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凡域 第80章 镇市血案

灵脉崖顶的赤焰还没完全熄灭，暗红的火屑落在崖边的碎石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小坑。林烨攥着解语佩，银辉死死锁着赤精子逃窜的方向 —— 方才陈石头一刃劈中桃木杖，杖头的赤灵石崩出道裂纹，赤精子见势不妙，竟用赤灵气裹着护脉丹的半瓶残渣，往竹林方向遁走，只留下两个浑身是伤的余党，被陈石头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别追了！” 林青禾拉住想往前冲的阿牛，灵脉钥的金辉扫过地上的余党，“他们身上有赤灵粉的余毒，先审审，说不定能问出赤精子的落脚点。”

阿牛攥着寒铁刃，指节泛白 —— 刚才灵脉泉方向的铃响突然断了一瞬，他和狗剩赶回去时，只看到地上几缕暗红的火痕，还有个被踩碎的护星符，是李婆婆编的样式，“可狗剩刚才说，灵脉泉边有护星符的碎片，万一……”

“我去看看！” 狗剩扛着小寒铁铲，转身就往崖下跑，脚步踩在沾着赤灵粉的石缝上，差点滑倒，“阿牛哥你在这儿等，我找到碎片就回来！”

陈石头踹了脚地上的余党，寒铁刃的刃口抵在对方脖颈：“说！赤精子跑哪儿去了？他在黑石镇有没有窝点？”

余党嘴角淌着血，眼神却透着桀骜：“你们别想知道…… 主上会为我们报仇，赤灵派迟早会……” 话没说完，突然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 竟是藏了毒囊在牙后，咬碎自尽了。

“该死！” 陈石头气得把刃往地上一砸，碎石溅起，“这混蛋倒是硬气，一点线索都不留！”

苏瑶蹲下身，指尖沾了点余党的黑血，放在鼻尖轻嗅，脸色骤变：“是‘赤毒’！赤灵派的独门毒药，沾了灵脉气就会发作，他们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她起身看向林烨，“灵脉崖的赤灵气还没散，我们得尽快处理，不然会飘去黑石镇的镇市，伤了乡亲。”

林烨点点头，解语佩的银辉往崖顶的阵纹扫去 —— 阵纹里的赤灵粉还在燃烧，只是火势渐弱，“青禾，你用灵脉钥净化阵纹；苏瑶，你泼破灵水灭余火；陈叔，你看着另一个余党，别让他也自尽了。我去追狗剩，看看灵脉泉那边的情况。”

等林烨赶到灵脉泉时，狗剩正蹲在泉边，手里捧着块破碎的护星符，眼眶通红。泉边的草叶上，沾着几滴暗红的血迹，还有个模糊的脚印，鞋纹是黑石镇镇市常见的粗布鞋样式，却嵌着点赤灵粉的残渣。

“林烨哥……” 狗剩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这符是小石头的！上次他帮我们画地图时，我看到他兜里揣着这个，上面还绣了个‘石’字！”

林烨接过护符碎片，银辉扫过绣字的地方 —— 果然有个淡绿的 “石” 字，是用灵脉藤的纤维绣的，和小石头之前给的草纸纹路一致。他心里一沉：“你是说，小石头可能遇到危险了？”

狗剩点点头，指着泉边的脚印：“这脚印往黑石镇方向去了，还有血迹，说不定是小石头受伤了，往镇市跑了！”

“走！我们去黑石镇！” 林烨拉起狗剩，解语佩的银辉往镇市方向探去 —— 隐约能感应到股微弱的灵脉气，混着赤灵粉的腥甜，还有点熟悉的气息，像是张记粮铺的张婶之前身上的灵米香。

等众人汇合，简单处理了灵脉崖的余火，便往黑石镇赶。苏瑶把剩下的破灵水分装在小瓷瓶里，递给每个人：“镇市人多，要是遇到赤灵气，别慌，泼了水就没事。还有，赤精子的余党可能在镇市藏着，看到穿暗红衣服的，多留意。”

陈石头扛着寒铁刃走在最前，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 —— 他想起上次在镇市，张记粮铺的张掌柜还帮他留过最好的灵米，要是镇市出了事，乡亲们怕是又要遭罪，“要是小石头真出事了，我们就算翻遍黑石镇，也得把他找出来！”

阿牛攥着镇邪铃，铃身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小石头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快去镇市，说不定他还在等我们呢！”

离黑石镇还有半里地时，就闻到股异样的气味 —— 不是平时的灵米香、药香，而是混杂着血腥味的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被烧过，还带着点赤灵粉的腥甜。林烨加快脚步，解语佩的银辉突然剧烈震颤，银辉里浮现出片模糊的景象：镇市的主街中央，躺着个人，周围围满了人，还有官差在驱散人群。

“不好！” 林烨心里咯噔一下，往镇市冲去 —— 主街的景象比感应到的更惨：张记粮铺的门板倒在地上，上面溅满了暗红的血迹，张掌柜趴在粮铺门口的石阶上，手里还攥着个装灵米的布包，布包上沾着点暗红的粉末，正是赤灵粉。旁边的地上，躺着个穿暗红衣服的人，胸口插着把短刀，刀身上刻着赤灵派的缠枝纹，已经没了气息。

“张掌柜！” 陈石头冲过去，蹲下身探了探张掌柜的鼻息，手瞬间僵住 —— 已经没气了。他想起上次来买灵米，张掌柜还笑着说 “青禾村的灵稻长得好，下次给我留些种子”，现在人却没了，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会这样……” 阿牛往后退了一步，铃响得 “叮铃铃”，却没了平时的欢快，满是慌乱，“昨天我们还在张掌柜这儿买过灵米，他还跟我们说，最近镇市来了些穿暗红衣服的人，很凶……”

苏瑶蹲在张掌柜身边，指尖沾了点他手里的粉末，又看了看地上暗红衣服人的伤口，脸色凝重：“张掌柜是被赤灵粉毒杀的，伤口没有流血，是赤毒发作；这个穿暗红衣服的，是被人用寒铁刃杀死的，刀伤很利落，像是…… 黑商盟的手法。”

“黑商盟？” 林青禾攥紧灵脉钥，金辉扫过地上的短刀，“他们不是被道源阁清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敢来镇市？”

“是赤精子的余党和黑商盟勾结了！” 林烨捡起地上的短刀，刀身的缠枝纹旁，还刻着个模糊的 “黑” 字，“你看，这刀既有赤灵派的纹，又有黑商盟的标记，他们肯定是为了抢什么东西，才杀了张掌柜。”

周围的乡亲们围了过来，有人抹着眼泪，有人小声议论：“张掌柜是个好人啊！上次我家孩子病了，他还送了袋灵米给我！”“刚才我看到个黑影，从粮铺跑出来，往西边的废仓库去了，手里还拿着个木盒，像是张掌柜平时装灵脉石的盒子！”

“废仓库？” 小石头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他扶着个受伤的少年，少年胳膊上缠着布条，渗着血，“我刚才在废仓库附近，看到赤精子的余党和黑商盟的人吵架，他们说‘灵脉石碎片被张掌柜藏起来了’，还说要杀了所有知道的人！我想偷偷跟进去，结果被他们发现了，是这个小哥救了我！”

众人看向少年 ——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手里攥着个半旧的护星符，正是狗剩之前看到的碎片同款。“我是镇市的，叫阿武，” 少年小声说，“我爹是铁匠，上次陈大叔来打寒铁刃，还帮过我爹。刚才我看到他们抓小石头，就扔了块石头引开他们，小石头才跑出来的。”

陈石头拍了拍阿武的肩，从怀里掏出块灵脉泉的水囊：“好孩子，谢谢你。先把水喝了，等会儿我帮你处理伤口。”

林烨走到小石头身边，解语佩的银辉扫过他的伤口 —— 只是些擦伤，没有大碍，“你看到他们在废仓库里做什么了？除了抢灵脉石碎片，还有别的吗？”

小石头揉了揉胳膊，脸上满是后怕：“他们还提到了‘灵源珠’，说赤精子知道灵源珠在青禾村，让黑商盟的人去青禾村引开我们，他们在镇市找‘灵脉石地图’，说是有了地图，就能找到灵源珠的具体位置。”

“灵脉石地图？” 苏瑶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小册子，“这是道源阁的古籍，里面说过，黑石镇的镇市底下，藏着张古老的灵脉地图，标注着灵源珠的伴生灵脉石位置，张掌柜的祖辈是镇市的守图人，难道……”

“张掌柜是守图人！” 林青禾突然说，“上次我们来镇市买灵米，他还跟我说，‘青禾村的灵脉是根，镇市的灵脉是枝，根枝相连，才能护得住’，当时我没明白，现在看来，他早就知道地图的事！”

陈石头攥紧寒铁刃，往西边的废仓库方向看：“别等了！我们现在就去废仓库，把那些混蛋抓起来，为张掌柜报仇！”

“不行！” 林烨拦住他，“废仓库地形复杂，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有没有陷阱。阿牛和狗剩，你们跟小石头、阿武留在镇市，找里正帮忙看住现场，别让乡亲们靠近；我和青禾、苏瑶、陈叔去废仓库，要是半个时辰没回来，你们就去苏记药铺找苏伯，让他联系道源阁的弟子。”

“我也去！” 阿牛立刻说，铃尖儿指向废仓库，“我能摇铃干扰他们，还能帮你们望风，不让他们跑了！”

狗剩也跟着点头，举起小寒铁铲：“我跟阿牛一起去，我们两个人，能帮上忙！”

林烨看着两个少年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小石头和阿武 —— 他们虽然受伤，却也满眼期待，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点头：“好！但你们必须跟在我们后面，不许擅自行动，看到危险就躲，知道吗？”

众人往废仓库走时，镇市的官差才慢悠悠地赶来，看到地上的尸体，竟还想驱散人群：“都散了散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这是黑商盟内讧，跟你们没关系！”

“有关系！” 陈石头回头瞪了官差一眼，寒铁刃的青光晃得官差后退一步，“张掌柜是被赤灵派和黑商盟的人杀的，你们要是不想管，就别挡着我们管！”

官差被陈石头的气势吓住，不敢再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往废仓库走。周围的乡亲们也跟着起哄：“对！你们不管，我们自己管！张掌柜不能白死！”

废仓库在镇市的西边，是座废弃的粮库，门板上的 “粮” 字已经模糊，墙角爬满了杂草，窗户被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缝隙，里面隐约有火光闪动。林烨蹲在窗下，解语佩的银辉往里面探去 —— 能感应到五个人的气息，都带着赤灵粉和黑商盟的混沌气，还有个木盒的气息，和张掌柜手里的布包一致。

“里面有五个人，三个赤灵派的，两个黑商盟的，” 林烨压低声音，“陈叔，你从后门绕过去，堵他们的退路；青禾，你用灵脉钥的金辉干扰他们的气息；苏瑶，你准备好破灵水，要是他们放赤灵气，就泼；阿牛和狗剩，你们跟在我后面，看到他们冲出来，就摇铃扔符；小石头和阿武，你们在仓库外望风，看到官差或者陌生人，就喊我们。”

“好！” 众人齐声应道，各自行动。陈石头拎着寒铁刃，悄无声息地绕到后门，门板上的锁早就锈坏了，轻轻一推就开；林青禾站在窗下，灵脉钥的金辉透过缝隙往里面扫去，里面的火光瞬间暗了些；苏瑶攥着破灵水瓷瓶，指尖捏着张驱邪符，随时准备动手。

林烨深吸一口气，解语佩的银辉凝聚成细光，往门锁的方向射去 ——“咔哒” 一声，门锁开了。他推开门，阿牛和狗剩跟在后面，铃响和符纸的火光同时亮起：“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

仓库里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找到，慌乱中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一个穿暗红衣服的人冲出来，手里举着个木盒，往后门跑 —— 正好撞在陈石头怀里，寒铁刃的刃口抵在他胸口：“想跑？没那么容易！”

另一个黑商盟的人掏出短刀，往林青禾冲去，却被苏瑶泼了一脸破灵水，脸上瞬间起了层水泡，疼得他哇哇直叫：“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脸！”

剩下的三个人想放赤灵气，却被林青禾的金辉压住，赤灵气刚冒出来，就被金辉净化成了灰。阿牛趁机摇响镇邪铃，清透的铃音在仓库里回荡，震得那三个人头晕目眩，手里的赤灵粉袋掉在地上，被狗剩扔出的护星符点燃，烧成了黑灰。

没一会儿，五个余党就被全部制服，绑在仓库的柱子上。林烨捡起地上的木盒，打开一看 —— 里面装着几块灵脉石碎片，还有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复杂的地图，标注着 “青禾村灵脉根→黑石镇灵脉枝→灵源珠藏处”，正是苏瑶说的灵脉石地图。

“这地图是张掌柜的！” 小石头跑进来，指着地图上的个小标记，“我见过张掌柜的账本上有这个标记，是他家的族徽！”

陈石头踹了脚被绑的余党：“说！你们为什么要抢地图？赤精子在哪儿？”

余党哆哆嗦嗦地说：“主上…… 主上在镇市的破庙里，让我们抢了地图就去找他，说有了地图，就能找到灵源珠，还说…… 还说要把青禾村和镇市的灵脉都吸了，壮大赤灵派……”

“破庙？” 林烨心里一沉，“是不是东边的土地庙？”

余党点点头：“是…… 是那里，主上还带了几个高手，说等我们回去，就动手……”

林青禾攥紧灵脉钥：“我们现在就去破庙！不能让赤精子得逞！”

“等等！” 苏瑶拦住她，指了指地上的余党，“这些人得交给官差，还有张掌柜的尸体，得让乡亲们好好安葬。我们分两路：我和小石头、阿武带余党去官差署，让他们派人去守镇市；林烨哥、陈叔、青禾姐、阿牛、狗剩去破庙，找赤精子！”

众人点头，立刻行动。苏瑶带着余党往官差署走，乡亲们看到被绑的凶手，纷纷围过来，跟着往官差署去，喊着 “为张掌柜报仇”；林烨一行人则往东边的破庙赶，脚步越来越快，解语佩的银辉在前方亮得刺眼 —— 赤精子的气息，就在破庙方向，而且比之前更浓了。

破庙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赤精子的声音，还有个陌生的声音，像是黑商盟的余孽：“…… 灵脉石地图到手了？很好，等吸了青禾村的灵脉，灵源珠就是我们的了……”

林烨对众人比了个 “噤声” 的手势，解语佩的银辉往庙里探去 —— 里面有七个人，赤精子站在中间，手里握着修复好的桃木杖，旁边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正是之前漏网的黑商盟余党 “黑影”！

“没想到你们还敢来！” 赤精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桃木杖的赤灵石泛着暗红的光，“正好，把灵源珠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灵源珠不在我们这儿！” 林烨攥紧解语佩，银辉在周身形成光罩，“你杀了张掌柜，抢了地图，还想吸灵脉，今天我们就替张掌柜，替所有被你害死的人，彻底了结你！”

赤精子冷笑一声，桃木杖往地上一顿，庙里的赤灵粉瞬间燃成赤焰，往众人窜来。陈石头扛着寒铁刃冲上去，刃口淬了破灵水，劈向赤焰，火焰瞬间矮了下去；林青禾的金辉往黑影扫去，黑影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被金辉扫中胸口，吐了口血；阿牛和狗剩摇铃扔符，干扰着赤精子的术法；苏瑶这时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刚从官差署借来的号角，一吹，远处传来乡亲们的呐喊 —— 他们都来帮忙了！

破庙的大战正式拉开，赤焰与金辉交织，铃响与号角共鸣，乡亲们的呐喊声震得庙顶的瓦片簌簌掉落。林烨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坚定 —— 张掌柜的血不能白流，镇市的乡亲不能再遭罪，青禾村的灵脉不能被破坏，他们一定要赢，一定要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庙外的阳光透过门缝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灵脉石地图上，地图上的灵脉枝与灵脉根，像两条紧紧相连的纽带，维系着青禾村与黑石镇的安宁。林烨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守护 —— 守护乡亲，守护灵脉，守护所有值得珍惜的美好。而镇市的血案，会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警钟，提醒他们，守护的路没有尽头，只要有邪祟在，他们就会一直战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