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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案纪实録 第140章 烈焰焚情之伦理迷局

作者:汝南墨尘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30 04:37:30

2013 年 8 月 31 日,天刚蒙蒙亮。吉林省通榆县团结乡的晨雾像一块浸了凉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田埂上、树梢间,带着关外初秋特有的凛冽寒意,刮在人脸上像细针扎似的。老张裹了裹身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粗糙的手指攥着那根磨得油光发亮的羊鞭 。

这鞭子跟着他快二十年了,鞭梢上还留着几缕羊毛。他赶着自家那 23 只羊,慢悠悠地往村后的山坳里走,羊蹄踩在沾着露水的青草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混着此起彼伏的 “咩咩” 声,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这 23 只羊是老张的命根子。春耕时它们吃田埂上的杂草,秋收后啃地里的秸秆,到了冬天,老张得顶着寒风去河滩割干草喂它们。去年卖了三只公羊,给儿子凑了彩礼钱,剩下的这几只,老张看得比啥都重。羊圈里憋了一整晚,刚踏上青草地,就跟饿疯了似的撒欢,脑袋扎在草丛里猛啃,连头顶的露水滚到脸上都顾不上抖。几只调皮的小羊羔还互相追逐,把老张的裤腿蹭得湿漉漉的。老张跟在羊群后面,步子迈得不急不缓,眼睛像雷达似的扫过每一只羊,嘴里时不时吆喝一声:“慢点吃,别跑丢了!”

这片山坳他走了几十年,哪块地草嫩,哪片坡有酸枣,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可今天,刚走到通往新发乡的乡村土路附近,老张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揉了揉被雾气蒙住的眼睛,以为是老眼昏花, 就在前方五十多米远的路边,停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像一坨烧糊的泥巴,还隐隐冒着淡淡的青烟,在灰白的晨雾里格外扎眼。

“这是啥玩意儿?” 老张心里犯了嘀咕。他挥了挥羊鞭,让羊群在原地吃草,自己则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前凑。越走近,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就越浓烈,混杂着塑料燃烧后的腥臭味和某种蛋白质烧焦的糊味,呛得他直皱眉头,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那是一辆面包车,只是此刻早已没了原本的模样。原本该是银灰色的车身,现在被烧得焦黑酥脆,用脚轻轻一碰,就有黑色的碎屑往下掉。车窗玻璃全碎了,框架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像一只被踩扁后又强行掰开的铁盒子。车头部分烧得最严重,发动机舱只剩下一堆缠绕在一起的黑色铁丝,轮胎早已化为一滩黏糊糊的灰烬,只剩下四个锈迹斑斑的轮毂,孤零零地架着变形的车身。

老张绕着车走了半圈,目光突然被驾驶座旁边的一团东西钉住了。那是一截黑漆漆、蜷缩着的物体,约莫五十公分长,表面凹凸不平,沾着未燃尽的黑色残渣,边缘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火星,“滋滋” 地冒着细烟。老张蹲下身,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这轮廓,分明是一个人蜷缩着的样子!那弯曲的姿势,隐约可见的头颅和四肢轮廓,就算烧得再彻底,也瞒不过活了五十多年的老张。

“妈呀!” 老张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坐在地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蓝布褂子贴在身上,凉得刺骨。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死人,见过车祸,却从没见过这般吓人的场景, 那截碳化的物体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烧焦的车厢里,像一截被烧黑的木炭,却又带着生命逝去的诡异气息。他定了定神,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那部用了五年的翻盖手机,手指哆嗦得几乎按不准按键,好不容易才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 警察同志吗?俺是团结乡的老张,在往新发乡的土路上,发现一辆烧得精光的面包车,车里…… 车里好像有个人!都烧黑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不停地打颤。

接到报警后,通榆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警笛声划破了乡村的宁静。四辆警车在坑洼不平的乡村土路上颠簸前行,扬起的尘土像一条黄色的长龙,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现场。

此时,晨雾已经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杨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那辆烧焦的面包车带来的阴霾。带队的是刑警大队队长王建军,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角的皱纹里刻满了风霜。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警服,腰里别着对讲机,下车后第一时间走到警戒线前,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保护好现场,所有人不要随意靠近,脚印、烟头、任何细小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王建军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民警们立刻行动起来,拉起黄色的警戒线,有的拿出相机拍照,有的戴上手套和鞋套,开始对现场进行全方位勘察。

面包车停在土路右侧,前轮悬空在路基边缘,下面是半米多深的土沟,沟里长满了野草,看得出来,车辆停下时速度不慢,再往前挪几公分,就会翻进沟里。车身整体呈焦黑色,多处还残留着燃烧后的痕迹,车厢内部更是一片狼藉,座椅、内饰早已化为灰烬,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像一张狰狞的网。驾驶座旁,那截碳化的物体静静躺着,由于焚烧过于严重,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只能隐约分辨出大致的轮廓,既像人的尸体,又像某种动物的残骸。

“王队,你看这尸体,太奇怪了。” 年轻民警小李蹲在警戒线外,指着那截碳化物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正常成年人怎么也得一米七左右,这玩意儿也就五十多公分,烧得也太彻底了,连骨头架子都快看不出来了。”

王建军走到车旁,戴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尸体表面的焦黑残渣,指尖传来酥脆的触感,残渣一碰就碎。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确实不对劲。一般火灾中的尸体,就算焚烧严重,也能保留大致的身形,肌肉和骨骼会收缩,但不会缩到这么短。而且你看,尸体的姿势是蜷缩的,像是被人刻意摆过,或者是死前有过剧烈挣扎。”

法医李梅也在一旁仔细观察,她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手里拿着放大镜,对着尸体的关键部位反复查看:“从初步观察来看,这应该是一名男性,但具体身份、年龄,现在完全无法判断。焚烧破坏了所有体表特征,皮肤、毛发、指纹都没了,想要获取有效信息,难度很大。”

勘察现场的同时,民警们也在分析火灾的起因。是交通事故引发的火灾吗?小李沿着土路前后勘察了数百米,路面上全是碎石和泥土,没有任何车辆撞击的痕迹,既没有刹车印,也没有散落的汽车零件。面包车的车身除了焚烧痕迹外,也没有碰撞造成的凹陷或破损,车门还能勉强打开,锁芯完好无损,这个猜测很快被推翻。

那是车辆自燃?王建军有着二十多年的刑侦经验,处理过不少车辆自燃的案子。他摇了摇头,指着油箱口说:“车辆自燃大多是线路老化或油路泄漏引起的,起火过程是循序渐进的,从冒烟到起火,再到火势蔓延,中间至少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算驾驶员当时睡着了,闻到烟味也会醒,完全有时间下车逃生,不至于被烧成这样。而且你看,油箱盖是打开的,这不是自燃会出现的情况。”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负责勘察车辆周边的民警小张有了发现:“王队,你看!土沟里有个打火机!”

王建军立刻走了过去,顺着小张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距离车辆约三米远的土沟里,躺着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打火机的外壳已经被熏黑,上面印着的广告图案模糊不清,但底部的塑料还没有完全熔化。小张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打火机夹起来,放进证物袋里:“这个打火机离车辆不远,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不是意外,是人为纵火!” 王建军的语气十分肯定,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打开油箱盖,往里面倒油,再用打火机点火,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凶手不仅杀了人,还特意焚尸灭迹,就是为了销毁证据,可见其心思缜密,而且很可能与受害者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这个结论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民警们加快了勘察速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可现场被大火烧毁得太严重,除了那个打火机和打开的油箱盖,再也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王建军站在路边,望着远处连绵的田野,眉头紧锁:“看来,这起案子不好办啊。”

勘察工作结束后,法医李梅将碳化的尸体装进特制的尸袋,带回了县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尸体的搬运过程格外小心,稍微用力,碳化的组织就会脱落,李梅和助手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尸体完整地转移到尸检台上。

鉴定中心的解剖室里,灯光惨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焦糊味混合的怪异气味。李梅穿上厚重的防护服,戴上双层手套和护目镜,看着尸检台上那截黑漆漆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她从事法医工作十几年来,遇到的焚烧最严重的尸体,想要从中找到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先进行 x 光检测,看看骨骼结构有没有异常。” 李梅对助手说。

尸体被缓缓推到 x 光机下,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模糊的影像。李梅凑上前,盯着屏幕仔细观察,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暂停!放大颅骨部位!”

助手立刻操作机器,将颅骨的影像放大。屏幕上,一道清晰的裂痕出现在颅骨顶部,裂痕呈不规则形状,边缘还有明显的凹陷。李梅指着裂痕说:“你看,这道裂痕不是焚烧造成的。高温焚烧会让骨骼变脆、断裂,但裂痕边缘会很光滑,而这道裂痕边缘不规则,有明显的受力点,是生前遭受钝器击打导致的。”

这个发现让在场的人都精神一振。助手赶紧记录下这个重要线索,李梅则继续说道:“再做 ct 扫描,看看颅内有没有出血痕迹。”

ct 扫描的结果进一步证实了李梅的判断:死者颅内有少量积血,说明生前确实遭受过暴力击打,并且这一击很可能是致命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检测项目。” 李梅脱下护目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提取呼吸道和肺部组织,检测是否有烟尘和碳末。”

如果受害者是在火灾中被烧死的,呼吸时会吸入大量烟尘和碳末,呼吸道和肺部会残留这些物质;但如果是死后被焚烧,呼吸道就是干净的。这个检测结果,将直接决定案件的性质。

助手小心翼翼地从尸体的气管和肺部提取了少量组织样本,送到实验室进行检测。等待结果的时间里,李梅没有停下工作,她用特制的工具,一点点清理尸体表面的碳化组织,试图找到更多线索。但尸体的焚烧程度实在太严重,皮肤、肌肉组织已经完全碳化,只剩下骨骼和少量肌腱,清理工作进展缓慢,两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新的发现。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助手拿着报告跑进来,语气激动:“李姐,检测结果出来了!呼吸道和肺部组织里,没有任何烟尘和碳末,非常干净!”

“太好了!” 李梅猛地握紧了拳头,“这就说明,受害者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死亡了。凶手是先将其杀害,然后再纵火焚尸,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杀人真相。”

尸检虽然有了重要突破,但确认死者身份的工作依然进展缓慢。由于尸体碳化严重,dNA 提取工作异常艰难。李梅和助手们尝试了多种提取方法,先是从皮肤组织入手,失败了;又尝试从肌肉组织中提取,也没有成功。最后,他们把希望寄托在骨骼上,骨骼的焚烧程度相对较轻,骨髓中可能会残留 dNA。

李梅用骨锯小心翼翼地锯开死者的股骨,从里面取出少量淡黄色的骨髓。这些骨髓已经有些干涸,想要从中提取可用的 dNA,难度极大。李梅和助手们连续工作了整整两天,每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尝试了各种提取技术,终于从骨髓中分离出了少量可用的 dNA 样本,立刻送往省公安厅物证鉴定中心进行检测。

“能不能确认身份,就看这一步了。” 李梅看着装有 dNA 样本的试管,心里充满了期待。

就在警方为尸源问题发愁时,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案发当天下午,一名中年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县公安局,头发凌乱,眼角挂着泪痕,一进门就抓住值班民警的胳膊,哭喊着:“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帮我找找我丈夫!他叫周三伟,昨天晚上出门拉货,到现在还没回来!”

女子名叫李颖,是团结乡幸福村的村民。她告诉民警,自己的丈夫周三伟开了一辆面包车,平时靠给人拉货挣钱,经常深夜出门。8 月 30 日晚上,周三伟吃完晚饭就睡了,半夜突然被电话叫醒,说有人找他拉货,然后就开车出门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妈给她打电话,让周三伟去县城买东西,她才发现丈夫一夜未归,手机也打不通。

“我和家人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他。” 李颖哭着说,“刚才听村里的人说,通往新发乡的路上有一辆烧毁的面包车,我心里慌得不行,周三伟开的就是面包车,你们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民警立刻联系了王建军。王建军让民警带着李颖去辨认车辆照片,当李颖看到照片上那辆烧焦的面包车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指着照片上模糊的车牌,声音颤抖:“这…… 这是我们家的车!车牌号是 GGh8293,虽然看不清,但这几个数字的位置和形状,就是我们家的车!”

王建军立刻安排民警带着李颖前往案发现场。尽管车辆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李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车身上的一个小标记, 那是几年前儿子在车身上贴的一张卡通贴纸,虽然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点痕迹,但李颖还是认了出来。她趴在警戒线外,看着那辆烧毁的面包车,号啕大哭:“三伟!三伟你在哪啊!你快出来啊!”

民警安抚着李颖的情绪,同时采集了家属的 dNA 样本,与死者的 dNA 进行比对。三天后,省公安厅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 死者正是周三伟。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颖当场崩溃,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怎么会这样?他只是出去拉趟货,怎么就没了呢?是谁这么狠心,要杀了他啊!” 她的哭声很大,传遍了整个公安局大厅,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但王建军在一旁观察着李颖的反应,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李颖的哭声虽然响亮,但眼泪却并不多,尤其是在哭了十几分钟后,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平静,甚至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这与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应有的悲痛,有着明显的差距。

“这个女人,不简单。” 王建军在心里暗暗想道,但没有确凿证据,他并没有贸然下结论,只是安排民警继续关注李颖的动向。

为了查明真相,警方开始对周三伟的社会关系展开全面调查。他们分成几个小组,深入团结乡幸福村,走访了周三伟的邻居、亲友、生意伙伴,甚至还有村里的小学生,试图找到与他有矛盾的人。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让民警们有些意外。村民们提起周三伟,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好评,没有一个人说他的坏话。

“三伟人可好了,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 邻居张大妈今年六十多岁,说起周三伟,眼里满是惋惜,“前两年我老伴生病,儿子女儿都在外地,是三伟连夜开车把我老伴送到县城医院的,一路上还帮着抬担架、挂号,忙前忙后,分文不取。后来我想给他点钱表示感谢,他说啥也不要,还说‘远亲不如近邻’。”

“他这个人内向,不爱说话,但干活特别踏实。” 村支书李建国今年四十多岁,和周三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记得小时候,村里的五保户王大爷没人照顾,三伟经常去帮他挑水、砍柴,一直坚持到王大爷去世。后来他开了面包车拉货,不管是半夜还是下雨天,只要有人找他,他都随叫随到,收费也合理,从不漫天要价。”

据村民们介绍,周三伟今年 38 岁,身高只有 1 米 65 左右,相貌平平,皮肤黝黑,嘴唇有些厚实,平时不爱说话,但眼神很真诚。他和李颖结婚十多年,有一个 12 岁的儿子,正在上初中。虽然家庭条件不算富裕,但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周三伟常年开车给人拉货,跑遍了周边的村镇,不管是拉化肥、种子,还是拉家具、电器,他都尽心尽力,从没有出过差错,口碑一直很好。

“三伟这个人,脾气是有点犟,但心眼特别好。” 村里的老会计说,“有一次,他给邻村的人拉化肥,路上遇到大雨,化肥怕潮,他就把自己的雨衣盖在化肥上,自己淋得浑身湿透,也没让化肥受一点潮。人家要多给他钱,他说啥也不要,还说‘这是我该做的’。”

一个人缘这么好、与世无争的老实人,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这让警方的调查陷入了困境。王建军召集民警们开了个会,大家各抒己见,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难道是谋财害命?” 小李提出了猜测,“周三伟常年拉货,身上可能会带不少现金。”

但经过调查,周三伟的家人说,他出门时身上只带了几百块现金,家里的存折、银行卡都完好无损,没有丢失任何财物。而且,周三伟为人谨慎,从不炫耀财富,很少有人知道他身上会带多少钱,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

“那会不会是情杀?” 另一名民警提出,“虽然村民们说他老实,但说不定他暗地里有感情纠葛。”

这个猜测也很快被推翻。警方走访了周三伟的所有亲友,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婚外情的迹象。李颖也说,虽然她和周三伟的夫妻关系不算特别好,但周三伟从来没有出轨过,每天都是要么在家,要么出去拉货,没有时间和精力搞婚外情。

此时,李颖回忆的周三伟出门前的细节,成了警方关注的焦点。据李颖说,8 月 30 日晚上 8 点多,夫妻俩吃完晚饭后,周三伟就上床睡觉了。她也跟着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周三伟叫醒,说有人找他拉货,得出去一趟。

“他平时也经常深更半夜出去拉货,我也没多问。” 李颖说,“当时太困了,我翻个身就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他没回来。”

李颖的描述看似合情合理,但王建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让民警再次询问李颖,关于周三伟出门时的更多细节。

“他叫醒你的时候,是几点?有没有说是什么人找他拉货?拉什么东西?要去哪里?” 民警问道。

李颖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具体几点我也不知道,天很黑。他没说是什么人,就说是拉点货去县城,挺急的。我当时困得睁不开眼,也没心思问那么多。”

这个回答让民警们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对于经常深夜拉货的周三伟来说,临时接到活就出门,确实是常有的事。

就在这时,另一个重要线索出现了。警方在走访邻村时,遇到了两个赶夜路的羊贩子,他们的证词为案件提供了关键的时间节点。

这两个羊贩子是邻村的,分别叫刘大和刘二,8 月 31 日凌晨 2 点半左右,他们赶着一群羊去县城贩卖,路过案发现场时,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当时天特别黑,没有月亮,只有星星。” 刘大回忆道,“我们正赶着羊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路边冒起了火光,一开始不大,像个小火苗,后来越烧越大,很快就把整个车都包围了。我们走近一看,是一辆面包车着火了,火是从驾驶座里面往外烧的,噼里啪啦地响,还冒着黑烟。”

“我们当时也挺害怕的,” 刘二补充道,“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怕惹麻烦,就赶紧赶着羊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火已经烧得很高了,照亮了半边天。”

根据羊贩子的证词,结合李颖所说的周三伟出门时间,可以推断出:周三伟是在 8 月 30 日深夜 12 点左右被叫醒出门的,而车辆起火的时间是 8 月 31 日凌晨 2 点半左右。这意味着,周三伟出门后两个多小时,就遭遇了不测。

“那个深夜叫周三伟出去拉货的雇主,有重大作案嫌疑!” 王建军立刻做出判断,“深更半夜,能让周三伟毫不犹豫出门的,很可能是熟人;而且,作案后还特意焚尸灭迹,显然是想掩盖自己的身份,进一步说明凶手大概率是周三伟认识的人。”

警方立刻调整调查方向,全力寻找那个在深夜联系周三伟拉货的神秘雇主。他们围绕周三伟的社交圈、生意伙伴展开了更大范围的走访摸排,同时调取了周三伟手机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希望能找到线索。

然而,调查工作再次陷入了僵局。周三伟的手机已经在火灾中烧毁,无法恢复数据;他的生意伙伴大多是周边村镇的人,经过逐一排查,都没有作案时间和嫌疑。那个神秘的雇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王建军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案件资料,心里有些焦躁。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线索就越容易消失,这个案子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就在警方苦苦寻觅线索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团结乡政府所在地,一名叫李平平的女人因为和丈夫闹别扭,正在家里哭哭啼啼。而这个李平平,正是死者周三伟的小姨子,李颖的亲妹妹。

李平平和丈夫张世鑫结婚七年,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张世鑫今年 35 岁,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常年在外承包工程,手里有不少钱,是村里人人羡慕的 “老板”。但夫妻俩的关系并不好,张世鑫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了,也经常和李平平吵架,有时候还会动手。

前段时间,两人因为张世鑫在外边有女人的传闻大吵了一架,李平平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一直没回去。这天,她本来想借着去乡里看病的机会,叫张世鑫回家,缓和一下关系,可张世鑫却态度冷淡,说 “没时间”,不愿意回去。李平平觉得委屈,回到娘家后,就坐在院子里哭了起来,引来不少邻居围观。

民警在走访时得知了这个情况,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当他们了解到张世鑫和周三伟是连襟关系,并且张世鑫案发当晚也在村里时,立刻引起了重视。

“张世鑫当晚有没有异常举动?” 民警向李平平询问。

李平平摇了摇头,眼泪还挂在脸上:“他那天晚上在家待着,没出去啊。我们吵完架之后,他就一直在屋里抽烟,后来就睡觉了。”

但民警并没有轻易相信李平平的话,他们对张世鑫展开了秘密调查。通过调取村里小卖部的监控录像和通话记录,民警发现,张世鑫在 8 月 30 日深夜 11 点多,曾经给周三伟拨打过电话,而且在凌晨 3 点多,还和一个陌生号码有过长时间通话。

更可疑的是,案发第二天早上,张世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村子,说是去外地催工程款。这个举动太反常了,正常情况下,姐夫出事了,作为妹夫,就算关系再不好,也应该留下来帮忙处理后事,可张世鑫却急于离开,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立刻传唤张世鑫!” 王建军当机立断。

民警们立刻驱车赶往张世鑫所在的城市,在一家宾馆里找到了他。当民警出示传唤证时,张世鑫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事?” 张世鑫故作镇定地问道。

“跟我们回通榆县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民警的语气不容置疑。

张世鑫没有反抗,默默地收拾了东西,跟着民警上了车。一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通榆县公安局后,张世鑫被带到了审讯室。审讯室里灯光惨白,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王建军亲自负责审讯,他坐在张世鑫对面,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张世鑫,8 月 30 日晚上,你给周三伟打电话干什么?”

张世鑫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说道:“没什么,就是问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让他帮我拉点东西去县城。”

“拉什么东西?几点拉?” 王建军追问。

“就是一些工地用的工具,我本来想让他半夜 12 点左右出发,后来临时改变主意了,就让他不用去了。” 张世鑫的回答滴水不漏。

“那你凌晨 3 点多,和谁通电话?” 王建军继续追问。

张世鑫的眼神有些闪烁:“和一个客户,商量工程款的事情。”

“哪个客户?电话号码是多少?”

张世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脸色越来越白。王建军知道,张世鑫在撒谎,他继续施压:“张世鑫,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张世鑫沉默了很久,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都泛白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突然抬起头,叹了口气:“我说,我全都交代。”

根据张世鑫的供述,案发当晚,确实是他给周三伟打电话,谎称有一批紧急货物要拉到县城,让周三伟出门帮忙。周三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随后,张世鑫来到周三伟家,两人一起开着面包车往县城方向驶去。

张世鑫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开始假装睡觉,但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原来,他对周三伟积怨已久,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源于彼此妻子之间的短信往来。

张世鑫常年在外承包工程,很少回家,妻子李平平独自在家带孩子,难免感到孤独。久而久之,李平平就喜欢上了用手机和别人聊天,有时候也会和姐夫周三伟发短信。一开始,张世鑫并没有在意,觉得一家人之间互相联系是正常的。

但后来,他发现李平平和周三伟的短信越来越频繁,内容也有些暧昧。有一次,他无意中看到李平平的手机,上面有一条周三伟发来的短信:“平平,你一个人在家不容易,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这句话让张世鑫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周三伟对自己的妻子图谋不轨。

他偶然发现,周三伟给自己的妻子发短信内容:“张世鑫对你不好,你要是想离婚,我支持你。” 这一下,张世鑫彻底炸了,他觉得周三伟不仅背叛了自己,还想破坏自己的家庭,心里的怨气越来越深。

案发当晚,面包车上的路况不好,车身摇摇晃晃,张世鑫被晃醒后,心里的烦躁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忍不住责怪周三伟:“你怎么开车的?这么颠,让人怎么睡觉?”

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时老实巴交的周三伟,竟然毫不客气地反驳:“路就这样,嫌颠你自己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越来越激烈。张世鑫想起了那些暧昧短信,想起了自己受到的 “背叛”,怒火中烧:“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天天给我老婆发短信,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勾搭我老婆?”

“你还好意思说我?” 周三伟也红了眼,“你不也给我老婆发短信吗?你勾引我老婆,还有脸说我?”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张世鑫的怒火。他觉得周三伟不仅背叛了自己,还如此理直气壮,多年积压的怨气瞬间爆发。他趁着车辆颠簸,猛地从后座拿起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石头。

那是他出门时特意带的,本来是想吓唬周三伟,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张世鑫攥着石头,朝着周三伟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嘭” 的一声闷响,周三伟的身体猛地一震,脑袋歪向一边,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滴在方向盘上。

周三伟毫无防备,被砸中后立刻失去了反抗能力,手脚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张世鑫见状,也慌了神,他探了探周三伟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

“完了,杀人了。” 张世鑫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恐惧像潮水一样涌来。但事已至此,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他将车开到路边的偏僻处,打开油箱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车内的坐垫。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张世鑫心里充满了恐惧,他赶紧扔掉打火机,仓皇逃离了现场。

回到家后,张世鑫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村子,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他没想到,警方这么快就找到了他。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尤其是李平平,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杀害了亲姐夫。“不可能!世鑫怎么会杀三伟哥?他们俩关系一直很好,平时互相照应,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李平平哭得撕心裂肺,瘫坐在地上,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村里的村民们得知消息后,也都议论纷纷:“怎么会是张世鑫?他和周三伟是连襟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走到这一步?”

“是啊,张世鑫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杀人偿命,他这是把自己毁了啊!”

张世鑫的供述看似合情合理,但王建军在审讯过程中,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尤其是周三伟那句 “你不也给我老婆发短信吗”,让他产生了怀疑。张世鑫给李颖发短信,仅仅是因为报复周三伟,还是另有隐情?

而且,张世鑫说自己是临时起意杀人,但他出门时特意带了石头,这更像是早有预谋。王建军觉得,这个案子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秘密。

带着这个疑问,警方对李颖展开了更深入的调查。之前民警就发现,李颖在接受询问时,情绪有些反常,而且她一直声称自己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但警方在走访时发现,她曾经在村里的小卖部,给一个尾号为 720 的陌生号码充过值。

警方立刻对这个尾号为 720 的号码进行了调查,发现这个号码的使用者正是李颖。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号码在案发当晚,多次与张世鑫的手机进行通话,其中凌晨 3 点多的一次通话,时长竟然达到了半个多小时。

“李颖和张世鑫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王建军立刻做出判断,他下令对李颖和张世鑫的住所进行搜查。

民警们先是搜查了张世鑫的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随后,他们又来到李颖家,在李颖的卧室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上锁的小木盒。民警撬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那把号码720的手机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短信是李颖和张世鑫之间的聊天记录,内容暧昧不堪,充满了浓情蜜意:“鑫,我好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颖,再等等,我一定会离婚娶你。”“鑫,周三伟那个木头疙瘩,我一天都不想跟他过了。”

而那张折叠的纸条,已经有些陈旧,上面是张世鑫的字迹,内容让人触目惊心:“我可想你了,好难受,我天天想。家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管了,公安要是查到你,你可什么都别说啊。”

这张纸条和短信彻底揭开了案件的真相。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李颖再也无法隐瞒,终于坦白了自己和张世鑫的不伦恋情,以及两人合谋杀害周三伟的全部经过。

李颖的童年并不幸福。她从小就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心里一直向往浪漫的爱情。但她的父母思想传统,觉得 “女子无才便是德”,只希望她能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踏实过日子。

年轻时,李颖曾经有过一个初恋男友,那个男孩是镇上的中学老师,会唱歌、会弹吉他,还会写情诗,两人感情很好。但李颖的父母却觉得,中学老师工资低,没本事,坚决反对两人在一起。为了拆散他们,父母甚至把李颖锁在家里,不让她出门。最终,在父母的压力下,李颖不得不和初恋男友分手,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后来,在父母的安排下,李颖嫁给了老实本分的周三伟。但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周三伟,觉得他木讷、寡言,不懂浪漫,和自己心中的理想伴侣相去甚远。结婚后,李颖对周三伟一直很冷淡,夫妻生活也不和谐。她经常一个人发呆,想起初恋男友,心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妹妹李平平结婚后,李颖第一次见到了妹夫张世鑫,就被他吸引了。张世鑫年轻帅气,能说会道,还很有本事,常年在外承包工程,赚了不少钱。他懂得浪漫,会给李颖买礼物,会说甜言蜜语,这些都是周三伟做不到的。相比之下,周三伟显得更加平庸、乏味。

而且,两家离得很近,只隔了一条马路,平时来往频繁。张世鑫经常帮李颖家干活,修水管、拉化肥,每次都做得又快又好。李颖也经常给张世鑫送些自己做的饭菜,一来二去,两人就产生了好感。

2012 年年初的一个晚上,张世鑫因为和李平平吵架,心情不好,来到李颖家喝酒。两人喝了不少酒,趁着酒劲,突破了伦理的底线,发展成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在李颖看来,张世鑫才是自己真正爱的人,两人无话不谈,在一起的时光让她感到无比幸福。但她也清楚,这段感情是不被世俗接受的,双方的家庭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张世鑫有妻子和女儿,自己有丈夫和儿子,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张世鑫也对李颖动了真情。他厌倦了和李平平的争吵,觉得李平平泼辣、任性,不如李颖温柔、体贴。他经常偷偷和李颖约会,给她买名牌衣服、化妆品,还承诺会离婚娶她。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也越来越危险。他们经常偷偷发短信、打电话,还会找机会偷偷见面。为了不被发现,李颖特意办了一个新的电话号码,专门用来和张世鑫联系,就是那个尾号为 720 的号码。

周三伟虽然老实内向,但并非毫无察觉。他渐渐发现了妻子李颖和妹夫张世鑫之间的异常:李颖变得越来越注重打扮,经常偷偷打电话,还会收到一些匿名的礼物。有一次,他无意中看到了李颖和张世鑫的短信,内容暧昧不堪,周三伟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性格隐忍,没有立刻爆发,只是将这份愤怒埋藏在心底。他试图和李颖沟通,但李颖总是敷衍了事,说他 “想多了”。周三伟心里的怨气越来越深,他看着张世鑫,这个自己一直当作兄弟的妹夫,竟然背叛了自己,心里充满了恨意。

而张世鑫也发现,周三伟似乎知道了他们的事情,经常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同时,他还发现,自己的妻子李平平和周三伟之间也有着暧昧的短信往来。有一次,他看到李平平的手机上,有一条周三伟发来的短信:“平平,张世鑫对你不好,你要是想离婚,我帮你。”

这让张世鑫更加愤怒,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双重背叛:自己的妻子和姐夫有染,自己的情人又是姐夫的妻子。他和李颖商量,必须想办法摆脱周三伟,否则他们的关系迟早会被发现。

2013 年 8 月 30 日中午,周三伟无意中看到了李颖手机里和张世鑫的暧昧短信,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再也无法控制。他和李颖大吵了一架,说要离婚,还要把他们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李颖吓坏了,立刻给张世鑫打电话,商量对策。张世鑫觉得,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除掉周三伟。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制造一场 “意外”,杀害周三伟后焚尸灭迹,掩盖真相。

当天晚上,张世鑫按照计划,给周三伟打电话,谎称有一批紧急货物要拉到县城,让周三伟出门帮忙。李颖则在一旁配合,假装熟睡,对丈夫的出门没有丝毫阻拦。她知道,这是她和张世鑫摆脱周三伟的唯一机会。

面包车上的争吵,其实是两人早已预谋好的。张世鑫故意挑起争端,而周三伟也因为中午看到的短信,一肚子火气,双方很快就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最终,张世鑫按照计划,用石头杀害了周三伟,并纵火焚尸。

案发后,李颖一直和张世鑫保持联系,商量对策,试图掩盖真相。她在面对警方询问时,故意表现得悲痛欲绝,就是为了迷惑警方,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而张世鑫给李平平发短信,李颖给张世鑫的妻子李平平发短信,其实都是两人故意为之。他们想制造一种 “互相报复” 的假象,一旦事情败露,就可以将责任推到 “家庭矛盾” 和 “报复” 上,掩盖两人不伦恋的真相。

随着李颖的坦白,这起狗血到极致的命案终于真相大白。姐姐与妹夫暗通款曲,姐夫与妹妹也有着暧昧的短信往来,四个成年人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突破了伦理的底线,最终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得知全部真相后,李平平彻底崩溃了。她坐在公安局的走廊里,哭得肝肠寸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仅要面对丈夫的背叛,还要接受丈夫是杀人凶手的事实,这个打击让她几乎精神失常。

而周三伟的父母,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两位老人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不好,得知儿子被害的真相后,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一直哭,眼睛都哭肿了。老爷子则坐在院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句话也不说,短短几天,头发就全白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实本分的儿子,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不幸,而凶手竟然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婿和儿媳妇。

村里的村民们得知真相后,都唏嘘不已。原本和睦的两家人,因为一段不伦的恋情,变得支离破碎。大家都说,这一切都是**惹的祸,如果李颖和张世鑫能够坚守伦理底线,珍惜自己的家庭,如果周三伟和李平平能够及时沟通,化解夫妻间的矛盾,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太荒唐了,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村里的老支书叹了口气,“伦理道德是做人的根本,连这个都不顾,迟早会出事。”

2014 年 5 月,通榆县人民法院对这起案件进行了公开审理。法庭上,李颖穿着囚服,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张世鑫则显得有些颓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判决结果早已了然。

法院认为,张世鑫和李颖因不正当男女关系,共同预谋杀害周三伟,并纵火焚尸灭迹,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且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最终,法院依法判处张世鑫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李颖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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