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虾问道：从献祭开始 第153章 遗忘星域

遵循着混沌之灵给予的坐标，虾献在星空中又穿梭了不知多少光阴，终于抵达了一片奇异的星域——遗忘星域。

这里的景象与万星寂海的死寂截然不同，也与寻常星域的秩序井然大相径庭。

放眼望去，星辰的分布毫无规律可言，有的挤作一团，有的孤悬远方。星辰的颜色也光怪陆离，赤橙黄绿青蓝紫，甚至有些星辰在不断变幻色彩。星云不再是柔和的纱幔，而是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各种能量乱流交织碰撞，爆发出绚丽而危险的光晕。

这里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随处可见细小的空间裂缝和短暂出现的虫洞。时间流速也似乎有些异常，时而凝滞，时而加速。

最奇特的是此地的法则，混乱而活跃。可能前一刻还是炽热的火系法则主导，下一刻就变成了冰冷的暗影之力蔓延。在这种环境下，寻常的推演卜算之术几乎完全失效，神识探查也受到极大干扰。

“果然是一处藏身的好地方。”虾献感受着周围混乱的法则波动，点了点头。在这种环境下，即便是“观测者”，想要精准定位某个特定目标，恐怕也要大费周章。

他收敛气息，将修为维持在元婴水准，朝着星域内部一座较为着名的修士聚集地——“混乱之城”飞去。

混乱之城建立在一颗不断喷发着各种能量风暴的奇异星辰之上。城市没有城墙，建筑风格五花八门，有仙宫楼阁，有机械堡垒，甚至有巨大的生物巢穴，杂乱无章地堆砌在一起，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城内的修士更是鱼龙混杂，人族、妖族、精灵、元素生命、乃至一些虾献都叫不出名字的奇异种族，应有尽有。修为也是参差不齐，从筑基到化神都能看到。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的距离，眼神中大多带着警惕与疏离。

虾献缴纳了一笔不菲的“入城费”（一种此地通用的、蕴含混乱能量的晶石），进入了这座奇异的城市。

街道上熙熙攘攘，各种语言的叫卖声、议论声、争吵声不绝于耳。售卖的东西也千奇百怪，有来自不同星域的特产，有各种禁忌的功法玉简，甚至还有一些被封印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神”残骸。

虾献在一家看起来相对正规，名为“万象阁”的情报机构前停下了脚步。这类机构在混乱之城为数不少，专门售卖各种信息，是快速了解此地的最佳途径。

进入万象阁，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宽敞，运用了空间扩展技术。一名长着狐狸耳朵、面容姣好的女修迎了上来，修为是金丹后期。

“前辈需要些什么？本阁消息灵通，价格公道，无论是寻人、寻物，还是打听秘闻，皆可满足。”狐女修士笑容甜美，眼神却带着精明的光芒。

“我需要关于‘观测者’的所有信息。”虾献直接开门见山，同时释放出一丝化神期的灵压。

狐女修士脸色微变，态度更加恭敬：“‘观测者’？前辈打听这个做什么？这可是极其危险的禁忌话题。”

“你只需告诉我，有没有相关信息，价格不是问题。”虾献淡淡道，取出几块在碎星界域得到的极品灵石。在这混乱之地，极品灵石依旧是硬通货。

看到极品灵石，狐女修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关于‘观测者’的信息，本阁确实有收录，但属于最高机密，价格昂贵，而且……知晓此事，本身就可能引来麻烦，前辈确定要看？”

“确定。”

“请随我来。”狐女修士将虾献引至一间有着强大隔音禁制的密室，然后取出一枚散发着沧桑气息的黑色玉简。

“此玉简乃是一位自称来自‘启明古星’的逃亡者抵押于此的，其中记载了一些关于‘观测者’的零星信息。抵押者早已不知所踪，或许已经……”狐女修士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启明古星？虾献心中一动，接过玉简。又是启明古星！

他支付了相当于一件极品法宝价格的灵石，然后神识探入玉简。

玉简中的信息果然零碎不全，大多是些断断续续的记载和猜测：

“……观测者，非生灵，非死物，乃规则之眼……”

“……无处不在，无所不见，监视着‘变量’……”

“……当‘变量’超出阈值，巡天者降临，执行清理……”

“……它们……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在防止什么？”

“……曾有先贤猜测，观测者之上，还有‘记录者’，乃至‘执笔者’……”

“……秩序……是一场实验……我们……皆是小白鼠……”

“……小心……当你凝视它们时……它们……也在凝视你……”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虾献放下玉简，眉头紧锁。玉简中的信息，与那启明古星残骸意念所说相互印证，并且更加具体了一些。

观测者，是规则之眼，监视着“变量”。变量是什么？是指像他这样，可能打破秩序平衡的“异数”吗？巡天者是它们的清理工具。而在其上，可能还有更恐怖的“记录者”和“执笔者”？

这让他想起了混沌之灵所说的“秩序之主”和“牧场”。观测者，或许就是牧场主的眼睛？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一直以来，是否都处于某种无形的监视之下？即便在这能干扰天机的遗忘星域？

他忽然想起离开万星寂海时，那仿佛被无形目光扫过的感觉……难道那不是错觉？

“前辈，可还满意？”狐女修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虾献压下心中的波澜，点了点头：“还有其他关于古老星辰，或者‘起源之地’的信息吗？”

狐女修士摇了摇头：“‘起源之地’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几乎无人当真。至于古老星辰的信息，倒是有一些，但大多残缺不全，价值不高。”

虾献不再多问，起身离开了万象阁。

走在混乱的街道上，他感觉周围的每一道目光，似乎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他知道这可能是心理作用，但“观测者”的存在，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快地提升实力，需要让内天地尽快由虚化实！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摆脱这无形的监视，才能拥有对话乃至反抗的资格！

他在混乱之城租下了一处偏僻的洞府，布下重重禁制，准备在此地消化从万星寂海和玉简中得到的信息，并尝试冲击更高的境界。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他入住洞府的第三天夜里，一道诡异的空间波动，悄无声息地穿透了他布下的层层禁制，一道模糊的、由纯粹阴影构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静室之中。

那阴影没有五官，没有气息，唯有一双空洞的眼眶，静静地“注视”着盘膝而坐的虾献。

虾献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骤缩。

他并未感受到任何杀意或能量波动，但这道阴影的出现，本身就已经代表了最极致的危险！

因为它出现的方式，完全无视了他的禁制！这绝非寻常手段！

“观测者……？”虾献声音干涩，全身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那阴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眶中，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数据流在闪烁。

然后，它抬起阴影构成的手臂，对着虾献，轻轻一点。

没有能量爆发，没有法则波动。

但虾献却感觉，自已的“存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锁定、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