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野猪下山?!”
向烽还没说话,云乐先开口了。
野猪下山可不是闹着玩的,
野猪是杂食动物,尤其喜好啃食庄稼即将成熟的谷物、块茎。
它们力气极大,獠牙锋利,闯入田地后根本不是吃,而是“祸害”。一片长势喜人、眼看就要收割的粟米地或稻田,被野猪群一夜之间就能践踏、啃食得七零八落,狼藉一片,一年的辛苦劳作和收成希望可能就此化为乌有。
这对于靠天靠地吃饭的农户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饥饿或受惊的野猪极具攻击性。它们皮糙肉厚,冲撞起来力道惊人,成年男子被撞一下也非死即伤。那对突出的獠牙更是可怕,能轻易挑开人的肚腹。
野猪通常夜间活动,嗅觉灵敏,行动迅捷,往往在人们发现时,破坏已经造成。它们熟悉山林地形,一旦受惊逃窜,很难追踪围捕,而且野猪认路,讨过一次甜头,过后还会再来,让人防不胜防。
云乐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些可怕的画面,脸色都有些发白。
“别慌,先听听岳父的想法。”
云茂山也知道野猪下山的危害,今天几个村的村长都聚在一起说这件事。
他们的村子都分散在后山周围,野猪要是大规模的下山,头一个受灾的肯定是他们!
“岳父,是山前村那边发现的吗?山前村村长没上报给镇长?按理来说,野猪下山是可以由镇长往县里报,让县城里面组织人手来打野猪的。”
云茂山叹了口气,“怎么会不往上报呢!山前村的林村长,一发现就去找镇长了!”
又停顿了一下,脸上神色更不好看了,“镇长说,县城里面没人手,都去给县老爷修房子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什么?镇长就这么敷衍,野猪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真会出人命的!”
云乐气呼呼的说,还想说镇长不管底下人死活,碍着自己阿爹在,不敢把话说的那么重。
“镇长不管,我们去县衙根本说不上话,可野猪不能不打啊!这村里住的都是家人朋友。”
向烽点点头,野猪确实要杀,尤其他们家还住在后山脚下,要是不杀了,他们也会有危险。
“那岳父和几位村长商量出对策了吗?”
云茂山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向烽身上,带着期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商量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合计了一下,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镇上不管,县里指望不上,咱们几个村子只能自己组织人手,上山把这祸害除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沉肃:“烽小子,你是咱们这几个村子里,唯一一个真正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见过大阵仗的。身手好,胆子大,对山里也熟。我们几个村长思来想去,这带队的人选……非你莫属。只有你领着,大家心里才有点底,才知道该怎么进退。”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云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带队上山打野猪?那可不是打兔子山鸡,野猪发起狂来,比土匪还凶!他知道自己夫君本事大,可……那也太危险了!
向烽感受到了云乐的紧张,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权衡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岳父凝重的脸,又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村里那些可能被野猪祸害的田地,以及那些可能会受到威胁的乡亲,又回到自己夫郎身上。
最终,他抬起头,眼神锐利而坚定,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战场上令行禁止的士兵。
“好。”他只吐出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云茂山闻言,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了一些,重重拍了拍向烽的臂膀:
“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一大半!人手我和几个村长已经初步联络了,咱们村、山前村、水运村,临水村,加起来能凑出二十来个敢下力气、手脚也利索的青壮。具体怎么安排,什么时候动手,还得你拿主意。”
“行,岳父先回去吧,要是人手都找到了,先带来后山,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去打。”
“成!”云茂山立刻应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仿佛落了一半。有向烽这样沉稳又有章法的人主持,这事才算真正有了眉目。
屋里只剩下小两口,云乐立刻扑到向烽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带了颤音:“向烽!太危险了!那野猪……”
向烽转过身,将云乐微微发凉的手握在掌心,看着他写满担忧的眼睛,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乐哥儿,别怕。我有分寸,不会硬拼。咱们家在这里,田在这里,乡亲们也在这里,这野猪,必须除掉。”
他顿了顿,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云乐的眼角,低声道:“相信我,我答应过你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
云乐看着向烽深邃而坚定的眼眸,那里面有一种让他心安的力量。他知道,这件事关乎整个村子的安危,他的夫君有能力,也有责任站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担忧和害怕强行压下去,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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