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杜肚里的故事 第30章 玄机

界山的风裹着天界特有的“清冽”，吹在脸上像沾了碎冰，没风巢魂絮的腥气，反而带点淡金的光，是桑小榆引下来的天界灵气，落在玖儿和坤晓输衣襟上，凝成细碎的星子似的光粒。

桑小榆从云层里飘下来时，白衫沾着天界桑果的甜香，手里攥根泛金桑枝，枝上挂个银铃，铃舌是天界艮山石磨的，晃一下就“叮”地轻响，能驱散周围残留的枯卦气。“你们可算来了！”他凑到玖儿手里的桑叶旁，金枝上的光瞬间缠上桑叶，“仙君说流放者残魂再不收，会被魔成堰的枯卦气养得更凶，到时候连天界都拦不住。”

他忽然盯着玖儿怀里的桑木小筐，筐里的天界桑果泛着暗绿光，赶紧伸手碰了碰果面，光里的枯卦气顺着指尖往金枝爬，被金枝的光瞬间化灰。“这果能吸枯卦气！”桑小榆眼睛亮了，“仙君之前还愁没东西克枯桑树的枯气，现在有这果，加天界的‘离火符’，肯定能破枯卦阵！”

坤晓输往云层里瞥，巽卦桑牌泛着淡青光，正和天界灵气微弱共振：“仙君什么时候派援手？枯藤使说魔成堰在枯桑渊加了布防，还锁了不少坤族的魂，我们得尽快动身。”他青衫被风掀起角，露出腰间藏的银铃碎片，是字舀昵上次掉的，他用巽风裹着，一直没丢。

“仙君派了三位离卦星官，现在在界山山顶等着。”桑小榆往山顶指，那里的云泛着深红的光，是离卦火的颜色，“他们带了‘锁魂玉’，能收流放者残魂，还能护你们不被枯卦气缠上。不过仙君有条件，收完残魂，你们得帮天界把风巢剩下的流放者魂核送回去，不能再落进魔成堰手里。”

玖儿点头，攥紧桑叶：“我们答应，只要能破枯桑渊、救回被锁的魂，送魂核回天界没问题。”他往坤晓输身边靠了靠，“晓输，你去山顶跟星官对接，我先回忘夫坡报信，让大家准备好，等你带星官下来，我们就去枯桑渊。”

坤晓输刚要应，桑小榆突然皱眉，金枝上的银铃晃得更急：“等等！风里有枯卦气！”他往雾野指，那里的雾泛着暗绿光，正往界山飘，“是魔成堰的人！他们在追枯藤使！”

三人往雾野跑，没几步就听见枯藤使的惨叫声，紧接着一道黑雾从雾里窜出，裹着根枯桑枝，枝上缠满魂絮，往枯藤使后背刺去，是魔界的枯藤使下属，被魔成堰派来监视，见他给坤族送消息，要灭口！

“用离火符！”桑小榆掏出张深红符纸扔向黑雾，符纸炸开，离卦火裹住黑雾，魂絮瞬间化灰。枯藤使趁机从雾里滚出来，黑袍沾血，手里还攥着块黑色木牌，是枯桑渊的密道图，没被抢走。

“他们知道我给你们送消息了！”枯藤使喘着气往玖儿爬，“魔成堰说要提前启动枯卦阵，明天就用枯桑树上的魂炼枯卦气，到时候整个云桑坞都会被枯气淹了！”他把木牌往桑盼杜之前给的密道图上贴，两块木牌拼成完整地图，标着枯桑渊每处布防，还有树洞里锁魂的具体位置，“这是完整的密道图，我之前怕魔成堰发现没敢给全，现在只能都给你们了。”

坤晓输的巽卦风裹住枯藤使，帮他挡飘来的枯卦气：“你伤得重，先跟我们回忘夫坡，让字舀昵给你敷药。”他看枯藤使后背的伤口渗黑血，是枯卦气入体了，“再拖下去，枯气会缠上你的魂。”

枯藤使摇头，从怀里掏个陶瓶倒了口药，血才止住些：“我不能去，魔成堰的人还在追，我去了会连累你们。”他往雾野看，眼里带着决绝，“我得去枯桑渊，我女儿还在树洞里，就算死，也要在她身边。”他掏出块干枯的桑苗递给玖儿，“这是我女儿小时候种的，你们要是救了她，就把这苗种在她身边，告诉她……她爹没骗她，一直在找她。”

玖儿接过桑苗，手背的谦卦纹烫了下，活卦在感应枯藤使的心意，里头像掺了沙的糖，全是对女儿的牵挂。他刚要劝，枯藤使已经转身往雾野走，黑袍扫过地上的血渍，没半分犹豫。

“我们得快点！”桑小榆往山顶指，离卦星官的光更亮了，“明天之前必须到枯桑渊，不然来不及！”他往玖儿手里塞张离火符，“遇到魔成堰的人就点燃，能挡半柱香。”

玖儿和坤晓输分头跑，一人往忘夫坡，一人往山顶。桑小榆留在原地，用金枝的光清理雾里的枯卦气，银铃的响声在风里飘，像给枯藤使送行，又像给即将来的战斗敲警钟。

玖儿到忘夫坡时，陆儿和景曜正用大有卦的光加固桑园护罩，字舀昵蹲在地上给受伤的桑苗敷药，桑盼杜攥着坤愚的桑枝环，对着枯桑渊的方向发呆。“大家快准备！”玖儿往众人跑，“魔成堰要提前启动枯卦阵，明天就炼枯卦气，晓输去山顶接天界离卦星官，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枯桑渊！”

桑盼杜猛地抬头，攥桑枝环的手更紧，环上的“愚”字泛光：“明天？那坤愚，他会不会有危险？”她往枯桑渊看，眼里的泪要掉下来，“我们还没准备好，怎么这么快？”

“枯藤使给了完整的密道图。”玖儿递过拼好的木牌，“从密道能直接到树洞，救回凌泥婆婆和枯藤使女儿的魂，还能绕开魔成堰的布防。桑小榆说天界星官带了锁魂玉和离火符，桑果还能克枯桑树的枯气，我们有胜算。”他特意咬清“凌泥”两个字，凌是两点水的凌，泥是泥巴的泥。

桑盼杜接过木牌，指尖碰了碰密道标记，眼泪掉在木牌上，木牌的光突然亮了，和桑枝环的光缠在一起：“好，明天出发，就算拼了命，也要救回坤愚和我婆婆凌泥。”

字舀昵往玖儿走，递过个陶篮，里面放着药膏和铃兰草：“我熬了一夜的药，加了蔷薇果和脉眼的温气，能解枯卦气的毒，你们带上。”她塞给玖儿片铃兰花瓣，“沾了我的渐卦气，到枯桑渊被雾迷眼就捏碎，能醒神。”

陆儿拍玖儿的肩：“大有卦的光稳了，明天我和景曜打头阵，用离火符烧枯卦阵外围，你们从密道进树洞救魂，分工好别乱。”他往坤震的魂气飘的方向看，老人影对着枯桑渊，像在感应枯桑树的位置，“坤震前辈说枯桑树的根须连坎水脉，到时候玖儿你用坤卦气引脉里的活水，浇灭树的枯气，这是破阵关键。”

坤震的魂气往玖儿飘，淡褐的光裹住他的手背：“枯桑树的核心在树心，藏着魔成堰的枯卦力，用活卦气融了树心的枯气，就能让树停止炼魂。玖儿，你的坤卦是活卦，能承脉气也能融枯气，到时候得靠你。”

玖儿点头，攥紧桑果：“我会的，桑小榆的桑果能吸枯卦气，到时候我把桑果塞进树心，应该能帮上忙。”他扫了圈众人，每个人眼里都透着劲，没半分退缩，为了坤族，为了被锁的魂，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

没一会儿，坤晓输带着三位离卦星官从山顶下来。星官穿深红长袍，腰间挂锁魂玉，手里攥离火符，周身的离卦火泛着深红的光，把忘夫坡的雾驱散了些。“我们准备好了。”为首的星官往众人走，锁魂玉泛淡白光，“明天一早从界山出发，走密道去枯桑渊，争取在魔成堰启动枯卦阵前破阵。”

众人围在木牌旁，借离卦火的光研究密道图：陆儿和景曜破枯卦阵外围，离卦星官用锁魂玉收残魂，玖儿和字舀昵从密道进树洞救魂，桑盼杜跟着玖儿想第一时间见坤愚，坤晓输在密道外守着，用巽风拦魔成堰的人。

研究完地图，天快亮了。桑园里的桑苗泛淡绿光，是脉眼的温气在护着。众人坐在桑树下，字舀昵给每个人分桑花蜜小饼，用去年的桑花蜜做的，还带甜香。“吃点吧，明天赶路得有力气。”她把小饼递给坤晓输时耳尖红了，“你在密道外守着，别被魔成堰的人伤了，我还等着你来拿新药膏。”

坤晓输接过小饼咬了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暖了：“我会小心，破了枯桑渊，我帮你采风藤熬新药膏。”他把小饼的包装纸叠好放进怀里，纸上沾着铃兰草的香，是字舀昵包的时候特意放的。

桑盼杜攥着桑枝环，小口吃着小饼，突然想起坤愚第一次给她送小饼的样子：他手里的小饼还热着，用桑枝叶包着，说“是我娘凌泥教我做的，你尝尝”。那时候的坤愚眼里带笑，一点不像现在被魔成堰困着的样子。她把小饼碎屑撒在桑苗旁：“凌泥娘，你等着，明天我就救你和坤愚出来，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天刚亮，众人收拾好东西往枯桑渊出发。离卦星官的离火符在前面引路，淡红光把雾照散些。玖儿攥着桑果和密道图走在中间，手背的谦卦纹泛淡红光。坤晓输走在最后，巽卦风裹着众人，风里飘着铃兰草和蓝星花的香。

快到枯桑渊入口时，突然听见旁边的枯草丛里传来“嗤”的笑声，一道身影从草里窜出来，落在众人面前，是个穿黑布短打的少年，眉眼带笑，嘴角叼着根风藤，腰间挂着块兑卦桑牌，牌上还沾着点桑蜜，正是坤遏寅。

“哟，这不是坤家的大部队吗？”坤遏寅晃了晃手里的风藤，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何初身上，何初刚从后面赶上来，素白长袍沾着点晨露，手里攥着“诚”字木牌，仙风道骨的样子，和坤遏寅的吊儿郎当形成鲜明对比，“何初仙妞，你也来凑这热闹？不怕被我这‘魔成堰的走狗’染了晦气？”

何初没说话，只是往坤遏寅身边走了两步，把手里的木牌递过去：“你昨晚又没吃饭，我带了桑花蜜饼。”木牌上还沾着点饼屑，是他特意留的。

坤遏寅挑眉，伸手抢过木牌，却没立刻吃，而是揣进怀里，故意撞了下何初的肩：“怎么？心疼我了？还是怕我饿肚子，没力气帮你们破阵？”他嘴上说着刻薄话，眼神却往何初的长袍下摆扫了眼，见那里沾了点枯刺，伸手帮她摘了，动作快得像不经意，“走路都不看路，跟个傻子似的。”

何初的耳尖红了点，没反驳，只是轻声说：“魔成堰的枯卦阵厉害，你别冲动。”

“冲动？”坤遏寅笑了，从怀里掏出块枯桑皮，上面刻着枯卦阵的弱点，“我要是冲动，还能拿到这东西？”他把枯桑皮往玖儿手里扔，“魔成堰在枯桑树下埋了个老灶火桶，那火桶邪门得很，桶里的火能伸到天上，也能扎进地下，连通天界、人间、地府三界，桶里飘出来的灰尘能化灵，善的能帮你们挡枯气，恶的会缠你们的魂。”

众人都愣了下，陆儿捡起枯桑皮：“你怎么知道这些？”

坤遏寅叼着风藤，往枯桑渊入口指：“我昨晚偷偷进了枯桑渊，本来想救何初……”他顿了顿，故意不说后面的话，眼神却往何初那边飘，见何初在看他，才继续说，“结果撞见魔成堰在摆弄那火桶，他说要靠那火桶的三界火，把枯卦气传到整个云桑坞。”

桑盼杜往坤遏寅身边走了两步：“遏寅，你……你知道坤愚在哪吗？”她攥着桑枝环，眼里带着期待。

坤遏寅的笑淡了点，点了点头：“在树心，被枯卦气困着，没大事。”他往桑盼杜手里的环看了眼，“那环是他亲手编的吧？以前我遇见他时，他说要编个最结实的环，给媳妇。”

桑盼杜的眼泪掉了下来，刚要说话，坤遏寅却转身往枯桑渊走：“别磨叽了，再等魔成堰启动火桶，你们连救魂的机会都没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何初，“你跟紧我，别丢了。”

何初点头，赶紧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吊儿郎当，一个温润如玉，却莫名透着股说不出的默契。

众人跟着他们往枯桑渊入口走，刚到入口，就看见地上的枯草旁飘着些细小的灰尘，那些灰尘有的化成了小小的桑苗灵，泛着淡绿光，有的化成了黑黢黢的枯卦灵，泛着暗绿光。桑苗灵往字舀昵身边飘，帮她挡了些飘来的枯气；枯卦灵往陆儿身边缠，却被大有卦的光瞬间化了。

“这就是火桶里飘出来的灰尘。”坤遏寅指了指前面的枯桑树，树下果然有个老灶火桶，桶里的火泛着三色光，金色是天界，褐色是人间，黑色是地府，火舌真的往天上伸，也往地下扎，“看到没？那火连通三界，灰尘就是三界的气凝的，善恶全看你们的活卦气能不能引。”

离卦星官往火桶扔了张离火符，符纸烧起来，桶里的火更旺了，飘出来的灰尘更多了，这次化出的桑苗灵也更多，往众人身边飘，像在护着他们。“活卦气能引善灵。”为首的星官说，“我们的离卦火能烧恶灵，等下进去，大家用自己的卦气引善灵，别被恶灵缠上。”

众人点头，跟着坤遏寅往枯桑渊里走。枯桑树的“沙沙”声越来越近，像无数魂在哭。走到树前，坤遏寅往树后的密道入口指：“从这进去，就能到树洞。”他掏出块风藤干，往密道入口的枯桑石上贴，石上的卦纹亮了，露出密道的门，“我帮你们守在这里，要是魔成堰的人来，我帮你们拦着。”

何初往他身边走，把手里的“诚”字木牌塞给他：“这个你拿着，能帮你挡枯卦气。”

坤遏寅接过木牌，攥在手里，故意说：“怎么？怕我死了，没人跟你斗嘴了？”

何初没说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块桑花蜜饼：“吃点，等下要打架。”

坤遏寅的耳尖红了点，咬了口饼，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暖了：“知道了，啰嗦。”

众人往密道里走，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外面传来魔成堰的声音，带着点怒：“坤遏寅！你敢背叛我！”

坤遏寅的声音传进来，带着点笑：“背叛？我从来就没跟过你。”紧接着，传来风藤断裂的声音，还有枯卦气的“滋滋”声。

何初停下脚步，想出去帮坤遏寅，却被玖儿拉住：“我们先救魂，遏寅有分寸，他不会有事的。”

何初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跟着众人往密道深处走，只是手里攥得更紧了，他知道坤遏寅的脾气，表面吊儿郎当，实则比谁都重情义，肯定会帮他们挡住魔成堰的人。

密道里泛着淡绿光，是脉眼的温气。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树洞门口。桑盼杜推开门，里面泛着暗绿光，枯桑树上缠满魂絮，每根魂絮都连着个透明的魂影——其中有个穿褐布衫的老妇人，正是凌泥，还有个小女孩，是枯藤使的女儿，她们被魂絮缠在树腰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凌泥娘！”桑盼杜往凌泥身边跑，桑枝环上的光往魂絮飘，魂絮瞬间化灰，凌泥的魂影落在地上。

凌泥的魂影很虚弱，往桑盼杜身边靠了靠：“盼杜……我没事，就是被枯气缠得累。坤愚……坤愚在树心那边，被魔成堰用枯卦气困着，你快救他……”她往树心指，那里的枯气最浓，“魔成堰说要拿坤愚的活卦气炼枯卦阵，你快……”

话没说完，黑雾从树洞缝隙里钻进来，魔成堰的身影从黑雾里走出来，眼里泛着暗绿光：“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他手里攥着根枯桑枝，枝上缠满魂絮，“今天，就让你们所有人的魂，都陪我女儿的魂留在枯桑树上！”

陆儿挡在众人身前，大有卦的光燃起来：“魔成堰，你别痴心妄想！我们今天不仅要救回被锁的魂，还要破了你的枯卦阵！”

景曜的离卦火也燃起来，和陆儿的光缠在一起：“你用魂炼枯气，迟早遭天谴！”

魔成堰笑了，笑得疯狂：“天谴？我早就不怕了！我女儿的魂被锁在天界时，天在哪？我护不住她，就毁了这三界！”他挥起枯桑枝，往众人刺来，枝上的魂絮像毒蛇一样窜出。

就在这时，树洞门口传来坤遏寅的声音：“哟，魔成堰，你就这点本事？”坤遏寅从门口走进来，黑布短打沾了点血，嘴角却还带着笑，手里攥着“诚”字木牌，“想毁三界？先过我这关！”

何初赶紧往他身边走，帮他挡了下魂絮：“你没事吧？”

“没事。”坤遏寅撞了下何初的肩，“就这点小伤，算什么？”他往魔成堰走了两步，兑卦桑牌亮起来，“魔成堰，你不是想炼活卦气吗？我这兑卦气，你要不要？”

魔成堰的眼神亮了，往坤遏寅扑来：“好！那就先拿你的兑卦气开刀！”

坤遏寅没躲，反而往魔成堰冲去，手里的风藤缠上魔成堰的枯桑枝：“何初，动手！”

何初点头，“诚”字木牌亮起来，蒙卦气往魔成堰的枯桑枝缠去，枝上的魂絮瞬间化灰。陆儿和景曜趁机用大有卦的光往魔成堰身上烧，离卦星官的锁魂玉也亮起来，收走了飘出来的枯卦气。

魔成堰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眼里的绿光更浓了：“你们……你们敢阴我！”他往枯桑树下的火桶指，桶里的火突然旺了，飘出来的灰尘化成无数恶灵，往众人扑来，“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玖儿赶紧往火桶跑，手里的桑果亮起来，往桶里扔去，桑果刚碰到火，就发出“嗡”的响声，淡绿光裹住火桶，桶里的火慢慢弱了，飘出来的灰尘也开始化成桑苗灵，往恶灵扑去。“坤震前辈说的对，桑果能克枯气！”玖儿的坤卦气往火桶里输，“大家一起用活卦气融枯气！”

众人点头，乾卦、坤卦、巽卦、离卦、蒙卦、渐卦的气往火桶里缠，火桶里的火越来越弱，最后彻底灭了，桶里飘出来的灰尘全化成了桑苗灵，往枯桑树上飘，枝上的魂絮瞬间化灰，被锁的魂影都飘了下来，包括坤愚的魂影。

“坤愚！”桑盼杜往坤愚身边跑，桑枝环的光裹住他的魂影，“你没事吧？”

坤愚的魂影虚弱地点点头：“娘，我没事……凌泥娘，你也没事吧？”

凌泥笑了，往坤愚身边靠了靠：“没事，我们都没事了。”

魔成堰看着眼前的景象，瘫坐在地上，眼里的绿光慢慢暗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往枯桑树上看，那里再也没有魂絮，只有嫩绿的新芽长出来，“我女儿的魂……再也回不来了……”

坤遏寅往他身边走了两步，兑卦气收了：“魔成堰，你执念太深了。你女儿要是知道你用别人的魂炼枯气，也不会开心的。”

魔成堰没说话，只是看着枯桑树，眼里的泪掉了下来，最后慢慢化成了一缕黑烟，散了。

众人看着魔成堰消失的地方，都松了口气。坤遏寅往何初身边走，把“诚”字木牌递给他：“还你。”

何初没接，反而往他手里塞了块新的桑花蜜饼：“吃吧，庆祝我们破阵。”

坤遏寅接过饼，咬了口，笑了，这次的笑，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多了点真心。何初看着他的笑，也笑了，两人站在桑苗灵中间，像被光裹着，温暖得像晨阳。

玖儿往枯桑树上看，枝上的新芽越来越绿，是活卦气和桑苗灵在滋养它。他知道，坤族的难关过去了，那些被锁的魂也自由了，以后云桑坞的桑苗，会越长越茂盛，三界的气，也会重新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