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雄皇 第124章 漠北决战

我站在玄甲战车上，望着眼前连绵起伏的漠北荒原。朔风卷着砂砾掠过我的玄铁面具，发出呜咽般的呼啸，远处西漠王庭的黑色狼旗在天际线下猎猎作响，如同即将熄灭的残烛。蛮牛临行前塞给我的那袋伤药还温热着，这位熊系护卫缠着绷带的大手在记忆里格外清晰——陛下，臣还等着喝庆功酒的憨厚嗓音仿佛仍在耳畔回荡。

陛下，三路大军已按计划抵达预定位置。墨尘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这位狐系谋士正展开一卷羊皮地图，狼毫笔在图上轻点，雷啸天的狼牙骑已隐蔽在左翼沙丘带，凌霜将军的银甲军列阵中央，萧战的破漠军正沿右翼峡谷迂回。他指尖在代表西漠主力的红色标记旁停顿，敌军主力五万，依托黑风口天险布阵，比情报中多出八千沙蝎卫。

我抬手按住腰间佩剑的剑柄，冰冷的触感让沸腾的血液稍稍平复。狮系血脉中属于王者的战意正在觉醒，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仿佛与大地的脉搏产生共鸣。传令雷啸天，我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日落前三刻，以狼烟为号。

墨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躬身领命：臣这就去传令。他转身时，我瞥见他袖口绣着的银线暗纹在风沙中若隐若现——那是我们在东宫时约定的暗号，代表一切按备用计划。这个狐系谋士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用最隐晦的方式提醒我潜在的风险。

黄昏将临时分，西漠王庭的萨满在阵前跳起了祭天舞。枯瘦的身影在沙丘顶端扭动，骨哨声凄厉得如同亡魂哀嚎。我摘下玄铁面具，任凭风沙拍打脸颊，身后银甲军整齐划一的甲叶碰撞声汇成沉闷的雷鸣。蛮牛缠着绷带的手臂、夜无影送来的密报、冷月心情报网传来的西漠布防图......无数碎片在脑海中拼凑成完整的战局。

将军，您的手......亲卫统领低声提醒。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掌心里渗出的血珠正染红剑柄上镶嵌的宝石。蛮牛倒下时溅在我铠甲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那片暗红色的印记此刻却烫得惊人。

呜——苍凉的号角声突然划破天际。左翼沙丘后腾起三道笔直的狼烟，如同天神投下的长矛。雷啸天的狼牙骑终于动了！地平线上骤然卷起土黄色的巨浪，狼系战士们狂野的嘶吼穿透风沙，三千匹西域宝马组成的骑阵如同一把烧红的铁犁，凶狠地撕开西漠军的左翼防线。

银甲军，推进！我拔剑前指，剑身反射的日光在阵前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凌霜的银甲军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猫系女将标志性的银白长枪率先刺入敌阵，三万甲士组成的方阵如同一整块移动的钢铁，甲叶相击声中，西漠军的盾牌阵应声碎裂。

萧战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墨尘皱眉望向右翼峡谷。按照计划，破漠军此时应该已经完成迂回包抄。我按住躁动的坐骑，目光扫过峡谷入口处的烽燧——那里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沙雀惊惶地掠过岩壁。

突然，峡谷深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浓烟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萧战标志性的黑色披风出现在烟尘顶端，破漠军如同挣脱枷锁的猛虎，从西漠军背后发起突袭。我看着那位狮系战神手中翻飞的长戟，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北境雪原，我们刀兵相向时他眼中燃烧的战意。

全军压上！我拔剑出鞘，玄铁剑刃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西漠王庭的中军开始溃散，萨满的骨哨声被惨叫声淹没。雷啸天的狼牙骑已经凿穿敌阵，狼系将军猩红的披风上沾满沙尘与血污；凌霜的银甲军结成圆阵稳步推进，枪尖挑落的敌军头盔在沙地上滚动；萧战的破漠军如同楔子般钉入敌军腹地，黑色洪流中不断腾起死亡的血花。

当我的玄甲战车碾过西漠王庭的指挥中枢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西漠可汗跪在黄沙中，曾经不可一世的狼系王者此刻如同丧家之犬。我翻身下车，踩在散落的狼旗上，玄铁剑抵住他的咽喉。远处，雷啸天正将狼牙骑的旗帜插在黑风口最高的沙丘上，凌霜用长枪挑起西漠王庭的狼首令旗，萧战则站在尸骸遍地的战场上，擦拭着长戟上的血迹。

陛下，西漠主力五万余人，除战死一万八千人外，其余全部投降。墨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素来冷静的狐系谋士此刻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黑风口以西三千里土地，尽入我朝版图。

我望着跪伏在荒原上的西漠军民，他们的黑色狼旗在脚下堆叠成山。朔风掠过空旷的战场，卷起漫天飞舞的沙尘与灰烬。九域统一的宏图在眼前徐徐展开，而蛮牛憨厚的笑脸突然浮现在血色残阳中。

传朕旨意，我收剑回鞘，声音在寂静的荒原上格外清晰，厚葬战死将士，伤者由苏轻烟统一医治。西漠王庭余部迁往内域安置，凡降者免其赋税三年。

墨尘惊讶地抬头：陛下，西漠贵族......

他们也是九域子民。我打断他的话，望向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际。那里，是中原的方向，是我尚未踏足的疆土，是蛮牛期待的庆功酒，是无数将士用鲜血铺就的统一之路。玄铁面具下，我冰冷的眼眸中燃起炽热的火焰——九域归一的梦想，从未如此触手可及。

雷啸天带着狼牙骑的将领们策马而来，狼系将军单膝跪地，猩红披风扫过满地狼藉：末将幸不辱命！凌霜和萧战也随后而至，银甲女将的长枪斜指苍穹，破漠军统帅的长戟上还滴落着鲜血。三位性格迥异的将领此刻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对统一的期盼，对我这个铁血帝王的绝对信服。

我登上黑风口最高的沙丘，残破的西漠狼旗在脚下猎猎作响。九域的地图在脑海中缓缓展开，西漠的平定让版图上的血色又淡去一块。风砂掠过我的脸颊，带着远方草原的青草气息，我仿佛看见蛮牛捧着酒坛的笑脸，看见夜无影消失在暗影中的身影，看见冷月心递来的密报上娟秀的字迹。

九域统一......我低声自语，玄铁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漠北的风沙见证着这场决定性的胜利，而属于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