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者的女装潜行日记 第151章 无声的证言与公开的怒火

老陈（陈昌平）在文化宫门口的抗议，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将“幽灵强奸案”裹挟进了更复杂的舆论漩涡。尽管他看起来只是一个观念守旧的退休老人，但其偏执的言论、医院保安的身份背景，以及对文化宫异乎寻常的“守护”姿态，都让他无法摆脱警方的视线。

然而，直接上门询问一个拥有“道德卫士”光环、且情绪明显激动的老人，风险太高，极易授人以柄，加剧舆论对警方的不利。李大纲斟酌再三，指示李依婷采取更迂回的策略——先从外围入手，核实老陈在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

李依婷带着一名刑警，穿着便服，再次来到了老陈所住的城中村。他们没有惊动老陈，而是直接敲响了他邻居赵老汉的家门。

赵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杂工，见到警察显得有些紧张。在李依婷温和的询问下，他仔细回忆了案发那天晚上的情况。

“老陈啊？那天晚上……对，是在家。”赵老汉很肯定地说，“大概七点多钟，我听见他家电视响，新闻联播的声音。后来八点来钟，我出来倒洗脚水，他家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也没关，放的好像是地方台的戏曲节目。”

他指了指老陈家客厅的窗户：“他家大厅那窗帘半透明，可以看到是面的情况。我路过的时候往里瞅了一眼，看见老陈歪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靠在沙发上，电视还开着呢。人老了，经常看着电视睡觉，鼻鼾声如雷。”赵老汉的描述朴实而具体，时间点与案发时间高度吻合。

与此同时，技术部门的同事也反馈了监控排查结果：案发前后一个小时，文化宫周边及通往城中村的主要路口监控中，均未发现老陈的身影。

人证（邻居）、间接物证（监控缺失）都指向同一个结论：陈昌平在案发当晚，确实身处家中，不具备前往文化宫作案的时间。

这个结果让李依婷感到一丝挫败，却也更加疑惑。一个看似嫌疑极大的人，却拥有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不知是通过邻居的只言片语，还是城中村自有其隐秘的信息流通渠道，老陈竟然很快得知了警方暗中调查他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这位退休的老保安，带着一股被彻底激怒的滔天火气，径直冲进了南安县公安局的大门。

“李大纲呢？！让李大纲出来见我！”老陈站在公安局接待大厅里，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愤怒而异常洪亮，引得不少警员和办事群众侧目，“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不去抓那个天杀的强奸犯，反而来调查我这个老头子？！我陈昌平行得正坐得直，一辈子没干过亏心事！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戳到某些人的肺管子了吗？你们就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横飞，将“伤风败俗”、“道德沦丧”等词汇反复咆哮出来，严厉指责警方不作为、乱作为，玷污他清白的名声。

“查我？你们查到什么了？！啊？！”他瞪着闻讯赶来的李依婷和其他警官，眼神像两把刀子，“我那天晚上就在家看电视，睡着了！所有邻居都可以作证！你们是不是还要说我梦游出去作案？！简直荒唐！无耻！”

接待大厅里一片混乱，负责接待的警员试图安抚，却被老陈更加激烈的言辞顶回。他坚决要求警方就此事件向他公开道歉，消除不良影响，否则就要向更上级部门投诉，向媒体曝光。

李大纲在办公室里听到了外面的喧哗，他走到二楼栏杆边，看着楼下激动不已的老陈，脸色凝重。他没有下去与老陈正面冲突，这个时候，任何直接的对话都可能被过度解读。

李依婷努力维持着秩序，她走到老陈面前，语气尽量平和：“陈老先生，请您冷静一点。警方对任何线索进行调查核实，都是正常的办案程序，并没有认定您就是嫌疑人，请您理解……”

“理解？我理解你们，谁理解我？！”老陈根本不听解释，打断她的话，“正常的程序就是偷偷摸摸找我邻居打听我？正常的程序就是怀疑一个维护风化的老人？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必须公开道歉！”

最终，在几位老成持重的警官连劝带说之下，情绪极度激动的老陈才勉强被劝离了公安局，但他离开时那愤懑而不甘的眼神，以及“不道歉誓不罢休”的宣言，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远未结束。

李依婷回到办公室，感到一阵疲惫。调查走进了死胡同，老陈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他的公开抗议和这次大闹警局，无疑会将警方置于更尴尬的境地，社会舆论的天平可能会更加倾斜。

她向李大纲汇报了情况。

李大纲沉默片刻，手指敲着桌面：“不在场证明……他骂得也没错。只是出来说跳舞有道德问题，身上有茶味，就怀疑他是强奸犯，的确有些过份！”

他顿了一下，看向李依婷，眼神深邃：“但老陈对文化宫的执念，远超常人。他越是反应激烈，越是说明那里有他极度在意、甚至可能想要掩盖的东西……他的出现让我有新的想法。改为从文化宫的历史着手查一下……”

“至于凌波所怀疑的肥波和团队作案。要查整个交谊舞协会，查起来就更难了！”李大纲接着对女儿说，“你让凌波用玲玲的身份，深入肥波的私人空间。积极参与肥波的朋友圈活动，包括交谊舞协会的聚会。要求记录他们的言行，寻找可能的线索。”他顿了一下，叹气说，“凌波的女人味是不是更浓了……！”

老陈的不在场证明像一道坚固的壁垒，肥波的疑点更像一场风暴！但李大纲和李依婷都隐约感觉到，这案件再不破案，局长这个位置就不好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