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三匹骏马已踏着露水奔出柳树村。我勒住马缰回望,阿木正踮着脚挥着小手,柳氏站在院门口凝望着我们,腰间香囊里的柳树枝轻轻颤动,似在传递着阿木的牵挂。青砚回头扬声道:“大嫂放心,我们定会带阿木爹平安回来!”话音落时,马蹄扬起的尘土已将村落的轮廓掩在晨雾中。
秦峰策马走在最前,手中罗盘指针始终稳稳指向东方,“按舆图测算,凤凰山距此八十里,正午前便能抵达山脚下。不过山径陡峭,且凤凰巢在山巅悬崖处,马匹只能留在山脚下的破庙,余下路程需徒步攀爬。”他说着从行囊里掏出三张黄符,“这是镇邪符,昨夜在柳树村画的,贴在衣襟上能暂避低阶魔气,以防山路中遭遇黑龙门的暗哨。”
我接过黄符贴在衣领内侧,指尖触到香囊里的参王叶片,叶片绿光微闪,似在感应着远方的气息。青砚翻看着《长白山灵植录》,书页停在记载凤凰巢的篇章,上面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巢中嵌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定龙珠乃上古神物,能镇压水系妖魔,当年先祖封印魔蛟时,定龙珠便是核心法器之一。黑龙门若想破印,定会设法夺取定龙珠,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它,还要留意阿木爹的踪迹——柳氏说他精通机关术,说不定会在沿途留下线索。”
行至巳时,凤凰山的轮廓已清晰可见。山巅云雾缭绕,那座形似鸟巢的巨大岩石嵌在悬崖之上,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岩石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倒真像传说中凤凰栖息的巢穴。山脚下果然有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宇屋顶塌了大半,门前杂草丛生,唯有庙门上的“镇山庙”三个字依稀可辨。
我们将马匹拴在庙旁的老槐树上,秦峰检查了四周环境,“此处偏僻,黑龙门的人未必会留意,马匹留在这里暂时安全。”他从行囊里取出登山索、铁爪等工具,“凤凰巢在百丈悬崖之上,需用铁爪固定岩壁攀爬上去,大家小心些。”
青砚则掏出桃木剑,在庙门前画了一道隐匿符,“这符能掩盖我们的气息,避免被山上的暗哨察觉。”他顿了顿,又从怀中取出阿木送的柳树枝,将其系在登山索上,“柳树枝与阿木爹有血脉联系,若他在附近,树枝会发出警示。”
我们背着行囊,沿着山径向上攀爬。山路果然陡峭,石阶被岁月侵蚀得坑坑洼洼,两旁杂草疯长,不时有碎石从崖壁上滚落。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空气中的湿气渐渐加重,远处传来潺潺的水声,青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岔路,“你们看,左边的路有新鲜的脚印,右边的路却布满蛛网——黑龙门的人定是走了左边。”
我蹲下身查看脚印,脚印深浅不一,且有不少重叠的痕迹,“至少有十个人,看脚印的大小,应该都是成年男子,而且携带了重物,说不定是用来破解阵眼的法器。”腰间的招魂花突然泛起白光,我心中一动,“左边通道里有魂魄的气息,很微弱,像是被封印着。”
秦峰握紧佩刀,“不管是陷阱还是真的通路,我们都得走左边——阿木爹的线索、定龙珠和阵眼都可能在那边。大家提高警惕,我走在前头探路。”
我们沿着左边的通道前行,越往里走,水声越清晰。通道尽头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复杂的凤凰纹路,纹路中泛着淡淡的金光。青砚上前抚摸着纹路,“这是上古的‘凤鸣阵’,需用特定的声音才能开启。《长白山灵植录》里记载,凤鸣阵的密钥是‘凤凰三啼’,模仿雏凤、成年凤和老凤的叫声,依次传入阵眼即可。”
他深吸一口气,运起丹田之气,口中发出第一声啼鸣——声音清脆婉转,似雏凤破壳时的呼唤。石门上的纹路亮起一道金光,雏凤的图案随之浮现。接着,他又发出第二声啼鸣,声音洪亮有力,如成年凤凰翱翔天际的长啸,石门上的成年凤图案亮起。最后,他发出第三声啼鸣,声音低沉悠远,似老凤归巢的轻叹,三道金光汇聚在一起,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石道,石道两侧的岩壁上嵌着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路。石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正是定龙珠——珠子泛着蓝色的光芒,水池中的水围绕着石台旋转,形成一道漩涡。
“定龙珠!”我心中一喜,刚想上前,腰间的柳树枝突然剧烈颤动,香囊里的绿光透过布料映了出来。青砚立刻拉住我,“小心,有陷阱!”话音未落,溶洞两侧的阴影中突然窜出十余名黑龙门弟子,他们手持弯刀,腰间的黑龙令牌泛着暗光,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老者脸上画着鬼面,左眼是黑色的竖瞳,与血瞳道人有几分相似。
“没想到你们竟能破解凤鸣阵,”黑袍老者冷笑一声,“我是黑龙门的‘玄瞳道人’,奉命守护定龙珠和阵眼,你们今天休想带走定龙珠!”他举起手中的拂尘,拂尘上的银丝突然化作黑色的锁链,朝着我们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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