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城头布置防务的火枪营营长钟晓连忙向他们高喊退进内城。
李球和马谦眼见林动与韩立率领的部队如猛虎般杀奔而来,内心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惊恐,脸色骤变,心跳加速,他们深知来者不善,形势危急。于是,他们迅速反应,急切地挥动手中的指挥旗,大声呼喝,竭尽全力地指挥着自己麾下的士兵们进行顽强的抵抗。然而,面对林动和韩立亲自率领的精锐部队那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猛烈冲击,他们的士兵显得如此不堪一击,防线在瞬间便土崩瓦解,士兵们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尽管如此,李球和马谦仍不甘心就此失败,他们咬紧牙关,强压内心的恐惧与绝望,试图重新集结溃散的士兵,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然而,他们的努力终究徒劳无功,中央禁军的士兵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让他们插翅难飞。
吴王杨隆演看着林动和韩立指挥的士兵如同潮水般冲向李球、马谦的队伍,看着那些刚才还狂热的叛乱士兵,在精锐部队的冲击下迅速崩溃。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刚才的期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绝望:他早该想到,徐温在广陵布下了无数眼线,早该想到徐氏势力根基深厚,不是一场仓促的叛乱就能撼动的。
李球、马谦的呼喊声变得嘶哑,他们试图组织反击,却被中央禁军的士兵团团围住。杨隆演看到李球被一名士兵一剑刺穿胸膛,鲜血溅到了望楼的木柱上;看到马谦被绊倒在地,随后被乱刀砍杀。他吓得闭上了眼睛,双手捂住耳朵,却依旧能听到士兵的惨叫、兵器的碰撞声,以及中央禁军“诛杀叛贼”的呼喊。
他靠在栏杆上,身体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刚才的期待有多强烈,此刻的绝望就有多深沉。他知道,李球、马谦死了,这场叛乱如果失败了,而他这个“被挟持的吴王”,不仅没能夺回权力,反而可能因为这场叛乱,遭到徐温父子更严厉的控制,同时以加强保卫他的名义将他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
他甚至能想象到徐氏父子会如何羞辱他——或许会说“陛下是不是很期待李球杀了我?”,或许会把他关在宫中,连临摹书法的自由都剥夺。
他知道,这场被挟持的经历,会成为徐温父子进一步控制他的“理由”——他们会说“陛下需要更严密的保护”,然后派更多的士兵监视他的起居;会说“陛下年幼,不宜亲政”,然后将更多的权力收归己有。而他,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墙头上的钟晓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长叹一声,深知局势已难以挽回。但他并未放弃,立刻果断地下达命令,要求火枪营的负责警戒的将士们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利用手中的火枪,对敌军进行远程火力支援,希望能够借此为李球和马谦争取一线生机,缓解当前的危机局面。
火枪营的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调整射击角度,瞄准敌军,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硝烟弥漫。
钟晓指挥将士向混战双方投下大量的硫磺弹,掩护李球他们撤退。
李球与马谦二人拼尽全力,奋不顾身地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然而终究因为敌众我寡,力量悬殊,无法抵挡住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先后惨遭斩杀。随着李球和马谦的相继陨落,他们所率领的那支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士兵顿时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和调度,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之中。
剩下的四百余名宿卫见状,趁着战场上弥漫的浓重烟幕,仓皇逃窜,纷纷涌入内城寻求庇护。
突然之间,一声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午后,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瞬间击溃了林动的心理防线,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钟鹏举的军队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广陵城内。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林动连忙下令鸣金收兵,试图尽快撤出战场,避免更大的损失。
此时,现场已经被黄色的硫磺弹烟雾笼罩,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林动和韩立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这次他们临时接到徐知询的紧急调令,火速回援广陵,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钟鹏举率领的百姓军。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们深知这场仗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继续进攻只会徒增伤亡。
钟晓没有想到五千中央禁军精锐丢下几百具尸体就这样仓惶撤退了。
剧烈的爆炸声和清脆的枪声惊动了整个广陵城,一时全城陷于恐惧之中。
宫城高楼处的吴王杨隆演目睹这一切不觉流下两行热泪,终于喜极而泣!他挺直腰杆走上内城的墙头!
这场由李球、马谦发起,旨在诛杀徐知询、夺回杨吴大权的行动,第一阶段的结果最终以李球、马谦死亡和生擒徐知询而告终。
李球、马谦的兵变,是十国“权臣专权、旧臣反抗”的一个缩影。他们怀揣着对“君臣秩序”的坚守,试图以微弱的力量对抗庞大的徐氏权力网络,却因缺乏政治智慧、军事准备与时代认知,最终沦为权力斗争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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