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灭世前当神医 第57章 阿芷的勇气

“阿芷！！！”铁牛目眦欲裂，发出绝望的咆哮！那从岩壁顶端探出的狰狞蛇头，那喷涌而下的淡紫色毒雾，如同死神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距离“水心兰”只有寸许之遥的阿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阿芷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巨蛇猩红竖瞳中倒映出的自己惊恐到扭曲的小脸！能闻到那毒雾中令人作呕的腥甜麻痹气息！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和思维！身体的本能让她想要尖叫，想要蜷缩，想要放弃近在咫尺的灵药逃命！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意识即将被恐惧吞噬的刹那！

小女孩苍白痛苦的脸庞，那双充满死寂和绝望的眼睛，无比清晰地在她脑海中闪过！

“阿芷姐姐…救…救我…”

苏沐雨姐姐疲惫却坚定的眼神！

林玄哥、秦先生、铁牛大叔…慈济堂内外那些绝望中又燃起一丝希望的脸庞…

还有…那纯净如冰晶、散发着涤魂清心气息的“水心兰”！

“不——！”一声尖锐到变调的、混合着极致恐惧与不甘的嘶喊，猛地从阿芷喉咙里爆发出来！那不是求饶，而是绝望中的反抗！对命运的抗争！

在这股近乎燃烧生命的意志支撑下，阿芷做出了一个完全违背求生本能、却又无比决绝的动作！

她放弃了去抓那近在咫尺的水心兰！

也放弃了攀附岩壁稳固身体！

而是将全身的力量、所有的勇气、以及对小女孩的承诺，全部灌注到那只伸向水心兰的手臂上！

她不是去摘花！

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那只手臂，连同她娇小的身体，猛地向上方、迎着那汹涌而下的淡紫色毒雾，撞向那几株冰蓝色的“水心兰”！

她要的不是摘取！

而是…破坏！保护！哪怕同归于尽，也不能让这救命的圣药落入这邪蛇之口，或被毒雾污染！

噗！

阿芷的手臂和小半边身体，狠狠地撞在了那几株“水心兰”扎根的狭窄石缝边缘！剧痛从手臂和肩膀传来！但同时，那几株脆弱的灵草也被她这决绝一撞，根部松动，冰蓝色的花瓣剧烈摇曳，几片花瓣和晶莹的露珠被震落下来！

几乎就在阿芷撞上岩壁的同时！

一道如同陨石坠地般的魁梧身影，带着狂暴无匹的气势和撕裂空气的怒吼，从下方猛地冲天而起！

是铁牛！

在看到毒雾喷涌而下的瞬间，这位悍勇无双的汉子就彻底疯了！他根本无视了自己断臂的重伤、失血的眩晕和体力透支！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下阿芷！哪怕粉身碎骨！

他仅存的左臂肌肉如同虬龙般坟起，紧握的巨斧爆发出最后、也是最惨烈的戊土黄光！这光芒不再浑厚，而是带着一种燃烧生命般的刺目与狂暴！他双脚狠狠蹬地，地面坚硬的岩石都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痕！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和力量，迎着那汹涌的毒雾和探下的狰狞蛇头，悍然撞了上去！

目标：不是蛇头！而是阿芷下方的岩壁！

他要以身为垫！以巨斧为支撑！在阿芷坠落前，接住她！哪怕自己承受所有冲击和毒雾！

“畜生！滚开！”铁牛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的身体在空中强行扭转，巨斧带着开天辟地般的蛮力，狠狠地劈向阿芷下方湿滑的岩壁，试图嵌入岩石，作为缓冲的支点！

然而，那从岩壁顶端探出的巨蛇反应更快！它似乎被阿芷撞向水心兰的举动彻底激怒！猩红的竖瞳中凶光爆射！巨大的蛇头猛地一低！放弃了继续喷吐毒雾，而是张开足以吞下半个人的恐怖巨口，露出里面闪烁着幽蓝寒芒的毒牙，带着腥风恶臭，如同闪电般噬向撞在岩壁上的阿芷！速度快到极致！它要先吞了这个胆敢触碰它“宝物”的小虫子！

阿芷撞在岩壁上，手臂剧痛，身体失衡，正向下滑落！头顶是噬咬而来的恐怖蛇口！下方是正在试图稳住身形接她的铁牛！毒雾虽然被她的突然动作避开了正面，但依旧有少量沾染在她后背的衣物上，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麻痹感瞬间蔓延！

死亡！近在咫尺！

阿芷甚至能感受到蛇口中喷出的腥臭热气！

就在这电光火石、阿芷和铁牛都陷入绝境的刹那！

两道攻击，如同撕裂黑暗的黎明之光，同时爆发！

第一道，是秦越人的金针！

他冰冷的目光早已锁定了巨蛇！在蛇头探出、毒雾喷涌的瞬间，他指间三枚蓄势已久的金针就消失了！并非射向蛇头那厚重的鳞甲，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划出三道刁钻诡异的弧线，精准无比地射向巨蛇噬咬阿芷时必然暴露出的相对脆弱的部位——它张开巨口的下颚内侧连接处！以及…它探出岩壁后，颈下七寸位置一片颜色稍浅的鳞片缝隙！

嗤！嗤！嗤！

金芒破空，速度快到肉眼难辨！

第一针，精准地射入巨蛇下颚内侧的软组织！虽然未能穿透厚重的肌肉骨骼，但蕴含的强大破邪金芒和剧痛，让巨蛇噬咬的动作猛地一滞，发出痛苦的嘶鸣！

第二针和第三针，则如同长了眼睛的毒龙钻，狠狠钉入了它颈下七寸那片鳞甲的缝隙之中！直没至柄！那里是蛇类气血运转的关键节点之一！

“嘶昂——！”巨蛇发出一声更加痛苦和暴怒的嘶鸣！噬咬阿芷的动作被硬生生打断！巨大的蛇头猛地向上扬起，疯狂甩动，试图摆脱那深入要害的金针！

正是这关键的一滞！

给了铁牛和阿芷一线生机！

铁牛的巨斧终于狠狠劈入了阿芷下方的岩壁！虽然只嵌入了一小半，但足以提供强大的反冲力！他魁梧的身躯在空中猛地一顿，独眼死死盯住正从岩壁上滑落的阿芷！

“抓住俺！”铁牛狂吼，仅存的左臂如同钢钳般伸出！

阿芷在身体失衡滑落的瞬间，感受到头顶的腥风因巨蛇吃痛而稍缓，求生的本能和铁牛的怒吼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她强忍着后背的麻痹和手臂的剧痛，猛地伸出双手，精准地抓住了铁牛伸来的、布满老茧和血污的粗壮大手！

铁牛独臂肌肉瞬间爆发出恐怖的拉力！猛地将阿芷娇小的身体拽向自己怀中！同时，他双脚狠狠蹬在嵌入岩壁的巨斧斧柄上，借助反冲力，抱着阿芷，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重重地向下方谷地摔落！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铁牛用自己的后背，狠狠地砸在谷地松软但遍布碎石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五脏六腑如同移位，喉头一甜，鲜血从嘴角溢出！但他怀中的阿芷，被他死死护住，承受的冲击被降到了最低！

“咳咳…阿芷…没事吧？”铁牛咳着血，艰难地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女孩。

阿芷小脸煞白，惊魂未定，后背被毒雾轻微腐蚀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和麻痹感，手臂也疼痛不已。但看到铁牛嘴角溢出的鲜血和痛苦的表情，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铁牛大叔！我…我没事！你怎么样？”

“死…死不了…”铁牛咧了咧嘴，想露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内伤，疼得龇牙咧嘴。他想撑着站起来，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断臂处的伤口更是崩裂，鲜血汩汩流出。

而岩壁之上，战斗并未结束！

那被秦越人金针重创要害的巨蛇彻底陷入了狂暴！它庞大的身躯终于完全从岩壁顶端的苔藓藤蔓中显露出来！

这是一条何等恐怖的巨物！它的身躯足有水桶粗细，长度超过五丈！通体覆盖着暗红与铁锈色交错的厚重鳞甲，每一片鳞甲都如同精铁打造，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巨大的蛇头上，两根如同弯刀般的骨质犄角向后延伸，更添凶戾！此刻，它颈下七寸处，两枚金针深深没入，只留下微小的针尾，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灰黑色的邪气不断渗出！下颚处也有一枚金针，让它张合巨口都显得痛苦而困难。

“赤鳞岩蚺！被邪气深度侵染变异了！”秦越人眼神凝重到了极点，瞬间认出了这守护兽的来历！这种巨蚺本就力大无穷、鳞甲坚固，喜食灵药，常守护天材地宝。被此地邪气侵染后，更是凶暴无比，鳞甲的防御和力量都得到了恐怖的强化！他那三枚足以洞穿金铁、蕴含破邪之力的金针，竟然没能将其重创，只是激怒了它！

“嘶昂——！！”赤鳞岩蚺发出震耳欲聋、充满无尽怨毒和杀意的嘶鸣！巨大的蛇尾猛地从岩壁顶端抽出，带着万钧之力，如同一条巨大的钢鞭，狠狠抽向下方谷地！目标直指刚刚坠地、还未来得及爬起的铁牛和阿芷！同时，它那猩红的竖瞳死死锁定了高石上持针而立的秦越人，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蛇尾未至，恐怖的劲风已经压得谷地草木倒伏！铁牛和阿芷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孽畜！休得猖狂！”秦越人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面对这恐怖的一击，他身影不退反进，如同鬼魅般从高石上飘然而下！并非冲向蛇尾，而是冲向赤鳞岩蚺因暴怒而完全暴露在外的、受伤的颈下七寸区域！他指间，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七枚细如牛毛、却闪烁着刺目金芒的长针！这七枚金针的气息，远比之前使用的任何一枚都要凝练、都要锐利！仿佛蕴含着洞穿一切的锋芒！

七针齐出！

目标：赤鳞岩蚺七寸要害！那两枚已经钉入缝隙的金针所在之处！

他要以针破针！以点破面！将这畜生的防御彻底撕裂！

然而，就在秦越人即将出手，铁牛和阿芷命悬一线的刹那！

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充满了安抚与引导之意的意念波动，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悄然笼罩了狂暴的赤鳞岩蚺！

是林玄！

在阿芷遇险、铁牛救援、秦越人出手的整个过程中，他强忍着识海刚刚稳定下来的不适，全力运转《上古天真论》！他放弃了攻击，放弃了防御，而是将全部的精神力，化作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的“生”之意念！这股意念并非对抗赤鳞岩蚺的狂暴邪气，而是如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它那被剧痛和暴怒充斥的猩红竖瞳！

意念中传递的不是恐惧，不是敌意，而是脚下大地的脉动，是谷内草木的呼吸，是那几株被阿芷撞落花瓣、却依旧顽强散发着纯净生机的“水心兰”的气息…还有一丝…对守护之责的模糊理解（源自对山神壁画和巨蚺守护行为的感知）…

这股意念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赤鳞岩蚺狂暴的意志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但，它出现得时机太巧妙了！正是在巨蚺剧痛暴怒、心神激荡的瞬间！正是它全力攻击、防御出现一丝松懈的刹那！

那猩红竖瞳中的狂暴杀意，极其细微地…出现了一丝迷茫和迟疑！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浑浊水面，荡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它那抽向铁牛和阿芷的恐怖蛇尾，速度竟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一滞！

就是这一滞！

给了秦越人完美的机会！

“破！”秦越人口中吐出一个冰冷的音节！手腕猛地一抖！

嗤嗤嗤嗤嗤嗤嗤！

七道凝练到极致、几乎化为实质金色丝线的针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厉啸！它们并非直射，而是在空中划出七道玄奥莫测、相互交织的轨迹，最终如同七颗坠落的流星，精准无比地…全部轰击在赤鳞岩蚺颈下七寸处、那两枚深入的金针针尾之上！

以针引针！七星贯杀！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声沉闷却令人心悸的穿透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两枚原本只是钉入缝隙的金针，在七股强大力量的叠加冲击下，如同被重锤狠狠敲击的钉子，瞬间被硬生生地、更深地钉入了赤鳞岩蚺的体内！不仅洞穿了坚韧的肌肉，更狠狠地刺入了它那被邪气侵染、却依旧是其力量源泉的脊椎神经节点！

“嘶昂——！！！！！！”

一声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生命流逝的凄厉惨嚎，猛地从赤鳞岩蚺口中爆发出来！这声音尖锐刺耳，直冲云霄，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微微颤抖！岩壁上的碎石簌簌滚落！

它那如同钢鞭般抽下的巨大蛇尾，在距离铁牛和阿芷头顶不足三尺的地方，硬生生地僵住！随即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砸落在旁边的空地上，溅起大片尘土！巨大的蛇头疯狂地甩动着，猩红的竖瞳中充满了痛苦、混乱和难以置信！颈下七寸处，暗红色混合着灰黑色邪气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它庞大的身躯痛苦地扭动着，从岩壁顶端翻滚下来，重重地砸在谷地中，压垮了一大片珍贵的灵草！尘土混合着血雾冲天而起！

它还未死！但脊椎神经节点被重创，邪气运转被强行截断，已是重伤垂危，彻底失去了威胁！

山谷内，一片死寂。

只有赤鳞岩蚺垂死的痛苦嘶鸣和沉重喘息声在回荡。

铁牛抱着阿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惊天逆转。阿芷缩在铁牛怀里，小脸上泪痕未干，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后怕。

秦越人飘然落地，脸色透着一丝施展绝技后的苍白，但眼神依旧冰冷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垂死挣扎的巨蚺和四周。他指间，又扣住了几枚金针。

林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识海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刚才那一下精神引导，几乎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一点元气。

“林玄哥！铁牛大叔！秦先生！”阿芷挣扎着从铁牛怀里爬起来，顾不上自己手臂的疼痛和后背的麻痹，连滚带爬地冲到那片被巨蚺砸落的岩壁下方。她的目光焦急地搜寻着。

只见那片狭窄的石缝边缘，几株冰蓝色的“水心兰”在刚才的撞击和阿芷的破坏下，根部已经松动，歪倒在石缝里，几片花瓣零落。但幸运的是，它们的主体并未被巨蚺压到，也没有被毒雾完全污染！那纯净的蓝色光晕虽然黯淡了些许，却依旧顽强地存在着！那股清凉涤魂的馨香，也并未完全消散！

阿芷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颤抖的双手，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将这几株根部受损、花瓣零落却依旧散发着生机的“水心兰”，连带着它们扎根的少量湿润灵土，一起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

成功了！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虽然过程惊险万分，但…水心兰，到手了！

她捧着这几株沾着泥土和血污（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铁牛的）的蓝色灵草，如同捧着整个柳溪镇的希望，踉跄地跑回到众人身边，小脸上混合着泪水、泥土和狂喜：“拿到了！林玄哥！秦先生！铁牛大叔！我…我拿到了！水心兰！”

铁牛看着阿芷手中那几株散发着纯净蓝光的灵草，又看看她狼狈却充满光彩的小脸，咧开嘴想笑，却又牵动了内伤，疼得直抽冷气，瓮声道：“好…好丫头！有种！”

秦越人冰冷的目光扫过水心兰，确认其药性未失，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再次锐利地投向山谷深处和那垂死挣扎的赤鳞岩蚺：“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和动静太大！收拾东西，立刻撤离！”

林玄也感应到，谷内原本相对平静的五行灵气因这场大战和血腥味而变得躁动不安。更让他心悸的是，谷地深处、靠近那道危险岩缝的方向，似乎有某种沉睡的气息被惊醒了，正散发出微弱却充满恶意的波动！

“快走！谷底…有东西…被惊动了！”林玄急促地警告。

铁牛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内伤和断臂失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又咳出一口血。阿芷手臂疼痛，后背麻痹感未消，捧着水心兰，小脸焦急。

秦越人眉头紧锁，正要上前搀扶铁牛。

突然！

“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微弱却急促的蜂鸣声，猛地从阿芷腰间挂着的小布包里响起！

是墨离制作的简易邪气罗盘！

阿芷手忙脚乱地掏出罗盘。只见那根染血的羽毛指针，此刻正疯狂地左右摇摆，幅度之大，几乎要从木盘上跳出来！而指针指向的方向，不再是谷内生机源头，而是…他们来时的谷口方向！

“罗盘…罗盘疯了！谷口…谷口方向！邪气…邪气浓度…在…在暴涨！非常…非常快！有…有东西过来了！好多！”阿芷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前有谷底未知的威胁正在苏醒！

后有谷口方向邪气浓度暴涨，有未知的恐怖存在正高速逼近！

他们四人，林玄精神力透支，铁牛重伤难行，阿芷带伤中毒，只有秦越人尚有一战之力，却也是消耗巨大！

真正的绝境，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