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今天你不给季老治疗,就别想踏出天海人民医院一步!”魏永建一声厉喝,眉宇间尽是威压。他堂堂一省之首,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人人敬让三分?可眼前这个叫叶晨峰的年轻人,竟敢如此无视他的存在,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小子八成是个江湖骗子,装神弄鬼那一套玩得挺溜,但真要动真格的,立马露馅。不然为什么迟迟不肯出手?肯定是心里发虚,怕当场穿帮,所以才想溜之大吉。
叶晨峰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治不治季老,那是我的事。这世上还没人能逼我叶某人做我不愿做的事。”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躺在病床上的季伟国猛地坐起身,脸色阴沉如铁,哪里还有半分癌症患者的虚弱?他冷笑连连:“小神棍,嘴皮子倒是利索!今天你要是不敢动手,就等于当众承认自己是个骗钱害人的败类!像你这种人渣,就该被扫地出门,免得祸害更多无辜!”
语气咄咄逼人,活像个审判官,全然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命悬一线的病人。
旁观的邹泽栋和邹文海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阵沉重。尤其是邹泽栋,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打电话请叶晨峰来!本想着借他一手妙术化解危局,谁知季伟国执迷不悟,还拉着魏永建一起上纲上线地施压。如今局面彻底崩坏,就算季伟国现在跪下磕头道歉,恐怕也换不来叶晨峰回心转意了。更何况,对方根本毫无悔意,反倒变本加厉。
“魏书记,您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邹文海咬牙站了出来,“叶先生说得没错,治与不治是他的自由,我们无权强迫。”
话音未落,魏永建便斜眼扫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冷意:“哦?邹文海,你现在还没调到省里,就开始给我甩脸色了?告诉你,就你这资历,连当个市委书记都不够格,还想进省厅?趁早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这一番羞辱劈头盖脸砸下来,邹文海脸色一阵青白交加。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没有叶晨峰当年出手相救,他们邹家早已覆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哪怕今日得罪权贵,他也必须站在这位年轻人身后。
再说,他知道叶晨峰的身份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京城叶家嫡孙,背景深不可测。魏永建眼下嚣张跋扈,可一旦真相揭开,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特护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让我进去!求你们让我进去!我知道邹院长在里面!”
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硬生生撞开两名护士,冲进了病房。他衣着朴素,满脸风尘,双眼通红,像是几天没合过眼。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邹泽栋身上,二话不说,“咚”地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声音嘶哑而颤抖:
“邹院长,求您救救我娘吧!求您救救她!我知道您是医院最好的医生,您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救她,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愿意!”
两名护士慌忙解释:这位患者母亲已是晚期癌症,医院已下了“死亡通知书”,建议回家等死。加上无力支付后续费用,家属几乎走投无路。听说邹院长在此,这位孝子才情急之下闯了进来。
邹泽栋看着眼前这个额头渗血的男人,心头一酸。他是真想帮忙,可面对晚期癌症,现代医学尚且束手无策,他又岂敢妄言治愈?
只能无奈摇头:“我不是不想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那中年男人闻言,身子一晃,双目瞬间湿润,堂堂七尺男儿,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那一刻,病房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赵婉婷轻轻挽住叶晨峰的手臂,低声说:“晨峰,要不……你试试?看他这么孝顺,实在让人心疼。”
叶晨峰静静望着那跪地不起的身影,眸光微动。片刻后,他缓缓点头:“如果你信我,带我去看看你母亲的情况。或许,还有希望。”
中年男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年轻人太年轻了,真的能行吗?他迟疑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邹泽栋连忙接话:“听他的!这是我能给你母亲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希望。”
一句话,如重锤敲心。中年男人怔了半晌,忽然再次叩首:“谢谢医生!谢谢您愿意救我娘!谢谢您!”
这一幕,全被魏永建和季伟国看在眼里。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嘴角同时浮现出讥讽的笑。
“哼,好一出苦肉计。”季伟国冷哼,“这中年男人八成是他安排的托儿,故意演这场戏博同情,好蒙混过关。”
魏永建眯起眼睛,冷冷道:“那就让他演到底。我们跟去看看——我要亲眼见证,这个所谓‘神医’是怎么原形毕露的。”
叶晨峰压根没把季伟国那番话当回事,就像听路边狗叫一样,理都懒得理,跟着那位满脸焦色的中年男人,径直走出了病房。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卷起他衣角一角,仿佛连空气都在为接下来的事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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