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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数据鲸当成过敏原一个喷嚏喷出去的感觉,堪比被塞进宇宙滚筒洗衣机还忘了按平衡模式。
林克在无法形容的数据乱流中翻滚、碰撞,感觉自己每一个零件(虽然大部分是原装的)都快被甩散了架。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抱住那柄发光的斧头,仿佛那是宇宙风暴中唯一的救生索。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那恐怖的喷射力量终于减弱。
他像是被吐出的果核,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几声金属和不知名物品被砸坏的哐当声,他重重地摔在了一片坚硬的、充满油污和铁锈味的平面上。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他趴在地上,咳了半天(虽然也不知道在数据深渊咳个什么劲),才艰难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里显然不是数据深渊那虚无的空间了。
而是一个……极其杂乱、拥挤、充满各种废弃零件、破损仪器和不明生物骨骸的露天垃圾场?头顶不是代码天空,而是暗红色的、闪烁着应急灯光芒的金属穹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臭氧和某种……星际海鲜市场般的腥咸气味。
远处传来模糊的、充满口哨和粗鲁笑声的喧哗,以及某种老旧引擎低沉的轰鸣。
这是哪里?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左肩剧痛,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更糟糕的是,他刚才坠落时似乎触发了什么警报。
吱嘎——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几个高大的、穿着布满油污的拼接装甲、手持各种改装(看起来就很劣质)能量武器的外星生物,从垃圾堆后面冒了出来,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他们长相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看到“新货”的兴奋。
“嘿!看看!天上掉馅饼了!” “什么馅饼,分明是垃圾!不过好像有点值钱零件?” “啧,碳基生物,真臭,不过拆开了卖应该有点油水。” “手脚麻利点,别让葛朗台医生等急了!”
林克心里咯噔一下。葛朗台医生?这名字听起来就一股守财奴的味道。而且“拆开了卖”?!
他试图解释,但那些海盗根本不给机会,几把粗糙但足够致命的武器抵住了他,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推搡着向垃圾场外走去。
穿过几条肮脏狭窄、挂满各种非法改装线路的通道,他被押进了一个更像屠宰场和解剖室结合体的房间。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闪烁着寒光、沾满可疑污渍的医疗器械和拆解工具。一个穿着沾满血污和机油的白大褂、戴着一副镶嵌着微型计价器的数据眼镜的干瘦外星生物,正背对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用激光镊子从一具机械残骸上剥离着什么细小的零件,嘴里还念念有词:
“啧啧…微型轴承,三级损耗,折价30%…能量导管,断裂,废品价…芯片,型号老旧,按重量算…”
这就是船医葛朗台?看起来更像是个废品回收商兼屠夫!
“医生!新货到了!从垃圾回收甲板捡的,还热乎着!”一个海盗粗声粗气地喊道。
葛朗台医生慢悠悠地转过身,他那双透过计价器眼镜的眼睛,如同扫描仪般上下打量着林克,瞬间就忽略了林克整个人,直接聚焦在了他左肩那断裂的、还残留着些许烧灼痕迹和奇异能量波动的机械臂接口上。
“嗯?”葛朗台的眼镜片上瞬间刷过一连串飞速跳动的数据和分析报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发现宝藏的极致贪婪,“这…这是…高纯度‘时间锁’能量残留?!还有空间焊接的痕迹?!虽然载体破损了,但这能量签名…稀有!珍贵!值大钱了!”
他猛地推开桌上的残骸,几乎是扑到林克面前,伸出戴着无菌手套(但指尖沾满油污)的手,颤抖着想要触摸林克左肩的接口,嘴里飞快地计算着:
“完美剥离接口及残留能量场…预计操作费用…50万信用点!保存能量签名…需要特制容器…再加10万!后续转卖给那些黑市收藏家或者议会内部的叛徒…利润至少翻十倍!不,二十倍!”
他猛地抬头,眼神火热地盯着林克,仿佛在看一座行走的金矿:“快!把他绑到手术台上!最高精度拆解!小心点!别损坏了我的财产!”
林克听得头皮发麻!这疯子不仅要拆了他,还要把他身上的零件当古董卖!
两个海盗狞笑着,就要把林克强行按到那张布满血污和锈迹的手术台上。
挣扎无效!力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眼看那闪烁着不祥红光的激光解剖刀就要靠近自己的左肩,林克绝望之中,再次将希望寄托在了手中的斧头上!
他猛地将斧头举起,不是砍人,而是将斧刃对准了葛朗台医生那不断刷新的计价器眼镜!
“看看这个!这玩意儿值多少钱?!”他大吼一声,试图干扰对方的注意力。
葛朗台医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斧头,计价器眼镜上瞬间闪过分析数据:“原始工具,低技术含量,材料普通…估价…5信用点。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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