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封印饕餮的莲台交给老君炼丹炉值守仙官,我——杨宇,还没来得及嚼完太白金星塞来的桂花糖,怀里的斩妖剑突然嗡嗡震响,剑鞘上“降妖星君”四字泛出淡红微光,竟比在流沙河时的警示更急。
“这是……血煞之气?”我捏碎糖渣,指尖触到剑鞘的温度——竟带着股黏腻的热意,像沾了未干的血。太上老君的青牛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鼻息喷在我手背,牛眼盯着北方,蹄子在地上刨出浅坑。老君捋着胡须道:“黑风洞的妖气还没散,北边又来血魔踪迹,这血魔可是洪荒血河精血所化,修炼亿万年,能附人身藏形,比饕餮更难对付。”
我摸出怀里的莲编哨子,哨身已染了层淡红,双域念星姑娘曾说,此哨能辨邪祟之气,红越深,邪越重。“玉帝旨意虽指黑风洞,可这血魔若危害百姓,我不能不管。”我将莲心丹塞进袖口,转身对哪吒道:“你先去黑风洞探路,我去北边查探血魔,稍后汇合。”哪吒点头,混天绫缠上手腕:“小心!血魔能吸人精血,别被他近身!”
驾云往西北飞了约莫三个时辰,下方出现一座灰扑扑的小城——城门上刻着“青溪镇”三字,城门口却没了往日的热闹,几个挑担的百姓缩着脖子往城里走,袖口都沾着暗红色的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
我收了法身,化作寻常书生模样,背着捆成卷轴的斩妖剑(实则用仙法缩成了短杖),跟着百姓往城里走。刚进城门,就闻见股若有若无的腥气——不是流沙河的腐腥,是新鲜血液混着铁锈的味道,藏在街边包子铺的蒸汽里,飘在药铺的艾草香下,连茶馆的茶汤都泛着丝淡红。
“客官,要碗茶不?”茶馆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汉,递茶时手背闪过道浅疤,疤口泛着青黑。我接过茶碗,指尖悄悄凝了丝莲光——茶水触到莲光,竟“滋滋”冒起细泡,碗底沉下几点暗红絮状物。“掌柜的,这茶怎么有点怪?”我故意皱眉,老汉脸色骤变,赶紧收了茶碗:“客官莫怪,井水最近浑,我这就换壶新的!”转身进了后厨,再没出来。
刚要起身追去,身后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声。转头见个穿粗布衫的小娃蹲在墙根,手里攥着个破布偶,眼泪砸在地上,竟在青石板上晕开淡红痕迹。“小娃,怎么哭了?”我蹲下身,递过颗莲籽糖——还是流沙河那孩子给的。小娃抽噎着抬头,眼眶通红:“我娘……我娘昨天去给张大户送布,就没回来,今早李捕头说,河边发现了我娘的鞋,上面有血……”
我心里一沉,刚要追问,就见街那头跑来个穿官服的人,是青溪镇的县令周大人,身后跟着几个捕快,神色慌张。“杨……杨公子?”周大人突然停在我面前,颤巍巍地作揖,“小神昨夜观星,见西北有星君光轨,猜是您来了,快随我去县衙,有要事相告!”
原来这周县令是个半仙之体,能观星辨位,早察觉城里不对劲,却不敢声张——近半个月来,青溪镇已有十三人失踪,每次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都留着点暗红血迹,河边、街角、甚至张大户家的后院,偏偏查不到任何踪迹。“昨夜更邪门!”周大人引我进县衙后堂,掀开案上的布——下面是块青石板,板上刻着个扭曲的符号,符号凹槽里积着暗红液体,正是血!“张大户家后院挖出来的,挖出来时这血还冒着热气,像刚流出来的!”
我指尖凝莲光触向血迹,莲光刚碰到,就被血吸了进去,石板上的符号竟亮起红光,映得后堂墙壁上浮现出串模糊的脚印——脚印从符号延伸到门口,每一步都带着血痕,脚印大小寻常,鞋底沾着些干草碎屑,像是常年在野外奔波的人。“这是血魔的‘引血印’!”我突然想起老君竹简里的记载,“血魔附人身后,会留下这种印子,每吸一人精血,印子就亮一分,等印子全红,他就能化出真身,到时候整个青溪镇的人都会被他吸干!”
周大人吓得腿软:“那……那怎么办?城里百姓还不知道,要是传开了,肯定乱套!”我刚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捕快的喊声:“大人!城西破庙那边又发现血迹了,还有个拾荒的老丈晕倒在旁边!”
“拾荒者?”我心头一动,跟着周大人往城西跑。城西破庙早已荒废,屋顶漏着天,院里堆着些枯枝败叶,地面上果然有摊新鲜血迹,血迹旁躺着个穿破棉袄的老汉——约莫六十来岁,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手里还攥着个装着半块干饼的布袋子,袖口沾着和城门百姓一样的暗红印子,手腕上有道细痕,痕口泛着青黑,和茶馆掌柜手背上的疤一模一样!
“老丈!醒醒!”我蹲下身,指尖凝莲光探向他的鼻息——莲光刚触到他,就被一股吸力吸了进去,老汉突然睁开眼,眼神竟带着股不属于老者的阴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终于……等到个像样的‘容器’了。”
他猛地抬手,指尖弹出几滴暗红血珠,直刺我的胸口!我赶紧侧身躲开,血珠落在地上,“滋”地烧出个小坑。“果然是你!”我握紧斩妖剑,仙法催动下,短杖瞬间变回长剑,剑鞘上的莲光亮起来,“血魔!你附在这拾荒者身上,吸了十三人性命,还不速速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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