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凡域 第81章 被迫抉择

破庙的瓦片还在簌簌掉落，赤焰与金辉碰撞的火星落在灵脉石地图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焦痕。林烨攥着解语佩，银辉死死锁住赤精子的桃木杖 —— 方才苏瑶的号角引来了镇市乡亲，黑压压的人群堵在庙门口，赤精子的七人小队已折损四人，可他脸上不仅没有惧色，反而透着股诡异的兴奋，黑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阵纹，暗红的光纹竟顺着砖缝往庙外蔓延。

“别白费力气了！” 赤精子突然狂笑起来，桃木杖往地上重重一砸，杖头的赤灵石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你们以为堵住破庙就赢了？早在你们来之前，我的人已经去了两个地方 —— 青禾村的灵脉根，还有黑石镇的灵脉枝！”

林烨心里猛地一沉，解语佩的银辉瞬间往青禾村方向探去 —— 果然，村东灵田的方向传来股熟悉的赤灵气，混着灵稻枯败的气息，像根毒刺扎进心口。他刚想开口，林青禾的灵脉钥突然剧烈震颤，金辉映出的景象让她脸色惨白：“黑石镇的镇市中央！灵脉枝的阵眼亮了，赤灵粉燃起来了，乡亲们在往外面跑！”

“两个阵，同时启动，” 赤精子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灵脉根要是断了，青禾村的灵稻会全枯；灵脉枝要是毁了，黑石镇的乡亲们会被赤灵气染毒。现在离阵眼完全爆发，还有一个时辰 —— 你们只有两拨人，要么回青禾村救灵脉根，要么留黑石镇护灵脉枝，想两个都救？不可能！”

庙门口的乡亲们瞬间乱了，青禾村来的几个村民挤到前排，声音带着哭腔：“林烨！回村啊！李婆婆还在灵田边守着，灵稻要是枯了，村里今年就没活路了！”

黑石镇的张婶也冲过来，手里还攥着张掌柜留下的灵米袋：“不能走啊！镇市的娃子们还在巷子里躲着，赤灵气要是散开来，他们会没命的！”

两种声音交织在破庙门口，像两把钝刀在林烨心上反复切割。他想起青禾村的晨雾 —— 灵田泛着金红的光，李婆婆拄着拐杖在田埂上巡视，林大山的坟前还摆着新采的灵脉花；又想起黑石镇的主街 —— 张掌柜的粮铺飘着灵米香，小石头在客栈门口挥手，阿武的铁匠铺里火星溅得老高。这两处都是他要守护的地方，可现在，他必须选一个。

“林烨哥！” 阿牛攥着镇邪铃跑过来，铃身被汗水浸得发潮，“我们回村！李婆婆还在等我们，灵稻不能枯！”

狗剩却摇了摇头，小寒铁铲指向镇市方向：“可是黑石镇的乡亲们也需要帮忙，张掌柜是为了护地图死的，我们不能不管他们！”

两个少年的话像两记重锤，砸在林烨心上。陈石头扛着寒铁刃走过来，斧刃上的破灵水还在往下滴：“我带一半人回青禾村，你带另一半守黑石镇！灵脉根和灵脉枝都不能断，我们分头来！”

“不行！” 苏瑶突然拦住他，手里的古籍被翻得哗哗响，“赤精子的双生阵是‘同生同灭’！两个阵眼必须同时破，不然一个阵爆了，另一个会借势增强十倍，到时候不仅救不了，还会让赤灵气扩散得更快！” 她指着古籍上的插图，“你看，破阵需要灵脉钥和解语佩同时注入灵脉气，分开的话，单个法器的力量不够，根本破不了阵！”

“那怎么办？” 林青禾攥紧灵脉钥，金辉里映出镇市乡亲们慌乱的身影，“难道真的只能选一个？”

赤精子看着他们挣扎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选啊！怎么不选了？是选生你养你的青禾村，还是选刚认识没多久的黑石镇？我倒要看看，墨尘的传人，到底有多‘大义’！”

林烨闭上眼，解语佩的银辉在掌心缓缓流动，脑海里闪过墨尘道长手札里的话：“灵脉本为一体，根枝相连，断一则两亡。若遇困局，当寻‘共生之法’，而非‘取舍之选’。” 共生之法？他突然睁开眼，银辉往破庙的地砖扫去 —— 之前被赤焰烧过的砖缝里，竟藏着细小的灵脉纹路，这些纹路一端连着青禾村，一端连着黑石镇，像两条看不见的线，将两处灵脉紧紧拴在一起。

“我知道了！” 林烨猛地站起来，解语佩的银辉与灵脉钥的金辉交织在一起，“灵脉根和灵脉枝是相连的！破阵不需要分开去两处，只要找到中间的‘连脉点’，同时往两处注入灵脉气，就能一起破阵！”

“连脉点在哪？” 陈石头赶紧问，寒铁刃往地上的纹路指去。

“就在这破庙底下！” 林烨指着地砖中央的凹陷处，那里的灵脉纹路最密集，“赤精子选在这里设局，就是因为这里是灵脉根和灵脉枝的连脉点！他以为我们会分开，没想到这里才是关键！”

赤精子的脸色瞬间变了，桃木杖往连脉点砸去：“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连脉点？墨尘的手札里根本没写！”

“是你自己露的马脚！” 林青禾立刻冲过去，灵脉钥的金辉往连脉点罩去，“你刚才踩过的砖缝，灵脉气比别的地方浓，一看就是经常在这里注入赤灵气，连脉点怎么可能藏得住？”

苏瑶赶紧掏出破灵水，往连脉点周围泼去：“快！阵眼还有半个时辰就爆了！林烨你用解语佩引灵脉根的气，我用古籍辅助；青禾你用灵脉钥引灵脉枝的气，陈叔你守住连脉点，别让赤精子靠近！阿牛、狗剩、小石头、阿武，你们去庙门口挡住乡亲们，别让他们靠近阵眼，以免被灵脉气伤到！”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林烨蹲在连脉点旁，解语佩的银辉缓缓渗入地砖，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应灵脉根的方向 —— 青禾村的灵田在轻轻颤动，灵脉气像条温顺的溪流，顺着纹路往连脉点涌来。林青禾也蹲下身，灵脉钥的金辉与银辉交织，黑石镇的灵脉气从另一头涌来，两股气息在连脉点中央汇合，形成个淡绿的光团。

赤精子见状，发疯似的往连脉点冲：“我不准你们破阵！灵源珠是我的！赤灵派要重现荣光！”

陈石头立刻扛着寒铁刃拦住他，斧刃的青光劈向赤精子的桃木杖：“想碰连脉点？先过我这关！上次灵脉崖让你跑了，这次你别想再逃！”

赤精子的桃木杖与寒铁刃碰撞，发出 “哐当” 的巨响，杖头的赤灵石又崩出一道裂纹。他往后退了两步，袍袖里甩出一把赤灵粉，往连脉点撒去 —— 赤灵粉落在光团上，瞬间燃成赤焰，想把灵脉气烧断。

“阿牛！摇铃！” 苏瑶大喊，手里的古籍泛出淡金的光，挡住赤焰的蔓延。

阿牛立刻使劲摇响镇邪铃，清透的铃音在破庙里回荡，赤焰被铃音震得晃了晃，林烨趁机加大灵脉气的注入，解语佩的银辉暴涨，将赤焰一点点压下去。狗剩也扔出护星符，符纸燃成淡绿的火，落在连脉点周围，形成个保护罩，挡住了后续的赤灵粉。

小石头和阿武守在庙门口，拦住想冲进来看热闹的乡亲：“大家往后退！阵眼快爆了，靠近会有危险！” 张婶也帮忙维持秩序，手里的灵米袋挡在孩子们身前，不让他们往前挤。

连脉点的光团越来越亮，淡绿的光芒透过地砖，往青禾村和黑石镇方向蔓延。林烨能清晰地感应到，青禾村灵脉根的赤灵气在慢慢消散，灵稻的气息重新变得鲜活；黑石镇灵脉枝的赤焰也在减弱，镇市乡亲们的惊慌声渐渐小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赤精子看着光团，眼睛里满是绝望，他突然抓起地上的黑影，往连脉点推去，“既然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一起死吧！”

黑影被推得踉跄，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挣扎着想去抓赤精子，却被光团的灵脉气弹开，重重摔在地上，吐了口血：“你…… 你疯了……”

陈石头趁机冲上去，寒铁刃的刃口抵在赤精子的喉咙上：“别动！再动我就劈断你的桃木杖！”

赤精子看着连脉点的光团，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等了百年…… 为了灵源珠，为了赤灵派…… 到头来，还是输了……” 他突然往桃木杖上一撞，杖头的赤灵石瞬间碎裂，暗红的赤灵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往连脉点冲去 —— 他想引爆自己的灵力，毁了连脉点！

“快躲开！” 林烨大喊，解语佩的银辉往赤精子身上罩去，想压制他的灵力。可已经晚了，赤灵气已经触到连脉点的光团，光团剧烈震颤起来，淡绿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炸开。

苏瑶突然扑过去，将古籍盖在赤精子身上，古籍的淡金光晕与赤灵气碰撞，发出 “滋滋” 的响：“林烨！快用解语佩和灵脉钥的合力，把他的灵力导进连脉点！赤灵气虽然邪，但也是灵脉气的一种，能用来增强光团，彻底破阵！”

林烨立刻反应过来，与林青禾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加大灵脉气的注入，解语佩的银辉与灵脉钥的金辉形成个漩涡，将赤精子的赤灵气一点点往连脉点导去。赤精子的身体渐渐干瘪下去，他看着光团越来越亮，眼里满是不甘，最终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随着最后一缕赤灵气被导入连脉点，光团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顺着灵脉纹路往青禾村和黑石镇蔓延。破庙的地砖不再发烫，赤焰的余温渐渐消散，连空气里的赤灵粉腥甜也淡了下去。

林烨瘫坐在地上，解语佩的银辉渐渐柔和，他能清晰地感应到 —— 青禾村的灵田重新泛着金红的光，李婆婆正拄着拐杖在田埂上笑；黑石镇的镇市恢复了热闹，张婶的粮铺重新打开了门板，阿武的铁匠铺里又响起了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两个地方的灵脉，都守住了。

“我们…… 我们赢了？” 阿牛跑过来，镇邪铃还在轻轻晃动，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赢了！” 苏瑶收起古籍，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我们不仅破了双生阵，还净化了赤灵气，以后青禾村和黑石镇的灵脉，会比以前更稳固。”

陈石头踢了踢地上的黑影，寒铁刃的刃口还在泛着光：“这个黑商盟的余党怎么办？还有赤精子的尸体。”

“交给官差吧，” 林青禾站起身，灵脉钥的金辉扫过破庙，“道源阁的弟子应该快到了，让他们来处理后续，我们也该回去看看乡亲们了。”

众人走出破庙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洒在黑石镇的主街上，乡亲们围在街口，看到他们出来，纷纷欢呼起来。张婶跑过来，手里拿着刚煮好的灵米粥，递给每个人一碗：“辛苦你们了！快喝点粥，暖一暖。”

小石头扶着阿武，阿武的胳膊已经包扎好了，脸上带着笑：“我爹说，以后你们要是需要寒铁具，随时去我家铁匠铺，不收钱！”

林烨接过粥，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满是踏实。他看着身边的伙伴 —— 陈石头扛着寒铁刃，脸上带着憨笑；林青禾攥着灵脉钥，金辉泛着温柔的光；苏瑶翻着古籍，时不时跟乡亲们说着灵脉的知识；阿牛和狗剩举着铃和铲，在街上来回跑着，跟孩子们分享破阵的故事。

他知道，刚才的 “被迫抉择”，其实从来都不是二选一。灵脉根与灵脉枝相连，乡亲们的心也相连，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困局，没有守不住的家园。所谓的 “被迫抉择”，不过是邪祟用来分裂他们的手段，而他们用 “共生”，打破了这个谎言。

夕阳渐渐落下，青禾村的方向传来灵稻的清香，黑石镇的主街飘着灵米粥的甜香，两股气息在连脉点汇合，像一首温暖的守护之歌，回荡在灵脉的每一个角落。林烨攥着解语佩，心里满是坚定 ——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局，他都会和伙伴们一起，守护好这片灵脉土地，守护好每一个需要守护的人。而这场 “被迫抉择” 的经历，也会成为他们守护之路上，最珍贵的成长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