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山脚下寒意刺骨。
夜海辰换上了厚实的墨绿色军呢大衣,头戴皮帽,英挺依旧,只是脸色在寒风中略显苍白,左臂的伤口在厚衣下隐隐作痛,时刻提醒他毒素的威胁。
王简同样全副武装,眼神锐利如鹰。向导赛乃姆则穿着传统的塔吉克皮袄,背着猎枪,牵来了三匹耐力极佳的伊犁马。
“夜将军,王兄弟,跟紧我!雪绒花长在‘鹰愁涧’那边的背阴雪崖上,路不好走!” 赛乃姆翻身上马,动作矫健。
三人策马扬鞭,踏着薄雪覆盖的碎石路,向着巍峨圣洁的雪山进发。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呼出的白气迅速凝结成霜。空气清冽纯净,带着松针和冰雪的气息,令人精神一振。
翻过一道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梁,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相对平缓的雪谷。然而,谷中的景象却让三人瞬间勒紧了缰绳!
只见七八个穿着臃肿皮袍、面目狰狞、手持弯刀和马鞭的彪悍马匪,正围着一匹受惊的白马!马背上,一个身着天蓝色绣花长裙、头戴白色面纱的西域姑娘被粗暴地拽着胳膊,拼命挣扎,发出惊恐的呜咽!她的面纱在挣扎中滑落一角,露出一双盈满泪水、如同天山湖泊般清澈的褐色眼眸!
“妈的!小娘皮还挺烈!”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马匪头子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扯姑娘的面纱。
“住手!”
一声冰冷如万载寒冰的断喝,如同惊雷般在雪谷中炸响!蕴含着龙威的怒意让所有马匪心头一悸,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
刀疤脸猛地回头,看到山坡上只有三个人(海辰、王简、赛乃姆),顿时凶相毕露:“哪来的不长眼的狗东西!敢管「沙里飞」爷爷的闲事?活腻歪了!”
话音未落!
“砰!砰!砰!砰!”
四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几乎连成一线!如同死神的点名!
夜海辰甚至没有下马!他端坐马鞍之上,双肩纹丝不动,唯有双臂如闪电般抬起!腰间那对“东北虎”银轮左轮手枪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枪口硝烟袅袅!
刀疤脸沙里飞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身边四个反应最快、正欲拔刀冲上的马匪,眉心或心口几乎同时爆开血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同被砍倒的木桩般重重栽倒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雪地,触目惊心!
快!准!狠!龙君之怒,以最直接、最致命的方式宣泄!
剩下的马匪被这神乎其技的枪法和瞬间倒下的同伴吓懵了!
王简的反应同样快如鬼魅!在枪响的同时,他如同猎豹般从马背上翻滚而下,落地瞬间腰间的毛瑟C96(盒子炮)已握在手中!“砰砰砰!” 又是三声急促的枪响!三个试图从侧翼包抄的马匪大腿中弹,惨叫着滚倒在地!
赛乃姆也迅速取下背后的猎枪,警惕地瞄准剩下两个吓破了胆、正欲逃跑的马匪!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雪谷中只剩下马匪的惨嚎、受惊马匹的嘶鸣和那西域姑娘劫后余生的、压抑的哭泣声。
海辰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和俘虏,目光早已越过混乱的雪谷,投向远处那如同天神巨斧劈砍而成的、近乎垂直的陡峭悬崖——鹰愁涧!
在背阴处、覆盖着千年不化坚冰和厚厚积雪的悬崖峭壁之上,几点极其微弱的、几乎与冰雪融为一体的冰蓝色光芒,正顽强地在寒风中摇曳生姿!那光芒纯净、圣洁,带着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冰凉气息!
雪绒花!而且看那光芒的纯粹度,绝非寻常年份!
“王简,看住他们!赛乃姆,照顾那位姑娘!” 海辰语速飞快,翻身下马,将军大衣随手抛给王简,露出里面贴身的劲装。他将双枪插回腰间,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中金芒一闪!
“龙神踏浪步!”
他低喝一声,双脚猛地蹬地!坚硬的冻土瞬间龟裂!他整个人如同摆脱了地心引力,化作一道贴地飞掠的青色幻影!足尖在裸露的岩石、低矮的灌木、甚至陡峭的冰坡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借力再次拔高!每一次点踏都精准无比,如同踏在无形的阶梯之上!
身形飘逸灵动,却又带着龙腾九霄般的磅礴气势!所过之处,只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几乎瞬间被风吹散的足印!几个呼吸间,他已如履平地般,飞掠至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鹰愁涧绝壁之下!
峭壁高逾百丈,光滑如镜,覆盖着厚厚的冰壳。凛冽的罡风如同刀子般刮过。
海辰没有丝毫停顿!他双掌猛地拍向冰壁!
“咔嚓!” 坚硬的冰层应声碎裂!他十指如钩,深深嵌入冰层下的岩石缝隙!紧接着,他腰身一拧,双腿在冰壁上交替猛蹬!每一次蹬踏,都伴随着冰屑纷飞和沉闷的爆响!
他整个人如同壁虎游墙,又似神龙攀云,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峭壁上方那几点圣洁的白光攀去!动作充满了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在绝壁之上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极限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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