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虾问道：从献祭开始 第8章 凡骨噬仙

有了玉佩中那缕古老印记的初步指引，虾献对《献祭天功》的修炼不再像之前那样盲目和凶险。他开始有意识地筛选“祭品”，尽量避免吞噬那些蕴含过多杂质和负面能量的毒物，转而寻找那些虽然微弱但相对纯净的灵气来源，比如某些特殊的苔藓，或是猎杀一些体内蕴含精血的弱小生物。

同时，他也在疯狂地锤炼自己的意志。每一次运转功法时那冲击心智的暴戾念头，都被他用对家人的思念、对仇人的恨意，以及那份“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执念，强行镇压下去。他深知，若心志失守，即便拥有了力量，也不再是自己，而是被功法控制的傀儡，那将比死亡更可怕。

日子在这种枯燥、痛苦却又充满紧迫感的修炼中一天天过去。崖底无日月，虾献只能凭借身体对寒暑的细微感知，以及玉佩幽光规律的明灭变化，来判断大致的时间流逝。大概过去了数月之久。

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甚至比以前更加坚韧。原本有些瘦弱的少年身躯，此刻虽然依旧不算魁梧，但肌肉线条变得清晰流畅，充满了猎豹般的爆发力。皮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和死气侵蚀，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如同鹰隼，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体内的那暗蓝色灵根，如今已经壮大了一圈，颜色深邃如夜空，旋转之间，吸力倍增。每一次呼吸，都能自发地引动周围稀薄的天地灵气，以及那无所不在的深渊死气，纳入体内，被《献祭天功》强行转化为一种带着冰冷、吞噬特性的奇异灵力。

这不再是普通的修仙灵力，而是独属于“献祭道体”的——献祭灵力！

这一日，虾献将目标锁定在了一条盘踞在阴暗水潭边的“寒水蝮蛇”身上。这蛇通体幽蓝，长约三尺，蛇信吞吐间带着冰冷的毒雾，是这片区域相对强大的猎食者。它体内蕴含的冰寒毒液和生命精血，对此时的虾献来说，是一顿难得的“大餐”。

猎杀的过程远比对付腐尸甲虫凶险。寒水蝮蛇速度极快，毒性猛烈，虾献凭借着数月来在生死边缘磨练出的敏捷和狠劲，与之周旋了许久，身上添了几道被蛇尾抽打的青紫伤痕，才最终抓住机会，用一块尖锐的石片，精准地切断了它的七寸。

抓着还在微微抽搐的蛇尸，虾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运转功法。

强大的吸力自他掌心爆发！寒水蝮蛇那相对充沛的生命精血、冰寒灵力以及蛇毒，如同决堤江河，汹涌地涌入他的体内。

“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的能量冲击在他经脉中炸开！同时，一股冰冷、残暴的蛇类本能意识，混合着功法自带的负面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识海！

虾献闷哼一声，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蓝黑色，身体表面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冻结、被那蛇类的残暴同化。

“坚守本心！运转功法，炼化它！”

脑海中，那苍老印记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及时响起，带着一股清凉之意，帮他稳住心神。

虾献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全力催动《献祭天功》，胸口玉佩幽光大盛，与他体内的暗蓝灵根交相辉映，共同镇压、炼化着这股狂暴的能量。

杂质和毒素被强行剥离、排出，精纯的精华则被灵根贪婪吸收。

他的气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炼气期一层……炼气期二层……

最终，在彻底炼化了这条寒水蝮蛇的全部精华后，他的修为稳固在了炼气期三层巅峰！

不仅如此，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这一次献祭中，得到了进一步的淬炼，变得更加致密坚硬，隐隐泛着一丝玉石般的光泽。血肉也更加凝实，五感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甚至能听到数十丈外水滴落下的声音。

他站起身，感受着体内那奔流不息、带着冰冷吞噬之意的献祭灵力，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他随手一拳砸向身旁一块半人高的岩石。

“嘭！”

一声闷响，岩石表面顿时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随即哗啦一声，碎裂开来！

虾献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吗？虽然只是最低阶的炼气期，但比起从前那个普通的渔村少年，已是天壤之别！

“不错。短短数月，便能依靠自身与这微薄传承，踏入炼气三层，初步淬炼凡骨。你这‘献祭道体’，倒也名副其实。”苍老印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赞许，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你可知，你此刻的根基，远超同阶？”

虾献一愣，虚心请教：“请前辈明示。”

“寻常修士炼气，乃引气入体，温和淬炼，循序渐进。而你，以《献祭天功》强行掠夺，每一次晋升，都是在撕裂与重组中完成，你的经脉、骨骼、血肉，经历的淬炼强度，是他们的十倍、百倍！这便如同凡铁与百炼精钢的区别。”苍老印记解释道，“更重要的是，你的‘凡骨’，已初步具备了‘噬仙’之特性。”

“噬仙？”虾献心中一震。

“不错。献祭之道，本就为掠夺而生。你的灵力，你的骨骼，乃至你未来的道基，都对其他修仙者的灵力、金丹、元婴，有着天然的克制与吞噬之能！同阶之战，你可凭借此特性，轻易吞噬对方法术灵力，甚至……直接献祭其修为根基！”

虾献倒吸一口凉气。这能力，简直是为战斗而生的魔功！可以想象，若与人对敌，对方辛辛苦苦修炼的灵力，反而会成为自己的补品，这是何等的恐怖与绝望？

“不过，切记，‘噬仙’之能，不可轻易暴露。怀璧其罪，若被那些自诩正道的伪君子察觉，你必将成为天下公敌。”苍老印记严肃警告。

虾献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既是底牌，也是催命符。

他走到那水潭边，借着幽暗的水面，看着倒影中那个眼神冰冷、面容坚毅、带着一丝煞气的少年。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渔村少年虾献了。

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

他拥有了力量，也背负了诅咒。

“炼气三层……还不够，远远不够。”虾献低声自语。他知道，相对于青云仙宗那样的庞然大物，炼气期不过是刚刚入门，蝼蚁般的存在。

他需要更快的速度，需要更强的力量！

他的目光，投向了深渊更深处，那里弥漫着更浓重的死气，也潜藏着更强大的深渊生物。

危险，也意味着更丰厚的“祭品”。

“该离开这片外围区域了。”虾献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奔涌的献祭灵力，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力量的无限渴望。

凡虾已觉醒，獠牙初露。这吞噬一切的宿命，就从这片绝望的深渊，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