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积容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跟在心爱的阿仔兄身边,耳濡目染,成长得非常快。虽然有时候她在闺中喜欢与钟鹏举和杨碧等胡闹——那是少年人爱玩,但面对大事从来不会儿戏。
林积容扶着制造总局城头的混凝土垛口,目光如炬地扫过城下。她拇指曲起,指尖抵着眉骨,仅用片刻便测出距离——前方攻城大营中那队指指点点的人马,距城墙不足八百步,恰在新型精钢前膛炮的有效射程内。
“严可求!”她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时,眼角正瞥见最前排那个青甲官员。此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唾沫星子随着手势飞溅,显然正在对制造总局的城墙工事评头论足,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仿佛城防已在他口中土崩瓦解。
“传我命令!”林积容猛地转身,腰间佩剑撞在城垛上发出脆响,“左翼十二门钨钢炮、右翼十二门精钢炮,调整仰角至十五度,目标距离600步,以交叉火力覆盖那队人马!重点瞄准最前首的那个口水花喷喷的青甲官员,左右两翼先各打三炮实心铅弹(直径约10厘米,重量约10斤),修正后再打十八炮开花弹,务必一击奏效!”
话音未落,身旁亲兵即刻挥动红黄令旗,城头已响起密集的调动声。炮手们扑向炮位,钢质炮架在钢筋混凝土地面上摩擦出刺耳声响,十二门钨钢炮管壁泛着暗哑寒光,炮尾配重铁坠随着调整微微晃动;另一侧的十二门精钢炮则更显轻便,士兵们合力转动轮轴,炮口缓缓平移。
六百步外那队正骑马踱步指点的人影——最前排的严可求穿着青甲,甲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唾沫星子随着手势溅在身前随从的衣襟上,全然没察觉死神已在逼近。
钨钢炮管壁更厚,能承受更大装药量,而精钢炮射速更快,二者搭配的交叉火力,足以在八百步内织成一张死亡网。
此时发射实心弹的主炮手半跪在地,双手托起油纸火药包,小心塞进炮膛,避免火药洒漏;随后拿起通条,竖直插入炮膛,双手握住通条中段,反复向下按压,将火药包压实至炮膛底部——需确保火药紧贴炮尾火门,否则会影响点火效率。
弹药手递来实心铅弹,主炮手单手托弹,对准炮口缓缓放入,铁弹与炮膛摩擦发出“咯吱”声响;再用通条顶住弹体,横向转动通条(防止铅弹卡在炮膛),同时用力向前推送,直至铅弹牢牢抵住火药包,“咚”的一声闷响后,才算装弹到位。
副炮手用细铁丝疏通炮尾的火门孔(直径约5毫米),确保火药包的油纸被戳破,火药能与火门相通;随后在火门处撒上少量干燥火药(引火用),再盖上铜制火帽(防止风吹灭火星)。
主炮手半蹲在炮身左侧,右眼贴紧炮身上的准星,对准目标(如严可求队伍前方),同时指挥士兵调整炮架,将仰角固定在十五度——此时炮口微微上扬,实心弹的弹道会形成一道浅弧,确保六百步外精准落地。
“左翼先放三发实心铁弹!右翼同步校准!”林积容的吼声压过风响。
副炮手手持燃烧的火绳(提前用硝石浸泡,燃烧缓慢且稳定),单膝跪地靠近火门,猛地揭开铜制火帽,将火绳凑近火门处的引火药。“嗤”的一声,引火药迅速燃爆,火焰顺着火门孔窜入炮膛,瞬间引燃内部的火药包。
火药在密闭炮膛内剧烈膨胀,产生的巨大推力将实心铅弹猛地推出炮口——左翼第一门钨钢炮率先轰鸣,炮身因后坐力向后滑动一尺半,钢质炮架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炮口喷出的黑烟高达数米,如黑龙腾空,灼热气浪掀得城上旗帜猎猎作响。
实心铅弹则带着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砸向严可求侧后方的空地上,黄土飞溅起两丈多高,砸出一个半人深尺的坑——偏了!碎石飞溅范围达十米——铅弹出膛速度可达每秒400米,砸中人群时的动能相当于1吨重物从10米高空坠落。若直接命中人体,会瞬间造成“贯穿性撕裂伤”:铅弹可轻松击穿普通皮甲、棉甲,若击中躯干,会直接撞碎肋骨、击穿内脏,形成直径10厘米以上的创口,鲜血与碎肉会随弹体穿出;若击中四肢,会直接将手臂或腿部砸断,断口处骨骼粉碎,肌肉组织被碾压成糊状。
第二发铅弹迅速调整,擦着巡视队伍的边缘落地,弹体在地面弹跳着撞向营寨木栅栏,“咔嚓”一声将碗口粗的木柱拦腰砸断。实心弹因质地坚硬(铅或铸铁),砸中地面或障碍物后不会碎裂,反而会因惯性继续弹跳——连续撞倒五个人,扫断多人小腿。
听到震耳欲聋的两声炮响的严可求终于停下唾沫横飞的指点,皱眉望向城头,青甲下的手不自觉按上腰间刀柄,嘴里还在呵斥:“不过是虚张声势——”米志诚和李神福这两个老油条连忙策马向后跑。
第三发实心铁弹已呼啸而至。这一次,炮弹精准落在队伍前方三步处,碎石与尘土如暴雨般泼洒,严可求身前两名亲兵猝不及防,被碎石砸穿面门,惨叫着栽倒。青甲上溅满黄泥的严可求终于变了脸色,唾沫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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