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凡域 第86章 试药场地

晨光刚漫过黑石镇的城墙，灵脉广场旁的老药坊就飘起了淡青的灵气 —— 道源阁的弟子们正用 “聚灵阵” 梳理场地，淡金色的阵纹顺着石缝蔓延，将灵脉泉的灵气引向每张石桌，在鼎沿绕成细碎的光带。林烨他们赶到时，坊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修者们大多穿着绣有门派纹的衣袍，手里拎着精致的药箱，与拎着布包、揣着干草药的凡人形成鲜明的两列，像被无形的线隔开。

“林烨先生，这边请。” 负责引导的弟子老远就挥着手，他胸前的灵脉纹比昨日亮了些，显然是提前加固了灵力，“苏长老特意交代，你们的试药位不用排队核验，直接去东三区，阿武师傅凌晨送来的新铜鼎已经摆好了。”

林青禾攥着灵脉钥，指尖轻轻蹭过钥身的金纹 —— 她能清晰地感应到，排队的修者中，至少有五人身上带着与赤精子余党相似的邪气，其中就有昨日那个穿紫袍的女人，此刻她正站在西二区的石桌旁，指尖夹着片泛着黑灰的草药，趁弟子不注意，悄悄埋进了桌下的土里。

“先去我们的位置。” 林烨压低声音，解语佩的银辉悄悄覆在林青禾的手腕上，帮她屏蔽气息，“别盯着她看，试药时人多眼杂，容易打草惊蛇。”

阿牛跟在后面，镇邪铃被他紧紧攥在怀里，铃身的温度比平时高 —— 他昨晚特意找李婆婆给铃缠了层护脉藤，说是能增强聚气效果，此刻铃尖儿正对着灵脉泉的方向，轻轻颤动着，像在感应灵气的流动。“林烨哥，你看那个鼎！” 他突然小声喊，指着北一区的一张石桌，“比阿武师傅的鼎大一圈，还会发光！”

众人望过去，那是个通体银白的法器鼎，鼎身刻着繁复的 “灵纹”，灵气在鼎内凝成漩涡，连隔着十几米都能感受到股压迫感。桌边站着的正是昨日踩着青色长剑的云渺宗弟子楚然，他正用一块玉牌轻叩鼎沿，清脆的声响让周围修者的灵力都稳了几分，显然是在调试鼎的聚气效果。

“那是‘云纹鼎’，” 陈石头眯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寒铁斧的柄，“我爹的手记里写过，是云渺宗的制式法器，用万年灵脉铜掺了玄铁铸的，能自动过滤草药里的杂质，炼药时还能省三成灵力。”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羡慕，“阿武的鼎虽然结实，可跟这比，就像木勺比金铲。”

林烨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东三区的石桌上 —— 阿武送来的铜鼎果然摆在那里，鼎身还带着新鲜的锻打痕迹，阿武特意在鼎耳上刻了朵小小的灵脉花，是青禾村常见的样式，在晨光下泛着暖铜色的光，没有法器的灵气，却透着股踏实的烟火气。“法器再好，也得靠人用。” 他拿起块干灵脉草，放在鼎沿，“阿武的鼎是按黑石镇的灵脉流向打的，灵气流通比云纹鼎更贴合这里的地脉，试药时说不定更顺手。”

刚把草药放进布包，就听到西二区传来争执声。那个穿玄色锦缎的炼器阁少年赵轩，正指着阿武的铜鼎，对身边的仆从发脾气：“你看那破鼎，连灵气都聚不住，道源阁怎么会让这种凡器进试药场地？要是影响了我的试药结果，我饶不了他们！”

阿武正好拎着个工具箱赶来，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走过来，把工具箱放在石桌上：“林烨哥，我爹让我给你们送点灵脉铜片，要是鼎的聚气不够，就把铜片垫在鼎底，能增强灵气吸附。” 他没看赵轩，却故意把 “灵脉铜片是西山最纯的矿砂锻的” 说得响了些。

赵轩的脸瞬间涨红，几步走过来，一脚踹在工具箱上，铜片撒了一地：“凡夫俗子的东西，也配用西山矿砂？我炼器阁的矿砂，比这好百倍，给你用都是糟蹋！”

阿武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还是忍住了：“矿砂好不好，看锻打的手艺，不是看门派。我爹说，再好的矿砂，要是锻打时不用心，也成不了好东西。”

“你敢骂我？” 赵轩抬手就要打，却被林青禾用灵脉钥挡住 —— 金辉在阿武身前凝成层光盾，赵轩的手撞在上面，疼得他直甩手，“你这破钥敢挡我？信不信我……”

“赵公子。” 道源阁的执法弟子快步走来，手里拿着本试药名册，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苏长老有令，试药场地内禁止私斗，违者取消资格。您要是再闹事，我只能请您离开。”

赵轩狠狠瞪了阿武一眼，又看了看执法弟子手里的名册，悻悻地走了：“算你们运气好，试药时要是你们的鼎影响了我，我再跟你们算账！”

阿武蹲在地上捡铜片，指尖有点抖，却还是笑着说：“没事，铜片没坏，垫在鼎底正好用。” 林烨帮他一起捡，发现有的铜片边缘被踹得卷了边，阿武却小心翼翼地把卷边压平，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 他昨晚肯定跟他爹一起锻打到半夜，这些铜片上还留着未散尽的炭火温度。

“别理他。” 林青禾递过块布，帮阿武擦手上的灰，“他就是仗着门派欺负人，真比试药，不一定比我们强。你看他刚才看药材的眼神，连灵脉草的新旧都分不清，肯定平时都是仆从帮他准备。”

阿武点点头，把铜片按形状摆好：“我爹说，试药最要紧的是细心，不是鼎好。当年他在道源阁当学徒，用的是最普通的铁锅，照样比用法器鼎的师兄试药准。”

说话间，试药的钟声响起，三长两短，在老药坊上空回荡。道源阁的弟子们推着木车，给每张石桌分发试药药材 —— 每个木盒里装着三种草药：灵脉草、清脉花、凝灵叶，还有一小瓶用于调和的灵脉泉水，瓶身上贴着编号，对应不同的试药任务。

林烨打开木盒，解语佩的银辉扫过草药 —— 灵脉草的根须还带着湿土，是新鲜采的；清脉花的花瓣泛着淡紫，没有半点枯萎；凝灵叶的叶脉清晰，灵气很足。可林青禾却皱起了眉头，指尖轻轻捏着灵脉草的一片叶子：“这里有问题。” 她把叶子凑到灵脉泉边，金辉落在上面，叶尖竟泛出点黑灰，“这草被人加了‘滞灵粉’，虽然量少，试药时却会让灵气流动变慢，要是不清理，很容易判断错丹药的药性。”

阿牛凑过来，用镇邪铃轻轻碰了碰叶子，铃音变得沉闷：“真的有问题！苏瑶姐姐教过我，铃音变闷就是有邪祟，这滞灵粉跟赤精子用的很像！”

林烨的目光扫向西二区 —— 那个穿紫袍的女人正低头整理草药，指尖偶尔划过木盒，像是在确认什么。他悄悄对陈石头说：“你盯着她，别让她再动手脚。我和青禾清理草药，阿牛帮着筛选，狗剩去看看其他凡人的草药有没有问题。”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林青禾用灵脉钥的金辉仔细梳理每株草药，将沾有滞灵粉的部分轻轻掐掉，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灵稻苗；阿牛则摇着镇邪铃，每株草药都要听一遍铃音，确保没有遗漏；狗剩跑遍了东片区的凡人试药位，发现有三个人的草药也沾了滞灵粉，都是排在穿紫袍女人后面领的药材。

“肯定是她搞的鬼！” 狗剩跑回来，小脸涨得通红，“张大叔的灵脉草上也有黑灰，他说领药材时，那个女人故意撞了他一下，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是故意的！”

林烨皱起眉头 —— 滞灵粉对修者影响不大，他们的灵力能轻易化解，可对凡人来说，没有法器加持，很容易因为灵气流动异常判断失误，甚至可能被误认为是试药失误，取消资格。这个女人针对的，显然是试药场地里的凡人。

“先清理干净，别声张。” 林烨对狗剩说，“你去告诉张大叔他们，用灵脉泉的水多洗几遍草药，能冲掉滞灵粉。别让那个女人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免得她再耍别的花样。”

试药正式开始时，老药坊里只剩下鼎沸的灵气声。修者们大多用法器快速处理草药：有的用玉簪自动分拣，有的用灵气直接淬炼，还有的用符咒加速药性融合，很快就有淡香的药气飘出来。而凡人这边，则大多用手仔细挑选，用灵脉泉水慢慢清洗，动作虽慢，却格外认真。

林青禾将清理好的灵脉草放进铜鼎，倒入灵脉泉水，然后对阿牛说：“摇铃聚气，慢一点，让灵气顺着泉水渗进草药里，别太急，不然会破坏药性。”

阿牛深吸一口气，轻轻摇起镇邪铃 —— 清透的铃音顺着灵气飘进鼎里，泉水泛起细碎的涟漪，灵脉草的叶子慢慢展开，泛出淡绿的光。林烨则用解语佩感应鼎内的灵气流动，银辉在鼎口形成层薄光，像在守护着里面的草药。

“比我想象的顺利。” 陈石头守在石桌旁，寒铁斧斜靠在桌边，目光警惕地盯着西二区，“那个女人也开始试药了，她用的是‘焚天鼎’，能加速草药燃烧，不过她好像没发现草药有问题，还在按正常步骤来。”

林烨点点头，目光落在楚然的石桌上 —— 他的云纹鼎里已经冒出了淡金的药气，灵气流动平稳，显然是试药进展顺利。可林烨却注意到，楚然的眉头微微皱着，时不时看向穿紫袍女人的方向，像是在留意她的动作，又像是在担心什么。

“林烨哥，你看！” 阿牛突然喊，指着鼎里的草药，“灵脉草的根须在发光！是不是药性出来了？”

众人望过去，鼎里的灵脉草根须泛着淡绿的光，泉水也变成了淡青，药气清新，没有半点滞灵粉的影响。林青禾笑着说：“是聚气成功了！阿牛的铃音聚气很稳，比我预想的还好。接下来加入清脉花，注意控制灵气，别让花的药性太冲。”

就在这时，西二区传来 “哐当” 一声 —— 穿紫袍女人的焚天鼎突然炸开，灵气带着黑灰的药渣四处飞溅，旁边的修者纷纷避让，有的还被药渣溅到，皮肤瞬间泛起红疹。

“是滞灵粉遇高温爆了！” 林青禾立刻用灵脉钥挡住飞溅的药渣，“她肯定没清理草药，直接用高温淬炼，滞灵粉和灵脉气混合，就会炸鼎！”

执法弟子赶紧跑过去，查看女人的情况 —— 她的手被烫伤了，脸上的薄纱也掉了，露出张带着疤痕的脸，眼神却透着慌乱，像是没想到会炸鼎。“你的草药没清理干净？” 执法弟子检查了鼎的残骸，发现里面还有未清理的滞灵粉痕迹，“苏长老特意交代，试药前要检查草药，你为什么不清理？”

女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神却往赵轩的方向瞟。林烨注意到，赵轩的嘴角勾起丝不易察觉的笑，很快又恢复了傲慢的表情 —— 他们俩肯定认识，说不定是故意合伙搞破坏，想让凡人试药出错。

“我…… 我没注意。” 女人最终低下头，声音很小，“我第一次参加丹会，不知道要清理草药。”

执法弟子皱起眉头，刚想说话，楚然突然开口：“她不是第一次参加。” 他的声音清冷，在嘈杂的场地里格外清晰，“三年前在云渺宗的丹会上，她用同样的手段炸了别人的鼎，当时也是说‘没注意’。”

女人的脸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你……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是不是认错人，查一下你的身份玉牌就知道了。” 楚然走到执法弟子身边，指了指女人的腰间，“她的玉牌是伪造的，真正的紫霞门弟子，玉牌上的灵纹是顺时针转的，她的是逆时针。”

执法弟子立刻检查女人的玉牌，果然像楚然说的那样，玉牌上的灵纹是反的。“你竟敢伪造身份参加丹会，还故意破坏试药场地！” 执法弟子掏出锁链，“跟我去见苏长老！”

女人想跑，却被周围的修者拦住 —— 刚才被药渣溅到的修者早就不满，纷纷上前按住她，有的还在骂 “骗子”“害群之马”。林烨看着被带走的女人，心里却没松口气 —— 她只是个棋子，背后肯定还有人，赵轩的反应太可疑了，他刚才看女人的眼神，不是同伙的担忧，而是计划被打乱的恼怒。

“楚师兄，谢谢你。” 林青禾走到楚然身边，微微颔首，“要是你没揭穿她，我们还不知道她是伪造身份的。”

楚然点点头，目光落在林烨的解语佩上，眼里闪过丝惊讶：“这是墨尘道长的佩？” 见林烨点头，他又说，“墨尘道长是我宗门的客座长老，他的手札里提到过，解语佩能辨邪祟、聚灵脉，没想到会在你手里。”

林烨心里一动：“你见过墨尘道长的手札？里面有没有提到赤灵派和灵源珠？”

“赤灵派的记载有一些，灵源珠很少。” 楚然的眉头皱了皱，“手札里说，赤灵派擅长用邪术污染灵脉，百年前被墨尘道长封印了大部分势力，没想到现在还有余党。你们遇到过赤灵派的人？”

林烨刚想回答，试药的第二次钟声响起 —— 意味着第一阶段的草药处理结束，接下来要进行药性测试。楚然看了看天色：“试药结束后，我们再详谈。墨尘道长的手札，或许能帮你们解决赤灵派的问题。”

众人回到自己的石桌旁，阿牛还在兴奋地说楚然有多厉害，狗剩则在小心地把淬炼好的草药装进瓷瓶，陈石头则帮着把铜片垫在鼎底，增强聚气效果。林青禾看着鼎里泛着淡青的药汁，眼里满是坚定：“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我们先把试药做好。只要我们细心、认真，就算没有法器，也能比那些傲慢的修者做得好。”

林烨点点头，解语佩的银辉落在药汁里，药汁瞬间亮了些，灵气流动更稳了。他看着周围的试药场景 —— 修者们有的还在因为鼎的问题争执，有的因为草药处理失误而烦躁，而凡人这边，虽然动作慢，却都很专注，张大叔正小心翼翼地用木勺搅拌药汁，阿武则在帮旁边的李婶调整鼎的位置，让灵脉泉的灵气能更好地飘过来。

试药场地的灵气渐渐变得浓郁，不同的药香混合在一起，却不杂乱。林烨突然明白，试药比的不是鼎的好坏，不是门派的高低，而是对草药的敬畏，对灵脉的熟悉，对试药的用心。这些，是那些傲慢的修者永远不会有的，却是他们这些凡人守护者最珍贵的东西。

中午时分，第一阶段的试药结束。道源阁的弟子开始检查每个试药位的药汁，林烨他们的药汁因为灵气纯净、药性稳定，被评为 “优”，还获得了一小瓶额外的千年灵脉草汁奖励。而赵轩的药汁因为灵气紊乱，被评为 “中”，他看着林烨他们手里的奖励，脸色难看极了，却又不敢再闹事，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阿武拿着奖励的灵脉草汁，笑得合不拢嘴：“这草汁能用来锻打护脉具，能让护具的灵气更足！我回去跟我爹说，肯定能打出更好的护具！”

林青禾把草汁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留着以后炼药也能用，苏瑶姐姐说，千年灵脉草汁能增强丹药的净化效果，以后遇到混沌气，就能派上用场。”

众人坐在灵脉泉边的石阶上，吃着李婆婆送来的灵米饼，看着试药场地里忙碌的身影。阿牛晃着镇邪铃，铃音清透，与灵脉泉的流水声混在一起，格外悦耳。林烨看着手里的解语佩，银辉映着灵脉泉的波光，心里满是踏实。

他知道，试药场地的较量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难的挑战，还有隐藏的阴谋。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守住初心，用心对待每一次试药，每一次守护，就一定能应对所有困难。那些傲慢的修者或许有强大的力量，有珍贵的法器，但他们有彼此，有对灵脉、对乡亲的热爱，这些，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下午的试药更加紧张，需要将上午处理好的草药与丹药残渣混合，测试丹药的最终效果。林烨他们格外小心，林青禾用灵脉钥仔细感应药性变化，阿牛的铃音控制得更稳，陈石头则守在旁边，防止有人再搞破坏。楚然偶尔会过来看看，指点他们如何更好地控制灵气，他的建议很实用，让他们的试药进展顺利了不少。

夕阳西下时，一天的试药终于结束。林烨他们的试药结果被评为 “最优”，获得了参加炼丹环节的资格，还得到了一本道源阁的基础炼丹图谱。赵轩的试药结果勉强及格，虽然也获得了炼丹资格，却因为态度傲慢，被执法弟子警告了两次。那个穿紫袍的女人，因为伪造身份和故意破坏，被取消了资格，还被道源阁关押起来，等待进一步调查。

往青禾村走的路上，阿武拎着工具箱，兴奋地跟他们说要跟他爹一起改进铜鼎，下次试药要做得更好。林烨看着他的背影，想起白天他捡铜片时的认真，想起他对锻打的热爱，心里满是感动。这些平凡的凡人，用自己的双手和坚持，在修者主导的世界里，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回到青禾村时，林村长和李婆婆已经在村口等他们了。林村长手里拿着封信，是道源阁送来的，说明天炼丹环节的具体安排，还提到苏清欢长老想在炼丹前见他们一面。李婆婆则煮了灵米粥，还烤了灵米糕，让他们赶紧吃，补充体力。

林烨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字迹，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明天的炼丹环节会更难，挑战也更大。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今天试药的经验，带着伙伴们的支持，带着守护的初心，去迎接新的挑战。试药场地的较量让他明白，力量固然重要，但用心和坚持更重要。只要他们用心去炼丹，用心去守护，就一定能在丹会的争锋中，站稳脚跟，为青禾村，为所有凡人守护者，赢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