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钟鹏举选中了从忠州直通白帝城陆路必经之地——黄金滩峡谷作为设伏点。
设伏优势显着:崖顶可部署炮兵、滚石、礌石及火油桶,谷口则可挖掘壕沟并埋设拒马。当敌军行至谷底,只需封锁前后谷口,便能形成“瓮中捉鳖”之态势;崖壁上茂密的酸枣树,则为弓弩手与火油桶投掷手提供了绝佳的隐蔽之处。
适配战术:钟鹏举派遣部队拦截忠州援军,可在该处部署炮兵、弓弩手和刀盾手。待援军进入峡谷后,首先以滚石砸乱其阵形,并利用炮兵消灭其有生力量;接着,用火箭引燃谷底的干草、猛火油及点燃炸药包;最后,派遣长枪兵、刀盾手、弓弩手及部分炮兵封锁谷口。
昨日申时钟鹏举对兵力部署也做了调整。钟鹏举把钟林倍的5000陆军的设伏防御线前推,在瞿塘峡西口的防务则交给从荆州来的六千海陆军。
接到命令后,钟林倍从佯攻白帝城的剩余3000人马和占领白帝城后勤据点的5000人马中,分别抽调2000人,其中2000人被派往其他地方设伏。他总共抽出9000人用来围点打援。
他是一位既能充分领悟主帅钟鹏举的作战意图,又具备独立主见的将领,因此钟鹏举对他极为放心,并不多加干预。
峡州一战结束后,鉴于钟林倍的出色表现,钟鹏举让他独自指挥一个尚未满编的陆军军跟随自己西征蜀国,使其从王国强的陆军指挥体系中独立出来。而王国强则与海军将领邓六军一同返回,负责守卫荆州。
冷峻的钟林倍站在黄金滩峡谷西侧的黄土崖顶,靴底碾过新翻的泥土。侦察搜索营的士兵来报忠州援军有四千人和西方邺亲自督阵的节度使直属队已经改走陆路,正沿陆路向白帝城急行军,预计明日正午抵达峡谷。
平时做事很专注的他抬手抹去额角汗珠,目光扫过崖壁上密密麻麻的酸枣树——这里将成为埋葬敌军的坟墓。他在这里部署七千人打援。
“炮兵团听令!”钟林倍拔剑指向谷底,“西侧崖顶每隔三丈架一门轰天炮,共五十门,炮口对准谷中土路中段;东侧崖顶部署轻型前膛炮一百门,专打敌军首尾。弹药库设在崖后一个高坡顶,坡下的密林里埋伏派500刀盾手、500长枪手,500弓弩手和500骑兵部署在坡顶。刀盾手、长枪兵和骑兵各配两个箭壶共五十支木羽箭,弓弩手共配备四万支。”
虎头虎脑的副将江忠平高声领命,两千炮兵立刻行动起来。黄土崖虽陡峭,却早有工兵提前开凿出的炮位基座,轰天炮的铁轮陷入预制的土槽中,炮口透过酸枣树的缝隙,精准锁定谷底丈余宽的土路。
在通往白帝城地前谷阵地前大量布置铁丝网、陷坑、鹿砦和数十重拒马刺。这些简单的而又层层叠叠地障碍物能极大地迟滞、打乱冲锋队形,将“快速冲锋”变成“缓慢挪动”,使冲锋部队成为炮兵和弓弩手的活靶子。
谷底小溪旁的干草已被悄悄泼上火油和桐油,在谷口南北两侧各挖了三道壕沟,拒马桩削得尖利,顶端裹着浸透松脂的麻布。
“弓弩手分两批,”钟林倍继续下令,“1000人藏西侧崖下的窑洞,1000人守东侧崖的灌木丛,剩下1000人随我埋伏在谷尾的断崖后。刀盾手和长枪手扼守谷口,待敌军全部进入,立即封死退路。”
第二日午时来临时,峡谷已化作隐形的杀阵。崖顶炮口蒙着伪装的干草,谷底火油顺着小溪暗流渗透,连风掠过酸枣树的声响,都成了掩护伏兵呼吸的屏障。
剑眉朗目的钟林倍一言不发地坐在崖顶的土坡上,摩挲着腰间的唐刀——他算准了忠州援军急于解围,必然会昼夜兼程,毫无防备地闯入这片绝境。
次日正午,烈日悬在峡谷上空,将土路烤得发白。略显清瘦的、眼角的皱纹如年轮般深刻的忠州军指挥使柳传智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靴底踏过泥泞的土路,溅起点点泥星。他的部队已有一半进入到峡谷。
从昨晚黄昏出发,已经连续行军8个时辰,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饥肠辘辘,不少人拄着长枪走路,没人注意到崖顶酸枣树的枝叶纹丝不动——那是伏兵屏住呼吸的信号。
“加快速度!西节帅就在我们屁股后面,数千兄弟还在白帝城等着我们救援!”鬓边微微发白的柳传智高声催促道。
一名年轻的外表俊朗的副将李彦洪从后队飞马而至,他气喘喘地奔到柳传智的侧边,小心翼翼地说:“指挥使,这黄金滩峡谷静得有点令人心慌,会不会……”
平时总是带着温和谦逊笑意的老将柳传智,闻言不禁心生怒意。因为少有气急败坏的西方邺在出发前严令他这支先锋部队全力疾进,火速抵达白帝城,力求早日赶到,以降低白帝城守军投降的风险。
他边走边侧过脸望着面前这位由西方邺提拔上来重点培养的年轻一代将校,面上有点挂不住,但心里也不由得多了一份心眼。他的确是忙于赶路,对周边的环境缺少关注。他闪在路边抬起头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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