛情难却的笑容，拱手道：“既如此…焦某便厚颜叨扰龙王几日了。多谢陛下美意，多谢大哥成全。”

“哈哈！好！这才对嘛！”牛魔王大笑，显得十分满意这个安排。

万圣龙王更是喜上眉梢，仿佛请回去的不是一位暂住的客卿，而是一尊能保佑他碧波潭风调雨顺的尊神，连忙道：“岂敢言叨扰！大圣肯屈尊降临，是我碧波潭的荣幸！老龙这就传讯回去，让他们立刻准备最好的水府宫殿，迎接大圣！”

事情既定，焦富便与牛魔王正式告别。牛魔王又拉着他说了些“常来走动”、“有事尽管开口”的场面话，亲自将他和万圣龙王父子送至洞府门外。

看着焦富随万圣龙王驾起水遁之光远去，消失在云端，牛魔王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眼中闪过一丝深沉难明的光芒，自语道：“我这贤弟，心思更深了…也好，去那碧波潭搅合搅合，总好过留在积雷山…或翠云山。”说罢，转身回了那富丽堂皇的摩云洞。

另一边，焦富随万圣龙王一路水遁，不过片刻功夫，便见前方山峦之中，出现一汪广阔幽深的潭水。那潭水色泽碧绿，深不见底，水面灵气氤氲，隐隐有霞光透出，四周奇峰环绕，景致确实清幽不凡，正是乱石山碧波潭。

比起浩瀚的北海，这碧波潭自是远远不如，但比起寻常江河湖泊，却又显出一番别样的精巧与灵秀。潭边早有虾兵蟹将列队相迎，仪仗虽不如积雷山奢华，却也规整有序。

“大圣请看，这便是寒潭了。”万圣龙王颇为自得地介绍道，引着焦富按下遁光，落入潭中。

一入水，便觉一股精纯温和的水灵之气扑面而来，令人身心舒畅。水中宫殿楼阁错落有致，虽无北海龙宫的磅礴大气，也无积雷山的豪奢炫目，却自有一番玲珑剔透、精心雕琢的美感，各处点缀着发光的明珠和奇异珊瑚，光线柔和，别有洞天。

万圣龙王直接将焦富引至一处最为宽敞华丽、位置也最好的偏殿“澄波殿”安顿下来。殿内早已备好鲜果美酒，更有数位貌美的贝女在一旁伺候，可谓极尽周到。

“大圣且在此安心住下，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这些下人，万万不要客气。”万圣龙王笑容可掬，“待明日，老龙再设宴为大圣接风洗尘，并引荐潭中众臣与家眷与大圣相识。”

焦富颔首致谢：“陛下费心了。此地甚好，焦某很是喜欢。”

送走千恩万谢、心满意足的万圣龙王，焦富独自立于澄波殿的琉璃窗前，望着窗外游弋的灵鱼和摇曳的水草，以及远处那片属于万圣龙王的、规模不小的宫殿群，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碧波潭，确实是个好地方。水脉灵秀，资源看来也不少，而这万圣龙王…似乎比那万岁狐王还要“天真”几分。

牛魔王吃积雷山的绝户，吃得明目张胆，势在必得。而自己…或许可以换种更温和、更不易察觉的方式。

他并不急于立刻做什么，只是如同一位真正的客人般，在万圣龙王的盛情款待下，安心在这澄波殿住了下来。每日里或是打坐练气，巩固修为；或是接受万圣龙王的邀请，游览碧波潭的各处景致，品鉴其收藏的奇珍异宝；出席那接连不断的宴饮，接受潭中上下水族敬畏又好奇的目光。

他表现得谦和而有礼，对万圣龙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尊重，言谈之间时常流露出对碧波潭灵秀环境的赞叹以及对万圣龙王“治水有方、安享清福”的羡慕。偶尔，他也会在不经意间，指点一下潭中水族修行遇到的些许小问题，或是评论一番某件珍宝的妙用，往往一语中的，令人茅塞顿开，更是引得万圣龙王佩服不已，愈发将其奉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