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漫过灵泉的泉眼,商鞅就已经醒了。他侧身躺在木榻上,看着身边熟睡的白雪 —— 她眉头微蹙,似乎还在为三日后的危机忧心,鬓边一缕发丝垂落在枕头上,沾着淡淡的灵气,那是昨夜加固防护阵时残留的仙力。商念秦蜷缩在两人中间,小手紧紧抓着白雪的衣襟,眉心的守心纹泛着极淡的金光,像颗小小的星辰,守护着两人的梦境。
商鞅轻轻拨开白雪鬓边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时,白雪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醒这么早?”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揉了揉商鞅的眉心,“是不是还在想镇邪印的事?”
“嗯。” 商鞅坐起身,将被子轻轻盖在念秦身上,“念秦说镇邪印在断云崖的石缝里,我得尽快找回来。三日后邪修和阴兵来袭,只有守心佩和镇邪印合力,才能守住仙山和咸阳的百姓。” 他转头看向窗外,晨雾中隐约能看到灵泉的青光,泉底的黑雾已经平静了许多,但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黑袍人在终南山催动邪阵,黑风寨的邪修也在集结,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白雪也坐起身,从木柜里取出一件新缝的青色劲装,上面绣着淡淡的守心纹:“这是我用凝魂草的灵气染的布,能抵挡些许魔气,你穿上它去断云崖。还有这个。” 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囊,里面装着几颗凝神丹和一张固魂符,“断云崖的迷心雾会引动人心底的遗憾,你上次靠新法的信念冲了出来,这次若再遇幻象,就捏碎固魂符,别硬撑。”
“我知道。” 商鞅接过劲装和布囊,心中一阵温暖。自他踏上修仙路,白雪始终陪在他身边,无论是炼制筑基丹时的全力相助,还是面对危机时的冷静应对,都让他有了底气。他俯身在白雪额头印下一个轻吻,“你在家看好念秦,加固防护阵,若有异动,立刻用传讯符通知我。”
“放心吧。” 白雪笑着点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快去快回,我和念秦等你吃午饭。”
这时,商念秦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商鞅手中的劲装,立刻坐起来,小手抓住他的衣角:“爹,我…… 我也去。” 孩子的声音带着奶气,却很坚定,“我能帮爹找印印,佩佩说我能帮。”
商鞅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念秦乖,断云崖有危险,你在家帮娘看着防护阵,就是在帮爹了。等爹找回来印印,就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商念秦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白雪,又看了看商鞅胸前的守心佩,最终点了点头,小手松开衣角,转而抱住白雪的脖子:“那爹要小心,佩佩会保护爹的。”
商鞅心中一暖,站起身,换上青色劲装,将诛邪剑背在身后,布囊系在腰间,最后摸了摸胸前的守心佩 —— 佩身的金青光芒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再次叮嘱白雪:“观尘镜别看得太久,黑袍人可能会通过镜面窥探,若看到咸阳百姓有异动,先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我记住了。” 白雪抱着念秦,送他到木屋门口,“路上注意安全,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就捏碎传讯符,我会想办法支援你。”
商鞅应了一声,转身朝着断云崖的方向走去。清晨的仙山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灵泉流淌的叮咚声。可他知道,这份安静下藏着危机 —— 沿途的草木越来越稀疏,不少灌木的叶子都泛着淡紫纹路,是被地脉魔气污染的迹象;偶尔能看到几只被魔气侵蚀的野兔,眼神呆滞,见到人也不逃跑,只是原地打转,嘴角流着黑液,模样十分可怖。
“这些生灵……” 商鞅停下脚步,看着一只野兔缓缓倒下,身体很快被魔气包裹,化作一滩黑泥。他心中一沉 —— 黑袍人的魔气已经开始影响仙山的生灵,若再拖延,恐怕整个仙山都会被魔气吞噬。他不再停留,加快脚步,指尖凝着金青灵气,将沿途的淡紫魔气轻轻驱散,尽量减少生灵的伤亡。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断云崖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与上次不同,这次的断云崖被一层更浓的迷心雾笼罩,雾气泛着淡淡的灰紫色,不再是之前的粉色,显然是被终南山的邪阵魔气影响,幻象的威力也会更强。商鞅刚靠近雾区,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裹住了他,比上次更加强烈,像是要将他的意识强行拖入幻象。
“果然变强了。” 商鞅握紧腰间的布囊,将守心佩从衣襟中取出,佩身的金青光芒瞬间暴涨,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迷心雾的第一波侵袭。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雾中 ——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不再是咸阳街头的混乱,而是商於的田野。时值秋收,本该金黄的稻田却一片荒芜,田埂上站着十几个农户,手里拿着被烧毁的新法文书,脸上满是绝望。一个白发老农跪在地上,捧着一把发黑的稻穗,对着天空哭喊:“商君啊,您说新法能让俺们有饭吃,可现在旧党回来了,他们烧了文书,抢了俺们的田,您倒是来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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