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策马行至玉泉山脚下时,夕阳正斜斜坠向山巅,将漫山松柏染成金红。秦峰勒住马缰,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玉泉池就在那谷中,传说池底连通地下暗河,是北方水脉的源头,灵脉之气比黑龙山的龙泉还要浓郁三倍。”
我翻身下马,腰间香囊里的招魂花突然泛起更亮的白光,花瓣轻颤,像是在呼应某种气息。青砚注意到这异象,伸手抚过花瓣:“这花对灵脉和魂魄的气息最是敏感,莫不是玉泉池那边,除了阵眼还有别的东西?”
秦峰脸色微凝,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哨子吹了声长调,片刻后,两个穿着镇灵司服饰的探子从林中窜出,单膝跪地:“统领,玉泉池周围已被养鬼人余党布下结界,池边绑着十几个村民,像是要用来做活祭!”
“活祭?”我心头一沉,想起雾灵洞那被炼化的恶灵,“他们还不死心,想用活人的魂魄强行催动阵眼?”
青砚翻开《长白山灵植录》,书页上的七星图中,代表玉泉池的星点正泛着刺目的黑光:“水脉灵纯,最易被魔气污染。若用活人魂魄祭阵,不仅能激活阵眼,还会让水脉彻底沦为魔气的源头,到时候北方的江河都会被污染。”
我们顺着探子指引的小路往山谷里走,越靠近玉泉池,空气中的魔气就越浓郁,原本清新的草木香被一股腥甜气取代。走到一处山涧旁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孩童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被捂住了嘴。
“是阿木?”我猛地停下脚步,腰间香囊的招魂花白光暴涨,几乎要冲破布料。青砚立刻捂住我的嘴,指了指前方——只见三个灰袍道士正押着一个瘦小的孩童往玉泉池走,那孩子穿着粗布短褂,手里紧紧攥着一截柳树枝,正是镇灵司据点消息里提到的阿木!
“他怎么会在这里?”秦峰压低声音,眼中满是疑惑,“据点的弟兄明明在追查他的家人,怎么会被养鬼人掳走?”
青砚盯着道士们的背影,发现他们腰间挂着的黑色令牌与之前的养鬼人不同,令牌上刻着一条扭曲的黑龙:“这些不是普通余党,是‘黑龙门’的人——《长白山灵植录》里记载过,三百年前封印魔蛟时,有一批术士投靠了魔蛟,自称黑龙门,后来销声匿迹,没想到现在还存在。”
我们悄悄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将阿木带到玉泉池边。池边早已搭起一座石台,十几个村民被绑在石台周围的木桩上,双目紧闭,面色青紫,显然已被魔气侵蚀。石台中央插着一根黑色石柱,与黑龙山的锁龙柱相似,只是柱身上刻着的符文更加诡异,泛着血红色的光芒。
为首的黑龙门道士穿着红色道袍,脸上画着黑色的鬼面,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法杖,正站在石台上念着晦涩的咒语。随着咒语声,玉泉池的水开始翻滚,黑色的魔气从池底涌出,在水面上凝成一张巨大的鬼脸。
“时辰到!”红袍道士举起法杖,指向阿木,“这孩子的魂魄带着水脉灵气,是祭阵的最佳祭品!用他的魂魄引动水脉,再加上这些村民的魂魄,定能彻底激活玉泉池阵眼,助黑龙王破印!”
两个灰袍道士立刻上前,就要将阿木拖上石台。就在此时,秦峰突然吹响青铜哨子,镇灵司的弟兄们从林中冲出,手中法器泛着灵光,朝着黑龙门道士杀去。我和青砚趁机纵身跃起,斩妖剑的银光与桃木剑的金光同时射出,将抓住阿木的道士劈倒在地。
“阿木,别怕!”我抱起他,发现他的手腕被绳子勒出了血痕,却依旧紧紧攥着那截柳树枝。阿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我腰间的香囊,又看了看青砚手中的《长白山灵植录》,突然小声说:“姐姐,你的花……和我家门口的柳树一样,暖暖的。”
青砚摸了摸他的头,将参王叶片递给他:“拿着这个,能驱散魔气。”阿木接过叶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是握住了宝贝。
石台上的红袍道士见计划被打乱,气得嘶吼一声,举起骷髅法杖:“一群碍事的东西!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一起成为祭阵的祭品!”他念动咒语,池面的鬼脸突然张开嘴,无数道黑气朝着我们射来,黑气中夹杂着尖锐的鬼哭,让人头晕目眩。
“捂住耳朵!”青砚大喊着,掏出驱邪符贴在众人额头,“这是‘噬魂咒’,听到声音就会被吸走魂魄!”我挥剑格挡黑气,却发现黑气如同活物般缠绕住剑身,试图顺着手臂侵入体内。秦峰掏出青铜令牌,令牌泛着淡蓝灵光,形成一道光网,将黑气挡住。
“不能硬拼!”青砚翻开《长白山灵植录》,书页上的符文与玉泉池的水脉产生共鸣,“玉泉池是水脉源头,只要引动纯净的水脉灵气,就能压制魔气!杨姑娘,你用斩妖剑劈开池面,我来画符引灵;秦统领,麻烦你带着弟兄们保护村民和阿木!”
我们立刻行动,秦峰带着镇灵司的人将村民和阿木护在中间,与黑龙门道士缠斗。我握紧斩妖剑,催动脉气,剑身的银光暴涨,朝着玉泉池的水面劈去。“哗啦”一声,水面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池底的水脉灵气喷涌而出,泛着清澈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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